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養的花朵能跟忍受電閃雷鳴的我比誰更凋零?
姬白不過用了幾分力就把姬長卿推到在地,高高在上的對著姬長卿失神到有些麻木的雙眼,語調裡盡是憐憫:“你在走神?別了吧,我知道你嫌棄我墮落,畢竟你受過了高等教育了,知道自己小時候把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丟進垃圾桶裡的行為是不對的,可是有什麼用。”
姬白一隻腳踩在姬長卿手上,語氣惡劣又帶著惡魔報復的喜悅:“可是我自從被你丟掉的那一刻就開始墮落了,我經歷過太多你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在你還在因為委屈哭泣時,我就開始學會壓抑自己去殺餓狼,去茹毛飲血。我甚至沒上過學,那些學歷是買來騙你們的。“
姬白慢慢欣賞姬長卿不可思議的眼神,從心疼再到後悔,最後呆滯。
像是失去了靈魂,狼狽又可笑。
黃色的帆布鞋已然換成了黑色皮鞋,儒雅知性的男人就該這麼穿,姬白看著那雙白皙纖長的手,終究沒有踩下去,這雙特別定製的皮鞋踩下去,手會壞了的。
姬白在姬長卿滿眼淚光,聲聲對不起的嗓音裡離開浴室,這時姬長卿全身溼透,不知是因為不小心觸碰到水閥還是渾身的汗。
哪怕對姬白再是不忍與愧疚,也還是被那副樣子給嚇到,這是頭一次,姬長卿見識到姬白的真面目,平日裡的都是偽裝,不論是對同學、老師、亦或家人。
甚至是對君席,姬白展示的都不是自己,只是一味去迎合別人的喜好。姬長卿靠著牆,一時不知道是心疼姬白還是心疼君席,居然被他看上。
良久,姬長卿爬起來給自己衝了個澡,防止姬父姬母看出。
姬白出了門,在樓梯口碰見剛好要上來的姬晴,主動問了好,卻看見她臉色煞白,精緻的妝容平白添了幾分驚悚,姬白關心道:“姐姐,怎麼了?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臉頰還有些通紅,像是小幅度運動後的輕喘。
豈料這句話說完,姬晴看著她的面容,臉色更加慘淡了幾分,一看就是強撐著自己:“沒事,”
她的語氣一頓,隨後才親切了起來:“沒事,小白既然回家了就好好陪著爸媽,“
說完一副實在忍受不了的樣子,捂住自己的肚子,說完最後一句話:“對了,我們好像沒有聽過你養父母的事情,他們對你好嗎?改日我們去拜訪他們。”
姬白停住的腳步重新邁開,輕描淡寫的看了眼姬晴的下身,無視她恐懼又關懷的動作,淡淡道:“對我還行,姐姐,既然來了例假就少運動,我替你上去喊姬長卿——”
“不——”姬晴彷彿聽到了什麼,突然大聲喊了出來,姬白本就是虛晃一招的動作瞬間收回,衝姬晴擺擺手,聲音溫和:“姐姐,情緒不要激動,對身體不好,我先下去了,你自己去喊他吧。”
他了然的道:“對了,剛剛多謝姐姐關心。”
突然間的回頭,眼裡流露出的鋒芒讓姬晴絲絲抓緊扶手,差點沒繃住。
直到她看著姬白走進廚房,這才無視後腳跟的痛,踉蹌的跑到姬長卿的房間。
門被緊緊關上。
姬白站在廚房門口,目視姬晴的動作,注意到她後腳不舒服卻還是跑的那麼快,這才後悔剛剛不應該那麼嚇她的,可惜誰讓她偷聽到了。
從剛開始,磨砂玻璃外的影子就一直存在。
反偵察意識太弱了。
姬白靠著門垂眸,剛剛他坦白的那一刻,其實是抱著玉石俱焚的想法,讓他的全世界只有君席,如果君席還不要他,那他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從他出生的那一刻,一切就被註定。
姬母出去拿大閘蟹與鯽魚,回到廚房看見自己的小兒子站在那裡發呆,剛剛還在吼姬父的聲音瞬間溫柔起來:“乖乖,站著累,去沙發那裡坐著,晚飯馬上就好。”
聲音響起,姬白這才從思緒中被拉回來,回答一聲好就去沙發那裡坐著,拿起手機,發訊息,快中午發的訊息君席還是沒有回,姬白有些不開心,甚至有些擔憂。
他想一走了之,但到底不好辜負老人家的心意,看二老在煙氣較重的廚房為他做頓飯,姬白想好了,“爸媽,我餓了,可以先開飯嗎?”
