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用種種跡象告訴自己，他就是江牧川，他沒失憶。
可是卻又不主動承認，這是在等自己主動認他嗎？
“你笑什麼？”顧衍靠過去。
“公司沒有白糖了，怕是要讓顧總失望了。”沈知意表示遺憾。
“如果可以的話，我給你衝杯咖啡吧。”
顧衍點頭應下，“只要你衝的，都行。”
沈知意開始操作起來，動作流暢，甚至稱得上是優美。
一看平時就沒少衝。
“你經常衝咖啡嗎？”
沈知意點頭，“我是最近在調到專案部的，之前一直在總裁辦做秘書，每天給我們霍總衝咖啡已經熟練了。”
顧衍愣了愣，調侃起來，“那豈不是總裁辦每個人衝咖啡的技術都很嫻熟。”
是這樣子搖頭，“她們不怎麼會，霍西洲不喝別人衝的咖啡。”
顧衍面上的笑容微微凝滯，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嗎？
沈知意很快就將咖啡衝好了，遞給顧衍。
“你將就著喝……”
顧衍抬手接過咖啡杯，手指無意之間和她手觸碰在一起。
沈知意快速將手收回，但是顧衍卻好似故意的，反拉著她就是不鬆手。
咖啡在兩人手指間晃盪，沈知意不敢動作太大，以免燙到自己的手。
沈知意環視了一圈四周，“顧總，這裡是S&J，您自重。”
顧衍一臉的憋悶，無數次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始終沒能說出口。
“你們在幹什麼？”
忽而，一道如同被寒冰浸染過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嗓音裡蘊藏著怒火，上前來將兩人手中的咖啡拿走，將沈知意拽到自己身後。
顧衍想上前，卻被霍西洲攔住。
在看到顧衍那張臉的時候，霍西洲頓時心底猛然一震。
“江牧川？”
霍西洲臉色驀地變得蒼白起來，和沈知意合照的那張臉霍西洲記憶尤深，他絕不會認錯的。
霍西洲拉著沈知意往後退，握著她雙肩。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是已經……”
沈知意反握著霍西洲手，“他是海城顧氏集團總裁顧衍。”
霍西洲將信將疑的看著沈知意。
顧衍對霍西洲知道他孤兒院時用的名字很是詫異。
他似乎很在意沈知意，連江牧川都知道。
看到兩人靠在一起那般親密，讓顧衍心底感受到了一絲絲威脅來。
顧衍體內好似有一頭小怪獸在逐漸壯大，用不了多久就即將甦醒。
“沒錯，我是顧衍，霍總你好，幸會。”
顧衍將自己的所有情緒斂起，朝霍西洲伸手過去。
霍西洲細細看他，兩個人實在太像了。
尤其是那雙眼睛！
不，不對。
不可能有兩個人眼神都是如此的相似的。
看來說什麼死了，都有是陰謀的！
霍西洲舌尖在口腔環繞了一圈，一把將身後的沈知意拽過來。
精而有力的長臂將沈知意纖腰一把摟在懷裡。
“幸會，相信這次咱們的合作會非常的愉快。”
霍西洲和顧衍手握在一起，但是在接觸到霍西洲手時。
看見霍西洲摟著沈知意的腰，顧衍內心裡的嫉妒以及佔有慾到達了頂峰。
她的手只能是他欠，她身上的每一寸也只有他才能碰。
他算什麼，和知知認識不過才三年多而已，憑什麼？！
顧衍無形中和他形成了一種較量，霍西洲瞄了眼兩人緊握的手。
手背青筋凸起，再看看他的神色，戾氣極重，面色陰沉。
霍西洲暗中用了些力道。
“顧總都來了，S&J也不是不講禮數，自然也得由我來親自招呼顧總，在茶水間不便談工作，還請移步會議室。”
兩人總算是放手了。
一整個會議顧衍都聽的心不在焉的，眼神落在沈知意的臉上一刻都沒有移開過。
顧衍滿眼變得陰鬱，看沈知意那眼神炙熱，攻擊戰佔有慾極強。
都顧及著他顧氏集團總裁的身份才隱忍沒有發作的。
沈知意作為此次專案的負責人，由她站在上面講述方案。
然而，沈知意站在臺上時，顧衍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
她想要忽視他的視線，卻總有與之在空中相撞的時候。
再看看那邊霍西洲，也一直盯著顧衍在看的，那眼神很不到從眼睛裡迸幾把冰刀來，將他給當場嘎了。
一場會議，讓沈知意講的非常的有壓力。
“以上就是合作的全部內容，大家還有誰什麼問題嗎？”
終於算是講完了，沈知意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完全鬆懈下來，顧衍開口了。
“方案很不錯，但裡面有個地方我覺得還有些瑕疵，我需要單獨和你再確認一遍。”
“小少爺……”聶輝一聽，趕忙出言攔住。
霍西洲那邊一聽他倆要單獨相處，頓時炸了。
“和顧氏合作，我也一直很看好，所以這個專案我親自跟，有什麼瑕疵你和我交涉就好，沈知意還有其他工作。”
霍西洲一張臉始終黑沉，冷漠的好似能掐出水來了。
“有事就去忙。”霍西洲吩咐沈知意離開。
郭謙以及其他幾個專案有關的高層，實現在兩位老闆之間來回流轉。
從一開始他們就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整個會議過程都如坐針氈一般。
這會兒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似乎就要直接爆發，火藥味已經很濃郁了。
大家也不是不識趣的人，二話沒說，趕緊收拾了東西走人。
頓時會議室空了下來，只有霍西洲和顧衍兩個人。
顧衍的視線始終在沈知意身上，本想跟出去的，可卻被霍西洲攔住了。
“顧總不是說方案有瑕疵嗎，你說我聽著，一定改到你滿意。”
顧衍用餘光斜看霍西洲，明明是一張陽光明媚的臉。
現在的表情卻透著陰冷怪異。
“霍總還真是心疼下屬。”
霍西洲職業揚唇，“對於對公司以及我個人做出過貢獻的員工，自然是心疼的。”
霍西洲這話說的極聰明，簡直就是一語雙關。
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具體怎樣全看對方怎麼猜了。
果然顧衍聽了臉色更黑了，沒等他說點什麼。
聶輝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在顧衍耳邊說了幾句話。
“方案先就這樣定吧，有問題我會聯絡沈知意的。”說完帶著聶輝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