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席像是個邀功的孩子,拉著姬白遊走在房間四處,對他來說有些匆忙了,這五十平的房間還是委屈了他家的醫生,應該更大,但還是要再等等。
欣賞完了,二人各自辦公,姬白剛好收到學姐的訊息。
“學弟,什麼時候來?”
姬白想了想,打字回道:“明天帶給你們。”
剛好哥哥準備齊全,他可以盡情發揮。
君席這些天沒怎麼去過公司,有會議也是線上會議,合同也是助理送到家,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他明天還是要去一趟。
有時君席自己也會想,為什麼他不喜歡去公司了呢?是因為家裡多了個人?
不,是因為多了一個人需要他了。
姬白道:“哥哥,我要先去藥房工作了,你先忙。”
“好。”君席點點頭,眼睛沒有離開過螢幕,姬白見狀傷心。
本來半個小時就可以配完的藥草硬生生又拖了半個小時。
姬白覺得自己失去了半個小時與君席呼吸一個房間空氣的機會,去了書房發現沒人,這才去了臥室。
還沒待說話,就看見他的哥哥,原本該屬於他的哥哥,穿著黑色睡袍,領口大開,單手撐在床上,聲音溫柔:“小乖做的很棒,不要勉強自己。”
另一邊傳來溫潤少年聲,估計十七八歲,姬白肯定,因為那少年說:“哥哥,快高考了,可是我家裡沒人,沒有人可以陪我,你能不能……”
少年欲拒還迎的開口。
“哥哥陪你。”
少年笑顏如花,“嗯,謝謝哥哥,那我睡了,哥哥也早點休息。”
“好,早點睡。”
君席笑出聲,真可愛,只是可惜這孩子一年也就打個幾次電話,不然——他餘光瞥見姬白,那一瞬,他竟然想把小乖也接過來左擁右抱。
直到姬白出聲,君席才在心裡唾罵自己,不是人,連個剛成年的小孩都要惦記。
“君哥哥?”姬白再次喊道。
“姬白,這麼快?”君席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快去洗澡,洗好了來睡覺。”
“嗯。”姬白見君席似乎沒有要解釋什麼,轉身去了衣帽間拿了衣服,繼而進入浴缸。
水已經放好了,姬白感嘆君席體貼的時候也不免心生迷茫。
難道他也有看錯人的時候?都道他姬白是見色起意,事實呢?明明是他看見了君席身上的孤單寂寥姿態。
玉樹臨風少年郎,何故因事獨惆悵。
姬白耳畔迴響的是君席溫柔的呼喊:“小乖。”
多熟啊!說起來,自己也算是年輕,軍心難不成就愛老牛吃嫩草?
浴缸裡的溫度居高不退,君席在外面看了半個小時的書,還沒看到姬白出來,不免擔心。
掀開被子就起身進入浴室。
姬白沒有鎖門,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到君席會進來。
他赤身裸體的面對君席。
即使未著衣物,即使是面對高高站著的君席,姬白依舊側眼望去。
有些身體乏累的姬白這次沒有收斂鋒芒,睨向君席的那一刻是帶著常有的審視的目光,眼睛裡帶了些探究的意味。
君席盯著有些陌生的姬白,還是屈從於內心的想法,把姬白扶了起來抱住:“乖,泡久了會不舒服的。”
姬白理清了一些事,面對君席也沒了濾鏡,這次再看,他就問:“哥哥可以幫我擦嗎?”
“當然,”對君席來說這就是小事。
二人回到床上,姬白穿著君席為他準備的白色浴袍,起身跨坐在君席身上。
“哥哥,你可以要了我嗎?”
姬白想了很久,像哥哥這種掌控欲強的,生活各處都要安排好的人怎麼可能屈居人下,他無所謂自己的體位,他只想與這個人負距離接觸。
流暢的線條,緊實的肌肉隔著衣物貼住君席的身體,姬白趴在君席胸口,聲音裡是說不出的難過:“哥哥,要了我吧!”
“不……姬白,我現在——”
“噓——”姬白拿手抵住君席的嘴,輕聲道:“哥哥,我們是戀人,戀人之間做這些很正常不是嗎?”
“可是——”
君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姬白堵住了嘴,一雙手遊離在他身體各處,君席感受到外來人的觸控,心裡一陣反胃,連忙跑到浴室。
姬白看在眼裡,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等人回來。
他沒有質問什麼,只是非常天真的開口:“哥哥你怎麼了。”
“抱歉,晚上吃多了,不好意思。”君席理好衣服上床道:“睡吧,有些晚了,我明天還要去公司。說完不給姬白機會拒絕,繼續道:“晚安。”
“好的,哥哥,晚安。”
姬白依舊乖乖的睡下,非常聽話,君席沒有感覺到異常。
黑夜裡,一雙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睜開,眼睛的主人抱住君席低聲想:
我還沒有膩了你,你不可以拋棄我。
手指在君席的後背畫著圓圈,像是入了迷,待聽到身下人呼疼時才半夢半醒的收回手在這裡輕輕吹了吹。
“乖,哥哥。好好睡,不疼了。”姬白用他生平最溫柔的聲音哄道。
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君席沒有再蹙眉,反而陷入了溫柔鄉。
第二天一早。
君席以為醒來時依舊只能在廚房見到姬白,沒成想要坐起時有一雙大手環住了他的腰。
熟悉的氣息縈繞四周,姬白感受到身邊人的動作,漸漸睜開了雙眼,嘴裡聲音變得低沉了些:“哥哥,我醒了。”
君席聽到聲音,有一種被包裹的溫柔。
姬白見狀起身,任由邋遢的衣領皺著,開始收拾東西,服侍?君席起床。
君席看著眼睛眯成縫,拿鞋子的姬白好笑:“昨晚沒睡好,怎麼這麼困?”
可不是沒睡好,姬白腹誹。
追人忘記查人了,昨夜想起連忙安排人去查,凌晨三點才收的回信,四點才看完,五點想好解放方案,六點才徹底睡著,而現在……七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