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君席問他話,姬白立馬甜甜道:“臨走時張姨告訴我說你有潔癖,吃飯要用公筷。”
“對不起,我應該早些問問你的,之前我餵你吃飯難受嗎?”
君席剛想開口說,沒事,反正是你,就聽見
姬白一張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君席的臉從面無表情到神色難看再到憤起。
他這是立人設太久了,最後苦頭還給了自己?好不容易想吃個好吃的,這傢伙還不懂事?
說了這麼久,姬白也發現哥哥臉色沒有變好看,反而越來越臭,仔細想了下,哥哥既然是絨毛控,估計愛吃的東西也不會這些。
於是他夾了個西蘭花,君席果然臉色好看了許多。
此時的姬白早已忘了他在來到君家的第一天,君席給他的合同上就明確標註了他的喜好。
然而姬白再後來並沒有當真,認為那份合同全是君席按照秦燕的喜好寫的。
如願吃了別的菜,但君席依然倒了胃口。
如果放在以前,君席可不會餓著自己,現在……他瞥了眼姬白,如果這傢伙聰明一些,他以後也不會鬧得太難看。
君席丟下碗,“你先吃,我要工作了。”
姬白嘴裡包著苦瓜,啊了一聲。
仰頭問:“可是你這才吃了多少?”
這可怎麼行,看這腿和腰,都是餓出來的吧。
堂堂首富,過的這是什麼清貧日子。
姬白嘴裡的飯菜是要咽不咽的,最後還是灌了一杯水才避免被嗆住的命運。
姬白眼睜睜看著君席回到辦公椅上,開啟檔案,開始處理公務。
“唉,哥哥。”
姬白立馬站了起來,沒來由的喊出聲,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也許只是想喊一喊,但君席聽見後仍是合上檔案,笑著道:“快收拾收拾,我記得你下午有課的吧,早點回去睡個覺,下午才有精力上課。”
聽到命令的姬白邊收拾邊問:“哥哥怎麼知道我下午有課?”
君席故作高深,“你猜?”
“我猜哥哥早就去問了我的導師。他知道我的課程,說不好你還和他有交情。”
被猜中了,君席也不惱,“對了,真聰明。”
姬白起身抬頭,剛想回答那當然,就看見辦公桌上的檔名——興安藥企收購計劃。
姬白皺眉,怎麼還沒有弄完,按理來說,這個五分鐘就可以弄完。
“哥哥,你最近打算收購藥企?”
君席揉了揉眉:“是啊!只是有點難辦。”
姬白不明白,他都把主動權交給了哥哥,為什麼還難辦?
“怎麼了嗎?”姬白關懷詢問。
“對方雖然對我提的條件一一接受了,卻在同一時間大量低價出售藥品,不可不防。”
“對哥哥有害嗎?”
姬白心裡一咯噔,心想,自己莫不是壞事了。
就見君席搖了搖頭:“沒有,如果是想在離開前賺錢,也沒必要。”
君席瞧著眼前人有些緊張的樣子,還是一笑,“不然姬白你說說自己的想法,這藥企董事長是什麼意思?”
姬白實話實說:“或許是想讓老百姓多買些要,萬一換了人,下一任老闆不好怎麼辦。”
君席眯著笑,眼睛後面是藏住的深究。
在姬白眼裡,他就是這樣的人?
姬白安慰君席,“哥,我感覺沒問題,你要不放手試試。這家藥企誠意很大。”
君席認同,“那就聽你的。”
——
第二天中午,在一個很正經的飯館。
姬白與書的所有者見面,在她們選定的餐廳。
姬白坐在外間,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在整點——11.00—一位扎著雙馬尾的姑娘揹著斜挎包,在一位看起來非常高冷、穿著露肩紅色長裙的姑娘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紅唇烈焰,二人像是小白兔與紅狐狸。
姬白立馬起身,伸出手:“您二位好,我叫姬白。”
高冷的女生擋住雙馬尾姑娘的手,自己伸手握了握:“你好,我愛人叫常沁,她是來跟你商量。”
“我叫張琴陳。”
輕觸一秒,立即分開,姬白與張琴陳像是在同一個學校學過男德與女德的同學。
輕易不與外人接觸。
姬白謙謙有禮道:“二位請坐,這是選單。”
姬白拿起服務員一早放置的選單,遞過去。
常沁與張琴陳一起坐在姬白對面,聞言,常沁接過,低聲道:“多謝。”
姬白淺笑:“客氣。”
打了個響指,服務員上來,見是自家少爺,立刻殷勤的問:“請問需要什麼幫助?”
“給我來杯牛奶,常溫。”
姬白詢問的望向兩位:“您二位需要什麼。”
張琴陳不再言語,眼神鼓勵的望向常沁:“乖乖?”
常沁深吸一口,紅著臉,聲音大了一些,面向服務員:“姐姐,要一杯熱牛奶和一杯咖啡。”
服務員見到說話軟糯糯的看起來小小的妹妹,一時間腎上腺素飆升,紅著臉去準備。
“好、好的。”
張琴陳見狀,小聲與常沁咬耳朵:“乖乖?”