姬母一直注意小兒子的動靜,聽到要求,立馬把菜上齊,然後催促姬父立馬上去喊兩個孩子吃飯,嘴裡還在嘀咕:“這麼久了,還沒下來。”
話未落,把閥門關小,姬母笑呵呵的把米飯也端過去,體貼道:“是學校有事了?好好吃,吃完把大閘蟹都帶走,媽媽看你最近氣色不錯,男朋友照顧的不錯?”
手上盛著米飯遞給姬白,讓他先吃:“媽媽不是反對你,只是你剛回來沒幾天,突然結婚了,嫁出去了,我們又不能常常看見你——”
姬長卿下來,一身白衣翩翩若風,在樓梯上就在道:“就不能是君席嫁進來嗎?”
這幾句話,暴露了兩個資訊,其一,姬長卿很可能認識君席,其二,君席是姬白男朋友。
姬母瞬間反應過來:“上次以為你們是在開玩笑,沒想到------“
欲言又止的話已經不言而喻,姬晴在後面,換了身輕便的衣服,介面道:“咱家家產傳女不傳男,以後你們都要嫁出去的。”
姬父在後面拿著一堆水果什麼的在後面附和:“是呀,跟你爸好好學學。”
說的是自己。
姬白愕然,頭一次知道這個家規,不過也不錯。
這下人齊了,姬白這才開始吃飯,速度很快,還順帶解了姬父姬母對於他獲得國家二等勳章的恐懼,知道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他們才大大方方的勳章與錦旗擺了出來,這時候才想起來問一問姬白養父養母家的事情。
姬白擦擦嘴道:“不用了,在我來找你們之前就死了。”
後面的不便多說,姬父姬母見狀只好偃旗息鼓,痛快的放人走了,還在叮囑要好好照顧自己,有空常回家看看,姬白正想感慨怎麼一副嫁兒子的樣子,後來在門口看見一輛邁巴赫,才明白他爸媽估計早就看見了。
姬白忍不住小跑起來,行為相比於今日的束手束腳,也算是比較大動作了,沒有幾步就開門上了車,姬白往裡面走去,看到君席氣色不錯,這才道:“咱媽做的大閘蟹,吃嗎?”
君席沒有回話,只是對張叔道:“叔,可以走了。”
車子啟動,離開這個與它不符的小區。
姬白拎著盒子放到了車載小桌子,聲音很是關切:“餓了嗎?寶寶。”
他手心很乾淨,握住君席,看著他臉色回暖這才咧開笑意:“寶寶,喜歡吃?”
聽到咱媽兩字,君席沒有反駁,但是扯平嘴角:“為什麼沒在家?”
像極了辛苦工作一天養家的人,回家沒找到家。
這裡指姬白。
姬白沒有明說自己的受挫,而是詢問:“寶寶帶手機了嗎?”
君席不明白 姬白為什麼避而不談,但還是掏出手機,見手機被接過,君席還非常理直氣壯的道:“別想狡辯,你今天一天都沒有給我發資訊,不然我為什麼還要問了張叔才知道你在哪裡。”
說起來自己都很委屈,但君席沒說,姬白猜測中間可能有什麼問題,擼了擼君席的頭髮,把他抱在懷裡道:“抱歉,是我不好。”
姬白看了看手機,這才發現君席拿的是工作用的手機,他們之間沒有工作往來,自然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手機上。
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姬白笑著把手機交到君席手中,臉上笑著,聲音裡帶著歉意:“我記錯了,該罰,今天給你做佛跳牆好不好?”
君席倪了眼姬白,聲音勉強:“也行。”
然後還開啟手機微信頁面,看都不看:“看,我就把你置頂了,結果你倒好,我置頂位置這裡一天都沒有小紅點。”
姬白香香的吻著君席:“我今天任你差遣。”
君席腳放直,不樂意姬白說的話:“平時你也是任我差遣,想渾水摸魚?”
如果是這樣,君席高低不得認認真真看姬白一眼。
畢竟在君席眼裡,姬白就是個二哈性子的人,傻乎乎的。就算是曾經的字母區少爺,也被君席下意識的忽略了。
姬白立刻低聲認錯:“抱歉,寶寶,那你說,我都聽你的,做什麼都行。”
君席不信:“我說了,怕你做不到。”
那一刻,姬白很後悔,怕提這個條件的君席是想丟了他,但還是捏緊手指,道:“好。”
君席一副計謀得逞的教下樣子讓姬白狐疑,只聽君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