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區域的空中閣樓內,姬白在君席的辦公桌上用電腦,酷炫的光亮隨著姬白靈活運用的手指閃動,鍵盤發出噠噠聲。
橘黃色燈光下,他認命的工作。
電腦螢幕上顯示的是各個身著西服外裝的人,都肅目,等著老闆總結完會議內容後結束會議。
靜謐的空間內沒有多餘的雜音。
姬白手指執行的速度越來越快,他三分鐘前看到了君席發的訊息:
——我到家了。
從家到臥室還有十分鐘路程。
姬白今天特地把工作時間延遲,想等下午再開會,沒想到一覺睡過去,下午五點才醒。
他很久沒睡的這麼舒服了,從他經常做噩夢開始,在柔軟床鋪下,姬白理所應當的睡過了頭,帶著安心。
以至於現在一堆事物還沒處理,這種情況從從養他長大的姬老爺子死後開始。
“姬白?”君席的聲音自門口響起。
姬白手上動作不停,頭卻抬了起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才到門口嗎?”
“還以為你出去了,”君席把衣服掛在旁邊的衣架:“我走近路從門口的電梯那裡進來了。”
還在等老闆匯總並陳述的眾人聽到老闆那邊的聲音,還來不及想什麼,就被結束會議了。
然而任務還沒結束,不然明天的工作沒法進行,姬白也沒辦法,在君席越來越接近他時,腦袋一瞬間的想法就是不讓他發現,立刻關了電腦。
卻沒想過欺騙他,哪怕說對面是正在工作的同學和老師舉行的線上辯論賽。
君席剛好看見這一幕,感覺十分眼熟,沒多想:“是辯論賽?穿的很正式。”
還不忘評價下姬白的衣著。
完全忽略了剛剛啪啪響的鍵盤。
正在收拾桌面的姬白愣了下,糟糕,忘記換衣服了,只好咧著嘴,歪頭笑問:“帥嗎?”
“帥。”君席給了個肯定的回答,然後不忘吐槽:“你連西裝褲都穿了?真乖啊。我那會全身上下,只有外套是西裝。”
姬白頓時板著臉,他是老闆,當然要嚴謹,可惜暫時不能告訴某人。
說著還瞥了眼君席。
這眼神落在君席眼裡,那可不就是幽怨的樣子,君席頓時好笑:“怎麼,沒想到可以這樣?”
他向上前捏了捏姬白的臉:“怎麼這麼老實?以後有什麼麻煩的我來教你,保準你學的輕鬆。”
還不忘嘖一聲:“看看你,學的多累,想當年,我可是……”
姬白乖乖聽著,他怎麼記得這人剛開始給他的人設是個高冷總裁,難不成他現在才是真正的樣子。
多話,頑皮,愛說教。
姬白乖乖低頭聽君席的說教,知道他說完了,才點點頭:“我知道了。”
“行了,”君席拉著姬白的手往外走:“去吃飯吧。”
姬白加快,與君席並肩,小聲道:“可是我沒做飯。”
“怎麼,真當你來我家是做飯的?”君席不以為意的道:“三個月前開始,我就當長卿家的弟弟是誰,天天被他哥吐槽,沒想到是你啊!真可愛。”
三個月前!
下樓梯,姬白聽到這話,抓緊君席的手,嗯了一聲,沒有回答君席想知道的。
“哥哥,不要聽他亂說,你要自己瞭解我。”
“那當然。”
君席在回家前就交代了張姨去安排人煮飯,這個點也快好了。
他接著道:“我可是指望著你陪陪我這個大叔的。”
姬白停下腳步,拉住了君席,單手摟腰抱住他,俯視身下人的俊容,非常認真道:“我對你就是見色起意,你可以否認我學習上不夠隨機應變,但不能質疑我的審美。”
“你是我見過最驚豔的人。楊柳樹下的小亭子,我瞧見你,就先把這個璞玉藏入懷中。”
從說話的語氣就可以聽出他是認真的,甚至於君席有種感覺,這真摯的語氣,比姬白告白的時候還認真。
君席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逃避,當有人對缺愛的他說,想藏入懷中。
讓他鼓起勇氣面對這個在他看來天真爛漫、想要傾盡一腔熱血的少年。他鼓起的勇氣,嘗試放下過去都將如一腔熱血消涼。
只得笑著道:“之前就聽你哥說過他弟弟是個顏控。沒想到——”
“不要提他,”姬白有些不高興,雖然他是喜歡這張臉才想和對方在一起的,可以不能容忍對方一直提別的男人的名字。
就算是哥哥也不行。
“我不高興,哥哥,”姬白松開君席,作可愛模樣,甜著嗓子道:“多提提我,我們在戀愛,你提別的男人我不開心。”
“小醋包。”君席聽到這話很高興,“走,咱們去吃飯,不提你哥了。”
姬白不滿:“你還在提!”
