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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侯府千金

美人搖扇竹蔭下,最是一番好風光。

已是盛夏,伴隨著陣陣蟬鳴,竹蔭下一人一狗懶洋洋地享受著這入夏以來難得的舒適天氣。

白色的小毛球悠閒地搖晃著自己的小尾巴。

竹編搖椅上的少女身著粉色紗裙,墨色的秀髮用一根玉蝴蝶簪輕輕挽起,繡花團扇伴隨著搖椅有節奏的晃動著,素淨的臉盤,簡潔的的小院,少女口中時而碎碎唸叨著:“倏然而往,倏然而來而已矣”。

盛京城內街市繁華,人煙阜盛,街南蹲坐著兩個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正門之上大書著四個大字“永昌侯府”。

永昌侯府的門前此時停下了一輛掛著青銅鈴鐺的馬車,伴隨著縹緲空靈的鈴鐺聲,一妙齡少女穿著鵝黃色的衣裙,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

微風吹起少女薄紗披風的衣角,門口的侍衛甚至沒來得及恭恭敬敬向她行個禮,只見她急匆匆地往府裡奔去。

侯府裡竹蔭下的少女便是這永昌侯嫡女越凌霜。

越凌霜停下搖晃的竹椅,伸手拿起桌上果盤裡一塊鮮紅欲滴的甜瓜,想解解這夏天的燥熱。

旁邊“五體投地”的小狗似乎聞著了味兒,立馬站了起來,輪換著扯了扯自己肉乎乎的後腿,乖乖蹲坐下,眼巴巴地瞅著越凌霜。

“想吃呀?水龍頭,口水流,食下從不缺狗頭,風捲殘雲一頓炫,賣萌乞食你最一流!”

越凌霜用扇子有節奏的輕敲著狗狗的圓圓的腦袋,又拿著手中的瓜,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

小狗見越凌霜沒有給自己吃的意思,轉著圈用後腿踹了越凌霜一腳,結果甜瓜摔碎了一地,濺起紅色汁水。

越凌霜急忙放下團扇從搖椅上站起,將衣裙上的果渣抖落。

她擦拭著這新衣裙上的水印惋惜道:“小七!看你做的好事!害這可憐的西瓜,沒能享受到我的味蕾。”

風吹竹林沙沙作響,小狗兒似乎聽到了別的聲音,跑向了小院的門邊。

黃衣少女聽見越凌霜此番話,爽朗地笑出了聲音。

“越小妞你自己沒拿穩,幹嘛兇我們家小七!”

黃衣少女故作怒態,小狗似乎找到了保護傘,繞著少女撲通,少女順手抱起了小狗,嘴卻一直在叨叨著。

“雖說這西瓜從回紇傳入前朝,但大都是白肉黑子,我這好不容易從爺爺那兒得來的紅肉西瓜,拿來給你,卻被你糟蹋了!”

越凌霜聞聲回頭,看見了門口走來的風塵僕僕的少女,臉上流露出欣喜。

“要是有個地方這瓜隨處可見,一年四季可食,十二文錢一個,還有其他奇珍異果,你是不是會饞得發狂?”

“少白日做夢了,果真是夢裡什麼都有。”

越凌霜連忙將少女拉去竹陰處坐下,自己則坐到旁邊泡起了茶,竹陰下,微風輕拂著少女們的臉龐,陽光透過竹枝間的縫隙灑在石桌面上,恬靜而又美好。

“沐小美人兒,我不和你鬧了,外公送的東西我哪敢嫌棄啊,是我沒有口福,該罵,下回有好東西,我第一時間往你那兒送。”

這是國公府唯一的姑娘沐念恩,她看著對自己“信誓旦旦”的表姐,隨即便露出一臉壞笑,眼神裡生出幾分八卦,傾身靠近顧凌霜。

“我從庸城回來,剛進城門口就聽說你在自家的百花宴中落了水,還被家中侍衛表露了心意,不得不說這侍衛可真是桅杆上扎雞毛,好大的膽子!”

越凌霜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驚訝道:“這事兒才過去三天,就已經傳遍盛京的大街小巷了?”

