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安排的差不多時,姬白也徹底沒了食慾,可是想起自己沒吃早飯,這會也快接近正午,如果再不吃,下午還有課要上,作為導師裡乖巧聽話聰穎的學生,又怎麼曠課,或者課上吃東西呢!
張叔開著車,姬白坐在後面,還是決定去找他的哥哥,畢竟,每次看著哥哥吃東西,都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也叫做望梅止渴。
姬白決定好了,就懶散的癱在軟椅上,剛剛那群下屬要把蟲子放在容器裡時,不小心被霽月看見了,把人嚇得不輕,差點就要曠職休假順道帶薪。
說起這個,字母區也是有工作酬勞的,雖說簽了賣身契,也要養活一家老小。每年擠破腦門都想進C區的人可是沒有一個B區也有一個A區了。
福利待遇好,五險一金組織給交,給的職位還不用在刀劍上舔血。
勢力之大滲透各行各業。
薪資都是兩個W的基礎工資外加組織派給的任務酬勞。
姬白懶洋洋的在車內曬外面照射進來的幾縷陽光,無聊的與張叔閒扯。
“叔,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張叔聽到小先生主動搭理他了,頓時喜從心來,笑呵呵的回答:“一個月一萬六。隨叫隨到的那種。晚上十二點下班,早上六點上班,每週一休。有五險一金,有保險。”
張叔一高興,有啥說啥,把自己的底褲都給扒乾淨了,“幹了有十年。”
太好了,之前還以為小先生因為他洩露行蹤的事厭惡他,沒想到,是他想多了,工作還在,小先生還主動與他聊天。
姬白挑了挑眉:“叔這福利挺不錯的嘛!”
張叔轉了彎,見這一條道人少,一腳踩了油門:“是啊!一家老小都靠少爺生活。”
姬白慢悠悠道:“哥哥是很好。”
說話很輕,張淳看了眼後視鏡,見小先生呆呆的,似乎在神遊天外,也就沒有多嘴。
很快到了白墨科技公司。
下了車。
姬白暢通無阻的到了12樓,甚至刷臉進入了董事長辦公室。
一進門,姬白就哭訴起來:“哥哥,我好難受。”
說完,先臉色煞白一瞬,到了君席身旁,趁他不注意,一把抱住正在看檔案的君席,擼了擼他的腦袋。
“我好餓啊。”
君席受著,不做聲,等姬白髮洩完了才問:“怎麼?你不是回夜魅了嗎?”
“是回了夜魅。”
姬白對答如流,顯然知道是張叔彙報的,無所謂啊!反正這人是哥哥。
想起這個,甚至想立馬肅清自己的眼睛,吐槽:“那個方紀死了也不懷好心,拿那種東西來噁心我。”
“方紀?”君席這才放下手中的簽字筆,抬頭望向姬白:“是方辛的弟弟?”
還是他聽錯了,是同音字?
姬白眨了眨眼:“就是他啊!我沒有告訴哥哥嗎?”
姬白眯著眼認真回想他跟君席坦白的那天的內容。
結果當然是——沒有。
姬白這時頓覺不好,他瞞著哥哥的事好像有些多了。這會兒求饒能不能行?
姬白漸漸鬆開君席的手,鬼使神差的坐到一旁的沙發,耷拉著耳朵,聲音顫顫:“哥哥。”
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惜君席不吃這套。
君席抱緊手臂,帶著審視的目光盯著他,聲音有些嚴肅:“別撒嬌,老實交代。”
姬白笑不出來了,這才抿緊嘴唇,乖乖玩著手指道:“哥哥,我就是報個仇。”
君席好笑,“你們字母區組織的仇還能牽扯帶金融圈子裡。”
那當然,姬白頓時昂首挺胸,腹背挺直。
聲音都比剛才響亮了不知道多少:“那個人糾纏我的父親,蠱惑他背叛組織。”
君席沒有說話,沉思幾秒,最後才說出來那個金融圈裡的密辛:“我不是想質問你。只是姬白,方紀對方辛很重要。”
姬白沒看君席,眼睛望向一旁的的書架,那裡有一本《苗族自傳》,藉此來轉移注意力,怕對君席心軟:“那我呢?我因為他遭受了二次創傷,被撿回家的父親嫌棄。”
姬白特意咬重“撿回家”三字,無聲道:“我從小沒了父愛就是因為他。”
“沒有人可以平白無故的獲取一個人全部的的愛。”
姬白認真道。
君席眼睛被盯著,放在桌子上的的右手無名指突然間蜷縮了一下,他垂眸問道:“那我呢?”