“好好好,不提了,姬白白。”
君席小步快走,沒讓姬白追上。
姬白吃驚:“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
一場兩相友好和睦的場景,在一個人試探,一個人故作天真的情況下完美落幕。
晚上睡覺,臥室內。
姬白正在收拾電腦,君席走過來說:“這個桌子小了些,我明天安排人在對面置辦一張,還有什麼研究要查嗎?作業都寫了嗎?”
君席細細打量姬白的電腦的配置,本來想給他換個頂配的,沒想的姬白的電腦看著著實高階。
就算電腦底部名稱被貼上來圖畫擋住。
他是清楚姬長卿家的,普通的家庭,一年總收入只有五十萬的家庭,這種配置的電腦買不起,看來,他養父家挺有錢。
“沒有了哥哥,我們睡覺吧。”
“······好,”此話一出,就算內心的疑惑大於天,也瞬間拋到了九霄雲外。
把半推半阻的君席推到床上,姬白躺下抱著君席,聲音有些沙啞:“哥哥,你好香。”
兩人面對面。
姬白聽到君席磕磕巴巴的說話:“應,應該是,是沐浴露的味道,你喜歡下回多用些。”
“可是我只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姬白不滿的在君席側頸處拱了拱:“哥哥,我想親親你。可以嗎?”
君席下意識伸長了脖子,聽到這話,忍不住一縮。
姬白吻上期待已久的唇,隨即分開,重新嗅君席白皙的脖頸:“嗯……茉莉的味道。哥哥真好聞。”
“等……”君席有些羞憤,他三十年來沒與別人有過這麼親熱的接觸,這一親,差點把他的慾望親出來。想著身邊的小孩,立刻推開這人。
怎麼回事,君席,不要忘了你是因為什麼才答應姬白的,他今天怎麼回事,一直在糾結於情愛!
姬白垂下眸子,停了下來,這才第一天,不急,畢竟是他第一次捕捉獵物,見好就收才是正確做法。
不然,小貓逼急了,可是會亮起鋒利的爪子的。
現在這樣,討點利息不過分吧。
“哥哥,你不喜歡嗎?”姬白眨著眼睛,有些委屈。
君席見狀有些愧疚:“抱歉,我第一次——”
第一次?
一直盯著君席的雙眼痠痛,姬白紅了眼。
他其實有很嚴重的情感潔癖,因為是君席,他可以忍著第二位擁抱小貓。
又因為是君席,他同樣知道與愛著秦燕的君席一定會與自己的愛人發生什麼關係的。
可是他的小貓,現在白白淨淨的睡在他的面前,姬白心裡就算不想承認,那顆心好像因為什麼而得到了修補。
姬白很想吃醋,想問一問君席為什麼,可他不想提秦燕那個人,於是乖乖的拉著君席躺下,乖乖的摟君席在懷裡。
“哥哥要乖乖的,我也是第一次。”
君席從床頭抽了張擦擦姬白的眼淚,“乖,別哭了,我們都是第一次,誰都笑話不了誰的。”
“好。”姬白要哭不哭,聲音嘶啞,“睡覺。
君席好笑,真是個孩子,既然還會因為他是處男而哭,可有什麼好難受的。
顯然,君席已經把姬白的哭歸類為男子的自尊心不可受辱。
——
這幾天,兩人一直平淡的生活,除了夫夫之間該有的親密外,二人幾乎與夫夫生活一樣。
打破這平靜的是姬白的一次與朋友的聚會。
這一天,姬白收到朋友的訊息,說要去長安酒吧聚會,順道找什麼人。
這可難辦了,姬白不想騙君席,可以他明面上的身份,怎麼會有下屬。
姬白在原地糾結了快三十來個分鐘,正打算放棄內心沒來由的不對君席撒謊的想法時君席發了訊息:“晚上和瑞田有個合同,對方約我去新銳酒吧喝酒,晚上就不回去吃飯了。”
姬白松了口氣:“好的,哥哥,幾點回來?”
“給你暖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