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時間過去一個半小時。
看君席這個架勢似乎是要回去,但如果直接出去肯定會碰上,姬白低頭撥了撥頭髮,閃身躲回房間。
君席這邊正看著手錶,想著過了一個半小時了,該回家了。抬眼就在不遠處的包廂門口看見了一個似曾相識的人。
特別是低頭的動作,更是可愛無比,心底下確定了是姬白,君席跟周圍的人告別。
“李總,我還有事,就不多聊了。”
“誒,好好好,君董有事早去,今日多謝你體諒。”
“是啊是啊,要早些回去,不然家裡人可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哈哈哈。”
男子腆著大肚子道。
“再會。”
家裡人?君席心尖一動,說完就走了。
目標直指剛才姬白進去的那個房間。
一步一步的走近,君席開啟門。
一門之隔,外面除了人們的交談聲如落地的針一般,並沒有其他的噪音,而裡面,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與時不時幾個人勸酒的聲音。
裡面光線較弱,橘黃色燈光不停的閃爍照耀。
“小姬,來,喝一杯,大哥我給你多開幾瓶酒。”一粗壯男子高聲帶著醉意道。
君席皺眉。
聽見這聲音還有“姬”字,讓他忍不住尋找那個人,包廂很大,遮擋物自然也多。
他動靜很小,裡面的人大多也醉了,沒注意到他,君席也就看見了拿著酒來的姬白。
果真是他!
姬白也看見了君席,二人無聲的對視良久。
“小姬,快點啊!今天怎麼磨磨唧唧的,還想不想要錢了。”
聽到這話,君席明顯見想上前的姬白,不知道忌憚著什麼,腳步不動反而轉了個方向。
面上盡是羞恥的神色。
“不好意思,我乾了這杯給您賠罪。”
然後就一口乾了。
君席看不下去,想到這人今天下午回資訊的敷衍,忍不住了。
這麼敷衍他,就是為了晚上來這裡賺這幾個錢。
這是君席腦海裡冒出了第一個想法。
“姬白,”君席走到那個男人對面,旁邊還有一位倒酒的女生,帶著面具,估計又是情趣什麼的。
“跟我回去。”說罷二話不說就拉姬白出去了,走時還不忘仔細盯著這些人的面容,似乎想深深記下。
有些眼熟。
姬白被君席扔進車裡,君席開車,還不忘道:“回去要半個小時,你仔細想想該怎麼跟我解釋。”
還不忘打電話交代家裡的阿姨煮醒酒湯。
車子慢悠悠開著,君席開啟車窗戶,讓涼風吹散一車的酒味。
這是喝了多少酒?君席氣憤,他為了姬白今天聚會愣是一口酒沒沾,全都以茶代酒,結果呢,這人倒好,就在他下面一層的包廂裡賣酒。
姬白眨眨眼,“君……哥哥?對不起,你別生氣。”
“我不氣,你躺一會。”君席透過後視鏡看見這人紅彤彤的臉頰,怕他不舒服連忙道。
“好。”
這一路開的很平緩,君席這會兒還在為姬白的那聲君哥哥心跳不止,可一想到在他面前撒嬌的姬白也用同樣的聲音溫和的勸著別人喝酒,君席就難受的不行。
車輛越行越快,不一會,君席一個剎車,車子開進地下室。
君席抱起已經睡著的姬白回到臥室,拿起阿姨端過來的醒酒湯就開始喂:“乖,醒醒,姬白,喝了醒酒湯再睡,不然明天會頭疼。”
姬白迷迷糊糊的醒來,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好。”
喝了醒酒湯後,姬白已經深深陷入床內軟絮,君席揉了揉姬白的臉頰,在上面竊取暖意:“真乖,以後就不要去那些地方了好不好。”
姬白睫毛輕顫,倏忽又恢復原來的姿態。
君席還在自說自話:“我都這麼老了,沒有精力再養第三個小孩了。”
姬白在君席看不見的地方握緊了拳頭。
身下人沒有回應,君席捨不得溫暖的觸感,脫了外衣就抱著姬白睡了,還不忘揉揉姬白的腦袋:“乖。”
這麼乖的姬白,怎麼可以被別人看見。君席回想房間內的人的樣子,沒見過,小老闆,不足為懼,看樣子底子也不乾淨,明天找人處理了。
年紀看著也大,不知道有沒有家庭,有的話順道幫他們分了,省的禍害小姑娘。
姬白……
就這樣,懷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心思,君席抱著姬白睡了,只不過到了後半夜,慢慢的縮在姬白的懷裡。
翌日清晨。
等君席醒來時,姬白早已沒了蹤跡,身邊另一半的床也是了涼的,說明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床頭櫃上,手機裡也沒有訊息,君席不慌的開啟了手機裡的監控,期間還看到掐著點趕來的管家——張姨。
等君席一切都洗漱完後走在長廊處,要坐電梯下去,張姨跟著道:“君董,小先生正在做飯,廚房傭工擔心他的廚藝,在另外一間廚房也有為你們做你們平時愛吃的。”
“嗯……”如果第一天來他家,姬白帶的飯是自己做的,那廚藝應該是不錯。
不過……做飯?是想要討好他?還是在認錯?君席彎了彎眉眼,低聲道:“多謝阿姨體貼,有勞安排了。”
王阿姨揮了揮手:“沒事兒,我看小先生飯做好了也不敢上來喊你,好像是害羞,就過來說一說。”
哪裡害羞?君席點點頭,不再多言,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姬白,有些意動。
走到餐廳,姬白欲拒還羞的開口:“哥哥?飯在這裡,我準備好了。”
“好。”君席坐在主位上,瞅見面前的銀耳羹。
姬白解釋道:“給你放了紅棗,去核了。”
“真貼心。”君席誇讚,打算配個雞蛋吃,剛伸出手,就被姬白搶先一步:“哥哥,我幫你剝。”
“好。”
兩三秒,一個光溜溜的雞蛋出現在君席眼前,君席遇接過,姬白反而躲開了,認真道“哥哥,我餵你。”
眼前真摯的雙眼倒影在君席的眼底,他強撐住兩三秒沒動,順從的嘆了口氣:“好。”
一口雞蛋,一口銀耳羹,君席這一頓吃的極其不舒服,後面姬白好說歹說都不肯在勞煩他動手。
唉,真是幸福的痛苦啊!
等了許久,從早上開始,姬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昨天那麼緊急的情況下讓他的手下演這麼一出,這麼下來,明上的家庭需要應付,君席這裡更需要解釋,不然讓君席誤會他是那種放蕩的人可就不好了。
姬白只好鬆開夾著包子的筷子,語氣有些戰戰兢兢的問:“哥哥,昨天我……”
終於開口了,君席咳了咳,其實有些威嚴,沒見過君席這面的姬白忍不住繃直了身體:“哥——”
“姬白,我想了很久,我覺得……”
“什麼?”姬白的心跳的很快,他不敢去猜君席要說什麼?
是分手?反正他們也沒怎麼樣過?還是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