姬白被他錯不及防的一問給問住了,愕然道:“什麼?”
君席不知為何,覺得內心苦澀異常,腦袋一直低著,姬白只能看見他的髮旋,良久,君席抬頭淡笑道:“你說得對。”
眼神裡很堅定的多了什麼。
人,鼓起勇氣問出的東西,一旦沒有得到肯定的回覆,就會退縮。就算有人砸牆鑿石的想問出什麼,也終將無功而返。
山脈鑿穿都不一定得到礦脈,更何況邊界模糊不清的姬白與君席。
姬白還在雲裡霧裡,君席就已經打通了電話:“兩份訪齋堂的外賣。”
“跟往常一樣。”
君席看了眼姬白,摸摸補充了一句:“再……來杯熱奶茶,剩下的隨便。”
另一邊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的姬白豎起耳朵聽著君席的話,聞言,滿臉的愉悅逸出臉龐,哥哥沒有冷暴力他,還記得他要吃飯呢,甚至特地點了杯奶茶。
雖然沒面上沒有顯示。
君席躺在軟椅上,欲蓋彌彰的半閉眼睛,注意到姬白也是發著呆,懊惱的揉著頭髮,心頭一空,他以什麼身份質問姬白,還一副有底氣的樣子詢問他的過往。
父親?
朋友?
知己?不算。
或者……金主。
君席眼眸加深,沒有被高大的樓層遮住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穿著進來,大半個房間溫馨而柔和,君席享受這種感覺,像是被寬厚的胸膛擁抱,持久暖陽。
就算沉默也還是注意君席的姬白乖乖的走到君席身邊,推著君席過去。
“哥哥,”
“嗯?”君席享受的沐浴陽光,一聲呼喚傳來,有些許被冷落的孤單:“怎麼了。”
陽光很溫暖,姬白卻不敢待一個小時以上,身子藏在陰影裡,只有手暴露出來。劇烈陽光下,姬白的面板容易變黃,體質原因,改不了。
四個月前知道君席喜歡小奶狗,才特地去了醫院做手術,吃包養餐,還要避免陽光直曬。
一個月過去才白了。
說實話,姬白還是喜歡小麥色面板,那是健康的膚色,更何況,他這種膚質,不就更說明他應該是小麥色。
君席也注意到了,他問了問:“怎麼不曬太陽?”
姬白先是一愣,隨後道:“我不喜歡陽光。”
不喜歡?君席頭頂盯著大大的問好:“為什麼?”
居然有人不喜歡暖洋洋的日光。
君席頓時感覺好玩,半是調侃的勾著姬白的衣領,在姬白順從的彎下腰時,手指滑倒了喉結處:“怎麼,難不成你是吸血鬼?”
“當然不是,”姬白附著君席的手,反問:“哥哥喜歡我什麼?”
君席還認真的想了下,眉頭微蹙,得出了一個答案:“我也不知道。”
“哦。”姬白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唇間半是摻憂半是喜。
如果哥哥回答了,就是喜歡他,如果回答不出來,那也還是喜歡他。
反正……就是喜歡他。
姬白哼著歌,笑聲溢位嘴角:“哥哥真好。”
君席也這麼認為:“我當然好。”
“看看微博上怎麼誇我的。”
“十好男士,溫柔有禮,親切可人。”
這不說還好,一說,在熟人面前,男人的自信心被激發,拉著姬白就是嘴角不歇。
一副小爺我天下第一,沒人敢稱第二的樣子。
“我當年可是當選市內最傑出——”
姬白在君席朗朗不停時,突然張口,無厘頭道:“我大概是為了你這幅別人不知道的可愛心動吧。”
他怎麼對你的印象是你想讓別人認為的,而我對你——是發自內心感受到的。
君席張著的嘴頓住,紅唇可口,確是否認,一個男人怎麼能用可愛形容。
神色非常不滿。
姬白挑眉,不相信的意味十分明顯。
剛好門口鈴聲響起,對講機裡穿出聲音:“董事長,飯到了。”
聽到鈴聲的那一刻,君席早就扒拉著自己的椅子回去了,等坐穩了,才清一清嗓子,拿起對講機道:“進來。”
“咔噠——”
門開了,葉衣拿著兩份帶有明顯LOGO的飯食走近,本想自己布好飯在離開,突然看到了還在這裡的小先生,立馬放好飯就迅速離開了。
布飯這種事,她可不敢越俎代庖。
非常有眼力,姬白默默記住她,這種員工,不留著嘉獎還留著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