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哥哥。”
君席眼裡是清澈可見的柔光,在他眼裡,這一幕與你14歲那年夜晚的光景重疊。
他到現在也不得不承認,夢境很好,好到把姬白送給了他,君席伸手道:“陪我回家。”
姬白眼角泛起微紅,如果替身只能是替身,那他寧願只是寶寶口中“美人哥哥”的替身,而不是秦燕的替身。
姬白牽住君席的手,輕輕吻了一口道:“好,陪你回家。”
走廊處很黑,君席始終只願意待在姬白身後,任由姬白拉著他回去。
還沒到半路,霽月來了電話,此刻他們二人正坐在車內,君席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走廊上的失禮,束手束腳的坐在自己的車裡。
姬白看了眼君席,詢問道:“寶寶,霽月的電話。”
君席疑惑:“為什麼給我看?”
姬白一本正經:“怕你誤會,畢竟霽月也是女孩子。”
君席無言以對,手機響鈴依舊沒有斷,君席嘆了口氣道:“那是你妹妹。”
姬白不認同,手上一直保持遞手機的姿勢沒有,企圖無理取鬧來博得君席的關注,說出了讓君席頭疼不已的話:“是妹妹,也可以是情妹妹,反正沒有血緣關係。”
君席這下子不肯再說一句多餘的話,生怕姬白嘴裡又蹦出什麼不可思議的話出來。
“接電話。”
兩人僵持了快有一分鐘,車輛呼嘯在冷風中,天氣逐漸轉涼。
車內溫度適宜,被姬白強行忽略的電話終於在快即將再次重播時被接通。
君席本就不願偷聽,奈何姬白開啟了擴音,在兩人都以為會是霽月的聲音傳來時,一聲較為妖嬈嫵媚的男聲從手機裡傳來。
“白白?聽說你要金盆洗手解散字母區了?”
君席皺眉,這稱呼未免也太親暱了吧!
姬白也被這個聲音嚇到,隨即反應過來了,下意識用了最為舒適的狀態面對電話裡的人。
“怎麼?在情字樓裡玩久了?聲音成了這副鬼樣子。”
聲音那頭有些不滿:“誒呀,九哥哥,你別笑我,快先回來,找你有事。”
姬白看了眼君席,瞬間安靜了下來,大腦快速運轉,自覺沒什麼特別出格的話才放心來。
心裡還埋怨沈雲,整天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他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這麼想著姬白作勢要掛了電話。
“行了,再大的事都沒有送我寶寶回家大。”
沈雲驚呼,矯情道:“什麼?九哥哥,你不要雲兒了嗎?”
姬白深吸一口氣,忍住想要隔著電話打沈雲一拳的打算,“我——”
非常罕見的,君席插話了,用可以讓電話那邊的人聽到的聲音道:“想去就去,姬、白。”
姬白的話咽回嗓子眼:“……”
他有些幽怨的望著電話,他的美人哥哥沒了,寶寶就喊了他兩次。
姬白這下氣沖沖道:“除非天塌下來了,否則,再讓我聽到你的聲音就別怪我不客氣。”
到現在,姬白都沒有反應過來君席剛剛是吃醋了。
沒有被愛過的人,怎麼可能有勇氣相信那些零星碎鑽的愛,不過是杞人憂天。
姬白立馬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在一邊,語氣可憐的望著君席:“寶寶……”
怎麼不叫美人哥哥了?
君席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發現自己寶貝其實也是別人家的錯覺。
對,一定是錯覺。
突然間就不是很餓了。
君席一直以來對姬白百般信賴以及拿捏的自信瞬間瓦解,他總是感覺姬白不會離開他,不會像美人哥哥,來了一趟,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緩緩的攤平手掌:“姬白。”
聲音很輕,君席沒了底氣,“你可以抱抱我嗎?”
沙啞的嗓音響起,君席低著頭,對於這個人,視線模糊了的眼前人,他本來就不確定這個人會不會一直愛著他,每一次殷殷期盼的喜歡,他都會剋制住的不去相信與託付。
“寶寶不開心了?放心,我以後不接他電話了。”
君席默不作聲,全身上下呈現一種很陰鬱的氣場。
明明剛剛姬白詢問他要不要接電話的時候是很開心的,為什麼、那個人是誰?
君席陷入自己的世界,對外界充耳不聞。
直到一滴淚滾落掌心,浸溼面板,他抬眼早已佈滿霧氣。
一瞬間,姬白摟住君席,只聽君席用不安的語氣顫抖嗓音問:“他是誰?語氣這麼親暱,你要跟他走?你也要離開我了嗎?”
“對不起……姬白,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總是拿著我的過往刺激你。”
“我真的——一直沒有人陪著我,我只是怕你走了,明明才過了幾個月,怎麼辦——”
這個時候,姬白才知道他的小貓只是把軟乎乎的毛當作刺抵禦傷害,他被丟過太多次了,早已產生了應激反應,腦袋裡知道的只有丟棄效應。
他有什麼錯呢?什麼時候防備陌生人就有錯了呢?
姬白抱住哭腔不斷的君席,側臉望去,自嘲,看,他自己就是個壞人,居然惹他的小貓哭了。
這一次,姬白非常認真道:“寶寶,鎖住我。”
再一次。
“我只愛你,寶寶,只需要你。離不開你。”
君席這時的抽噎聲才止住,真的想了一下:“真的嘛?不會反悔?”
姬白見小花貓紅彤彤的臉龐終於止住了淚水,愛戀的舔舐他眼角的眼淚。
君席頭一次,暴露了自己的弱點,當著司機張叔的面,嬌弱可人。
哪怕隔板早已被姬白見形式不對時升起。
可君席無所謂,只要一次坦然可以鎖住這個人。
下了車,姬白才從車底下撈出被他丟掉的手機,上面是沈雲一堆的電話轟炸,半個小時過去。
他點開微信,簡訊,都是備註沈雲的發來的訊息,99+。
姬白深諳男德準則,立刻手機扔給君席:“寶寶,你幫我看。”
說完立刻閉上閃眼,似乎沈雲的訊息是什麼猛虎野獸,讓人唯恐避之不及。
君席好笑,把手機丟回去:“這樣壓抑著自己,到後面,遲早爆發,自己看。”
就是一下子,下了車,君席又變回那個禁慾獨立的商業大佬,給人強烈安全感。
姬白也認同君席的話,君席看見姬白點頭,原本謙和溫柔面孔瞬間陰冷,他可以這麼說,但是別人不行,就算是秦燕也不可以。
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只聽姬白接著道:“所以寶寶,”他望著君席,乞求開口:“有事不要隱忍,我還想和寶寶一直在一起。”
君席這會哪裡還有不滿,紅了耳垂道:“行了,這些話少說。”
兩人邊說邊走,本來回到了別墅門口,君席任由姬白配合他的步調,直到姬白神色一變,拿著手機越走越慢,他才知道可能出了事。
百分之八十的機率是剛剛打電話的人告知的。
姬白反應了一會,才追上君席,語氣有點嚴肅:“抱歉,寶寶,我可能需要回去一趟。”
回那個自從認識君席後就只回了一趟的姬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