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幽怨的目視君席,有些無厘頭道:“哥哥睡得真好。”
手上動作不停,為君席穿好皮鞋,姬白開始幫君席穿外套。
作為一位大姬白七歲的人,君席怎麼忍得了一個小輩這麼服侍自己,他一把握住姬白的手腕道:“我可以自己來的,姬白。”
姬白搖搖腦袋,桎梏著君席的手,一絲不苟的為他穿好外套,準備好公文包,這才摸摸君席的腦袋,對他蹭了蹭:“哥哥要乖,走,吃飯吧。”
一路上,君席沒什麼說話的機會,全都是姬白家裡長家裡短的話,像是囑託兒子一般,讓他感覺到有些彆扭。
偏偏抬頭,那人低頭柔視他的眼神讓他再次啞了言。
憋著一口氣,翹班多天的君席成功回到公司工作,員工們也成功收穫了一枚氣鼓鼓的君董。
有員工敲了敲門:“報告。”
君席不在意道:“進。”
助理帶了個人進來,可君席依舊神遊天外,直到助理說:“老闆,書的所有者到了。”
書?聽到這個字眼,君席立馬回神,開始正經工作。
另一邊,君席前腳剛走,姬白後腳就跟著離開了。
夜魅酒吧。
新來的下屬單膝跪下道:“老闆,君董具體經過已經完善出來了,只是那個叫秦燕的人還是沒有找到。”
“他父母居住的Y國也查過?”
“是的,沒有訊息。”下屬低頭,為自己沒有查探到資訊而氣餒:“似乎消失了,從他離開這裡開始。”
姬白眯了眯眼,語氣不善,“那就多派些人去找。我就不信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還能消失了不成,記得,事情做的隱蔽些,別讓人發現了。”
下屬道:“是。”
姬白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打電話給了姬長卿。
電話很快接通,姬長卿大大咧咧道:“喂,怎麼了?姬白白,這麼快就想你哥了,這才過了幾天。”
姬白開啟電視,語氣不爽,“哦,是嗎?姬——長——卿。”
對面發出“嘶”的一聲,姬白皺眉,聲音放鬆了不少,“哥,是誰?”
這蠢貨,難道沒告訴過他接電話時身邊不能有外人。
姬長卿尷尬的看著他身下的放boss,示意他安靜,然後拿著電話就出門了:“怎麼了?”
“蠢貨!我說過多少次,如果你還不能記住,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姬白麵露不善。
姬長卿聽出了自己弟弟的語氣,歉意十足道:“抱歉,這會沒人了,我可以幫你什麼?”
“我要找人!”
想起這個,姬白咬牙切齒道:“我之前的辦法不行,只能換個方式追他。”
姬長卿站在寂寥無人的外廊,說出自己的看法:“弟弟,君席很缺愛。”
姬長卿再一次說出了這個觀點,以前姬白只是表面認同,但心裡根本不服,現在還是好好記了下來。
“那他資助高中生的事情?”
姬白不爽詢問。
姬長卿回憶起這個,整個人靠在牆上,語氣惆悵道:“他只是用錯了方式,如果沒有秦燕,君席是不會用這種方式去資助學生的。”
“什麼方式?”姬白有種不好的預感。
“充當父親的角色。”姬長卿有些忍不住,笑咳了一聲。
姬白聯想之前的合同與君席的所作所為完全構成兩個極端:“我剛開始籤的那個合同——”
“那份合同是給秦燕的,後來秦燕出國了,就被君席拿來給資助學生了,不過,重來都沒有人看過裡面的內容。”
“你看了?”姬長卿還不忘問一下。
“沒有!”姬白一字一頓道。
他怎麼可能看了!絕對不可能!
之前的他不是他!
“還有,那個君席跟我籤這個合同是不是因為你?”姬白語氣惡劣,似乎只要姬長卿說了是,他就要到手了。
姬長卿顯然也感受到了,帶了點輕微的否認道:“只是說了家境普通。這也算是謙虛的說法,可能君席當真了。那幾天我給他的影響完全是花花公子的做派,他肯定認為家裡的錢都被我拿去嚯嚯了。”
“抱歉,妨礙到你們了。”姬長卿聳聳肩,語氣有些卑微道:“那個,小白,你們把方紀怎麼樣了?”
“怎麼了?”姬白扯了扯嘴角,兇狠道:“問他幹嘛?你親弟弟就在這裡,是我!關心外人做什麼!”
“沒怎麼,別生氣,他哥哥在找他。”姬長卿哄道:“乖,我只疼你。”
“那就好。”姬白松了口氣,但仍面露兇色,威脅道:“姬長卿,你別忘了,當初是你把我丟下的……”
“對不起,我知道,我以後不會再過問別人的事。”聽出了姬白語氣裡的不爽,姬長卿心懷歉意:“小白,秦燕這裡我幫你找。”
“嗯。”姬白滿意的點頭,毫不猶豫道:“掛了。”
畢竟,只要是姬長卿答應他的是,從來沒有辦不到的。
比如與君席結交那天,姬長卿毫不猶豫的幫他演戲,比如他答應的幫他找方紀。
對面掛了電話,頭髮留長的姬長卿褪去了演戲時的流氓樣子,一身氣息溫潤如玉。
他倚著牆,恨不能將自己融入進去,姬長卿多懷念姬白設法進君席家時在家裡相處的那幾天,那樣他真的感覺到了弟弟是愛他的,肆無忌憚光芒萬丈活該家裡千疼萬愛的存在。
都是因為自己,姬長卿捏緊拳頭,如果不是自己幼時嫉妒心大,又怎麼會讓弟弟被那些惡人撿走,又怎麼會成了今天這種局面。
弟弟只是因為在半年前對君席顏值有些心動,知道自己是君席的朋友,才打算迴歸本家。
他看的一清二楚,全家歡慶的那天晚上,姬白握著君席的照片如痴如醉。
他對著圖片說:“不知道為什麼,對你一見鍾情了。”
“便宜你了,小少爺我剛想嚐嚐鮮,就遇到了你。”
姬長卿聽的一清二楚,他知道姬白沒有避著自己的打算,因為他有用。
姬長卿遮眼的碎髮蓋住了他眼裡的悲痛,還有他的老闆,雖然他當著姬白的面吐槽過他的老闆,但不可否認的卻是他的老闆對他真的很好。
可他卻利用老闆方辛的信任套出他弟弟方紀的資訊,交給了姬白。
現在方辛尋方紀心切,他看在眼裡,只覺得心底的恐懼油然而生。
他這個人真是糟糕,幼時狠毒,大了背叛了朋友君席,辜負了老闆的信任。
怎麼可以——
姬長卿閉眼前看到了熟悉的人,在看到他倒地時神色大變,他苦笑——別來救我……我怎麼配。
我只是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