在姬白看來,那個小姑娘又羞著拉了拉紅衣服的手,還一副一位誰都沒有看見的樣子,低頭悶悶的點著菜。
姬白好笑,問道:“我記得那本書老前輩是傳給自己的後輩了,怎麼是姓常的小姑娘跟我談談?”
張琴陳面對姬白依舊神色淡淡,只有常沁滿臉羞赧,居然像一個小學生一樣舉起手道:“我是她媳婦。”
“哦,”姬白點點頭:“傳給媳婦啊。”
常沁點點頭,很快腦袋又低下去。
姬白扯了扯唇角,這人,未免也太害羞了吧。剛感慨完,張琴陳就把選單遞過來:“多謝。”
還沒待姬白低頭勾菜,就察覺到張琴陳小聲說了句什麼,直直的把常沁羞的抬起頭來。
漂亮,抬起頭了,姬白起身給兩人空間,自己去給選單,走的時候還能聽見那個清冷的聲音溫柔的道:“乖乖,加油。回去給你做你喜歡吃的……”
後面的聽不見,無奈聲音太小了,姬白感嘆依舊,直到那兩人悄悄話說完,這才走了回去。
剛坐下,張琴陳對他說話的語氣終於變了,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乖乖她心裡有些障礙,今天約在這裡,除了約談之外就是想慢慢幫乖乖克服心裡障礙。”
姬白搖搖腦袋,體貼到:“沒關係,這也算……一舉兩得。”
聽到姬白這麼說,張琴陳報以一笑。
常沁從包裡拿出一個嶄新的本子道:“這本書,我們只能給你副本。”
……
一切都很順利的解決了。
姬白目送二人離開,有些羨慕,這算是雙向奔赴的愛情嗎?
那位叫張琴陳的女士,他早就有所耳聞。
在法律制裁不了一位道德缺失、喪盡天良的惡男時,她以身犯險,將他引誘往法律的邊界線躍足,最後乾乾淨淨的脫身。
救出了自己的愛人與淤泥之中。
還能夠拿著自己的全息技術得到高薪職位,剩下半輩子就當可以提前養老。
現在,甚至能夠憑藉自己祖宗輩的書籍,為自己中醫藥專業的愛人謀得工作。
姬白站在門口,半眯著眼,抬眼望向陽光。日頭高照,秋分徐徐,姬白往隔壁走去。
是披著紫色外衣的夜魅酒店,正午當空下,烈陽豔豔,顯得富麗堂皇。
——
後天星期六。
10.30。
霽月與君席在藥企公司的會客室內談合同。
至於為什麼沒有在飯館。
霽月也是無語的想扶腦門。
她的老闆居然說他跟君席有約了,霽月面對眼前人一副勢在必得的嘴臉,客氣的推了推茶。
“君董,你看要不要歇一歇。”
正在上癮的提要求,猛然被叫停,君席依舊偏偏風度道:“多謝霽董。”
君席端起茶杯輕輕一珉,感嘆道:“好茶。”
霽月也喝了一口,心裡淚流滿面。
這茶,真好喝,他家小少爺居然藏著這麼好的茶。
又珍惜的喝了一口,霽月羨慕的瞧著君席:“這可是特意為您準備的,您嘗一嘗。”
俊熙聞言,眼睛眯了一會,這才品嚐,非常認真回答:“這茶好,泡茶人的手藝也不錯。”
“快,問問他喜不喜歡,喜歡的話,送他五餅。”
這五餅是姬老爺子珍藏了許多年不捨的喝的。
“君董繆贊。”霽月聽著耳麥裡傳來的姬白的聲音,轉達:“喜歡的話我這裡還有五餅,拿去嚐嚐鮮。”
君席卻之不恭:“那便多謝割愛了。”
“君董客氣。”霽月咬牙,在心裡寬慰自己,這茶葉不是她的,不要不捨。
摔!
這麼好的東西。
君席眼裡不見喜悅,他只是淺笑:“請問您休息夠了嗎?”
“啊?”霽月回神,在姬白的督促下恭敬的道:“當然,你繼續。”
“我還要一味藥的配方。”
在監控室的姬白愣住,喃喃開口:“什麼?”
會客室內,霽月也驚訝的勉強維持住笑意:“您說什麼?”
面上笑嘻嘻,實則手裡的茶杯都快被捏變形。
“當然是你們的鎮店之寶——核藥。”
核藥可是這所藥企興起的根本,沒了這副配方,整個公司就是個空殼子。
這下,即使霽月被交代過要答應君董任何要求,這下也忍不住猶豫起來。
更何況這藥裡面最關鍵的配方只有姬小少爺才有。
“我——”
“答應他。”姬白沉默良久,還是同意了。
哥哥是為什麼有底氣詢問這句話?
貪得無厭……
姬白想。
房間內氣氛非常凝重,君席視若無睹:“霽董何必這麼嚴肅。”
君席端起茶杯品了口茶,杯身擋住了君席勾起的笑意。
帶著諷刺。
後面也沒什麼好商量的,君席直接交給下面人處理。
說實話,他一個大公司的老闆,是在沒必要親自來。
也是給了面子。
出了藥企的大門。
姬白在身後跟上,大聲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