話說這百花宴是大周建國高祖皇帝的元后設立的活動,由各公侯伯府輪流辦展,其實也算是個大型相親宴,要是哪家夫人相中了哪家的姑娘,說不定來年就是一場盛大的喜事了。

而今年的百花宴正好由永昌侯府承辦。

永昌侯府還有一位姑娘,一位少爺,大姑娘越瑾漪和小少爺越瑾渲是現在的王夫人所出,而二姑娘越凌霜則是故去沐夫人留下的唯一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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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凌霜是胎穿,前世是在國企做著人事工作,雖然是與人打交道,但越凌霜是個十足的宅女,宅到一日三餐四季外賣,公司家裡兩點一線,最愉快的事情莫過於喜歡的動漫更新,喜歡的東西購物節大減價。

來到這個世界,越凌霜是慶幸的,至少生在了鐘鳴鼎食之家,不愁吃不愁穿,父親是侯府世子,母親是國公府嫡女,先太后是表姑奶奶,當今聖上也算得上是表舅了,這樣的背景難道還有遺憾嗎?

還真有,沐夫人身子本身就不大好,為了生下越凌霜,落下了嚴重的病根,後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早早的撒手人寰了。

越凌霜還沒來得及享受母慈子孝的日子,便交給剛扶正的王氏代養,王氏是當年戶部侍郎如今的戶部尚書王問天的嫡女,才貌雙全卻嫁予她爹做妾。

年幼時她也曾問過她這個繼母:“王姨,你為什麼要給我爹做妾?”

王氏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老孃樂意”。

但越凌霜覺得肯定是因為她爹的美色,她娘是個顏控,所以才允許丈夫將青梅竹馬的王氏納為貴妾,終究是美色誤人吶!

百花宴的當天,各府的姑娘都打扮得各有千秋,相聚在永昌侯府。越凌霜雖早有婚約,但也不得不與這些官家太太、姑娘們虛與委蛇。

她不喜歡這種每個人都帶著虛偽面具的場合,本想躲開一小會兒透透氣,卻被哪個不長眼的撞入了湖中 。

越凌霜是隻旱鴨子,求生欲讓她撲騰兩下時,卻被一名侍衛撈上了岸,她本想感激一下,哪知這侍衛不按常理出牌。

“小人心悅二姑娘,救二姑娘上岸,既已有了肌膚之親,小人願建功立業,求娶二姑娘!”

在場的夫人姑娘們驚歎聲此起彼伏,有的竊竊私語,有的面露鄙夷,好不熱鬧,只有越凌霜懵成了呆頭鵝。

這啥跟啥?古代人已經封建到碰個手就得嫁人的地步了?

王夫人將那侍衛趕出府時,越凌霜都還在恍惚中,沒想到這流言猛於虎,才沒幾天大街小巷就傳開了,還不知道有幾個版本。

“也許是本姑娘太優秀了?他喜歡我,證明他眼光不錯,也不是他的錯,錯就錯在我太招人喜歡了。”

沐念恩挨著越凌霜的胳膊擰了一把“越凌霜!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虧得我擔心你,這還沒進家門就往你這兒跑,你卻還在說著玩笑話兒,要知道你那好繼母可惦記著你和嚴家的那門親事呢!”

越凌霜癟了癟嘴,嫁人這事兒她沒那麼急迫:“我覺得王氏還算是個好繼母吧,她並沒有苛待我呀,可能是你想太多!”

雖說王氏對越凌霜和對自己的親生子女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但也算是盡職盡責,並無過錯,越凌霜還是擁有一個完整的童年的。

嚴文欽她是見過的,嚴太傅的長孫,博聞強識,一表人才,她多少帶點她娘顏控的基因,因此兩家定親時她也沒做反對。

“表妹啊,你也別杞人憂天了,姓嚴的是你表姐夫,別人也奪不走,不是你表姐夫,那姐姐我再給你找個!”越凌霜撐著下顎,對著沐念恩眨巴眨巴眼。

沐念恩瞅著自家表姐不爭氣的樣子,無奈舉起手中的小毛球,擠眉弄眼“兇狠”的說了句“小七,咬她!”,手裡的毛球似乎聽懂了,發出了一聲強有力“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