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得知秦白是秦燕的親弟弟時,只覺得因果輪迴,但這也不是他應該深究的事情。
自從姬白解決了所有情敵,還有了結婚證,態度那可是更加近謹慎,哪怕君席說過很多次,他可以不必在裝作成熟,可偏偏姬白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模式,每天穿著紅衣服,頭髮也沒有剪過,三年後,徹底成了君席夢中人的樣子。
姬白很高興,君席卻時常因為這個悶悶不樂,姬白卻是認真的道:“寶寶,都是我,為什麼不喜歡呢?現在的我就是這種性格,難道不喜歡。”
“那倒沒有,”君席道:“我只是怕你委屈。”
姬白坐在河邊垂釣,突然繩子動彈,君席連忙用力拉起,只是魚反應太快,跑了,很可惜。
姬白的答案也在這時響起:“只要跟寶寶在一起,不管什麼樣的我,都會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我。”
君席這次沒在管又一次上鉤的魚,拉著姬白回家,“我想吃銀耳羹了。”
“好,”姬白拉住君席的手,“回家做給你吃。”
不遠處是他們精心裝飾的小家,而身後,是盡心盡力收拾殘局的保鏢。
64年過去,君席百歲離世,走的那一刻,姬白附耳,說了無數次的寶寶,我愛你。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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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沒有敷衍,姬白緊握君席已經佈滿溝壑的手,對君席道:“我想吻你的眼角,希望你可以同意。”
最後一吻,姬白唇部貼上君席的眼角,抱著君席永遠離開人世。
在人體結構中,人最後消失的是聽覺,我想你在被愛意包圍的聲音裡,下一世極盡寵愛。
如果有來生,我願意再次經歷此般磨難,只要能夠與你廝守。
為他們收屍的是君席培養的繼承人——伊寒星。
他牽著自己愛人的手,祈禱他們來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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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界,帝君殿。
姬白,也就是姬祖帝君一身紅衣,飄飄欲仙,一襲黑髮,位極神殿。他一手端著,遠遠一看就是傲然冰冷之人,可是外人都道姬祖帝君溫潤如玉,謙和有禮。
現在,作為上仙界最強戰神的姬白已經在殿內徘徊了好幾圈,手一直在抖動,一旁的霽月勸慰:“帝君,不然我們找少君殿內的女侍問上一問。”
霽月穿著紫色長裙,也跟著焦急。
姬祖帝君抬手:“不可,太莽撞——”
“報——”一個身著盔甲的天將進來,打斷了姬祖的話:“君席少君有事找您。”
“孤不是早已告知天庭界諸位,小少君是孤未來道侶嗎?何須通傳。”
天將半跪:“帝君,這是少君交代。”
姬祖揮揮手,直接傳音道殿外:“煩請小少君進來。”
邊傳音,一邊閃身到殿門口,姬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與小少君一道步行於閒庭。
小少君冠發於前,一副古板樣子,姬祖保持他那股溫潤的氣息在天池旁看魚,姬祖變出魚食,遞給小少君:“小少君可願投食?”
小少君君席接過魚食,將這些投入池中,魚兒競相爭奪食物,但由於姬祖給的多,魚兒吃飽到翻了翻肚皮都沒有把那些吃完。姬祖見狀,不禁寵溺一笑,勾了勾君席的鼻子:“寶寶,這樣魚兒可是吃撐了!”
做完,在君席赫然後退之前,姬祖自己先愣住:“我——抱歉,只是寶寶,你不記得——“
姬祖上前一步,看到君席臉龐通紅時,內心的喜悅跟沸了的水,愛意爭奪而出,卻被他的小少君一句話熄滅了熱意。
“小仙不懂帝君的未盡之言,但有一點小仙很明白。姬祖帝君,這樣於理不合,你僭越了。”
君席深深鞠了一躬,“小仙前來只是想與你商討,在你自罰下界的這段時間,天宮的大事,“
姬祖沒對方才作任何表示,但卻後退一步低聲道:“依你,且去正房談論。”
兩人齊走,身後刻意慢了半步的小少君還在回味剛剛帝君指尖的溫度。
霽月上了茶水下去,姬祖把一份加了雪蓮,增加了甜味,這才端給君席,君席疑惑,卻也坦然接受。
”少君,這是君前些日子關於妖族、魔族、鳳族的管理記錄,還請帝君過目。“
手一揮,一疊高壘的的仙書呈現在茶几桌面,姬祖手一顫,試探性的道:”天上一天,凡間百年,孤以為現在還沒到他們上書的日子。”
孤字都用上了,看來著實不想看這些糟東西。
君席眨眨眼,連茶都沒來得及喝,翻過許多書,發現一日之前,他的帝君就已批改過,只是他回來後太過於想見他的帝君,迫不及待的隨意找了個藉口就來到了帝君這裡。
姬祖也看到了他批閱時留下的法力痕跡,這下想到什麼,他的寶寶比他大七歲,說明寶寶提前進入人界,而這些仙書是他走之前稽核的,提前進入的寶寶自然不可能知道。
姬祖這下也不再端著,聲聲道:“寶寶,我愛你。”
如願的看見君席的耳朵紅了。
“我可以吻你的眼角嗎?寶寶。”
君席這才失禮的道:“姬白------”直呼帝君本名。
嗓音沙啞。
姬祖想立刻抱上去,被君席躲開,君席閃身在門外,即使再高興,依舊是恭謹的拱手:“帝君,不合規矩。”
這下,姬祖不樂意:“我們都結婚了,怎麼不合理!!”
君席提醒:“那是人界的婚禮束縛,不算,你現在未與我結契,我們只是上下級關係,等什麼時候姬祖遞進廣開告示邀約本君結為道侶,本君再考慮要不要讓你抱。”
脾性逐漸囂張,剛開始一口一個小仙,現在直接本君。
姬祖寵溺一笑,”明日等我告示。“
君席拂袖冷哼一聲離開,真是迫不及待。
結契之夜。
二人共享法力,互相擁有了彼此的記憶,自然看到了君席的夢中紅衣服,定情一看。那就是他——姬祖。
事情水落石出,早在君席年幼遇上他,就對溫柔的他一見傾心,後來知道他因為某件事下凡受劫,一個狠心丟了一千年修為去陪他。
也因為輪迴不乾淨,導致君席對年幼見到他的這一幕一直忘不掉,後來成了病根,造就了種種事端。
姬祖歉意滿滿,一襲婚服環住君席:“抱歉,寶寶,都是因為我,你才會經歷那些本來不該你經歷的。”
君席搖搖腦袋,他自然也能看見姬祖的記憶,“那你呢?早就準備了婚服,天下之大,唯我不知你要與我結契。你是帝君,本該無心情愛。”
“規矩是我定的,早知會遇見你,便不該立下它。”
“你這是自作孽。”君席纖長的手指著姬祖的胸口,被姬祖一把握住,貼上去。聲音啞然:“我卻知道了你的心意,是我自作虐。”
——
那日立下無心戒,姬祖紅衣著地,冷酷無情,忽見一深藍衣小孩站立在側打瞌睡,點點他的腦袋:“跟孤回寢殿?”
“孤保證司儀天神不會責罰你。”
司儀天神,教以上仙界孩童詩書禮儀、修習仙法的師長,是上仙界最為年長的一位天神。威望很大。
”君子立於天地而生,便已匪石匪席。“姬祖伸出手,點評小孩:“便喚君席。”
這般大小的孩童,按規矩還未到他賜名之日,可是——
君席伸出小小的手,被紅衣服美人哥哥驚豔,無條件信任的伸出手:“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