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虎說完後,打完裴茵巴掌的手突僵硬愣在原地。裴茵看到裴文虎為了景知許唐意這兩個不相關的人竟然動手打自己,哭著跑出了酒店房間。
“裴叔叔,你不知道,是唐意勾引的知許,你怎麼能不由分說打茵茵呢,這樣她得多傷心啊。”馮了了一直站在旁邊像攔住的態度,在裴茵跑出去後卻沒有馬上追上去。
“你給我滾,再多說一句我就給你從這樓上扔下去。還有,以後不要再和茵茵來往,你看看這兩年自從認識你,茵茵都變成了什麼樣子,以後你給我消失在蘇城,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裴文虎聽著馮了了說的話,看來這次把唐意帶到這裡多半也是她給茵茵出的主意。因為裴茵的性格他知道,平時是被他嬌慣地有幾大小姐性格,可是則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來。
馮了了看到裴文虎的態度,與對待景知許唐意都時候完全不同。於是狠狠瞪了椅子上剛被景知許解開繩子卻受到巨大驚嚇的糖衣一眼。
“滾啊。”景知許並沒有正眼看馮了了,只是用餘光能感覺到馮了了絲毫不友善的目光落在唐意的身上久久不肯離開。
剛剛聽裴文虎的語氣,不知道他是口誤還是氣急敗壞說出口的話。
只是他怎麼知道唐意是何婉的女兒,又說自己是景向輝的兒子。
“還不快滾。”馮了了路過裴文虎的時候眼神帶著怯懦瞅了他一眼瞬間跑地比兔子都快。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去看著馮了了,不要讓她再有機會接近小姐。”裴文虎意識到剛才自己被裴茵的話給激怒,一時沒收住才會脫口而出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你也出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亂說,後果你知道。”裴文虎又恢復一貫的狠厲作風,在打發走所有人之後,對還站在自己身後顯得格格不入的大堂經理說道。
“是是是裴總,我這就走,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今天什麼都沒有看到。您放心,我就是啞巴,我什麼都不會說。”大堂經理邊走邊回頭看著裴文虎說出這些話。
“好了,現在所有不相關的人都走了,小許,唐意,有些事情,既然我今天說漏了,那就都告訴你們。”裴文虎眼看著所有人離開房間後,自己走到沙發邊坐下來。
“景知許。”唐意看到景知許表情的變化,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景知許。其實當年在蘇城的那個暑假,她獨自去買桂花糕,最後一次被唐安生找麻煩。
那天唐安生就曾告訴她,當年是自己性侵何來導致何婉被迫與景向輝分手。當時唐安生就是用這件事情來威脅唐意,想讓她乖乖留在蘇週週讀大學。
但是景知與竟然是景向輝的親生兒子,這讓唐意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什麼叫,何婉的女兒,和景向輝養老院兒子?”景知許走到裴文虎身邊,目光彷彿完將他吞噬了一般狠厲地看著她。
“小許,你別激動,你和唐意並沒有任何親緣關係,要不這麼多年,輝哥也早就阻止你們在一起了。”裴文胡看向景知許的時候,看著他那張俊朗的臉,無論是脾氣性格都和他年輕時候認識的景向輝一模一樣。
“我問你話呢,什麼叫景向輝的兒子,你說誰是景向輝的兒子?我爸叫景向陽,我叫景知許,這個名字還是當年他給我取的。你現在在這亂說什麼?”
景知許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他沒有想到會從裴文虎嘴裡聽到這樣對訊息,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景向陽和姜然就是他的親生父母,並沒有過任何懷疑。
就算隨著他年紀越來越長大,開始有人說他的眉眼間像景向輝多一點,他沒有多在意,只是覺得景向輝是他親二叔,所以長地相像也並不奇怪。
只是他從未往這個方面想過,如果真如裴文虎所說,景向輝才是他的親生父親。那麼他的親生母親又是誰?姜然嗎不可能。
“小許,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這件對於你來說肯定接受不了,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冷靜地聽我說完。首先,你們的爸爸媽媽之間並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關係。”裴文虎語氣停頓了一下,他想到景知許這個反應大概是以為景向輝和姜然會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景向陽和姜然的孩子,是景向輝的孩子,只是你親生母親生你的時候難產,那個時候也巧,正好姜然的預產期和你媽媽差不多。”
“那時候景向陽在外執行任務,九死一生,聽到有人說景向陽出事,姜然動了胎氣,大人好不容易搶救過來,孩子卻沒保住。就這樣,景向陽趕回來後,看到這樣的情況。
當時有你確實是一個意外,因為輝哥和麼個女人並沒有結婚,當年輝哥獨自從蘇城回到南川。”
不光是景知許,現在就連唐意也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景向輝和何婉分手後,景知許出生,剛好姜然孩子沒搶救過來。
就這樣,那時候厘米向輝並不知道景只與的存在,孩子快要出生的時候才得知這件事情。
那時候醫生說,姜然剛剛搶救過來,不能受到任何打擊,如果直接對她說孩子已經不在了,那她很可能會徹底放棄所有希望。
“對了小許唐意,你們的名字,是當年在蘇城的時候,輝哥還有婉姐一起取的那時候輝哥和婉姐,說起以後孩子的名字。”裴文虎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哽咽。
“婉姐說,如果是男孩就叫知許,你知我許你心意。輝哥接著說,那如果是女兒就叫單名一個意吧。”裴文虎說完,眼眶泛紅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景知許唐意。
這兩個孩子的身上都有當景向輝和何婉的影子,輝哥身上那種堅韌果斷的衝勁,婉姐身上那種江南的溫婉柔和,在這些在景知許和唐意的身上體現地淋漓盡致。
“怎麼,怎麼可能,我問你可能不是我爸媽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是怎麼可能是我二叔的孩子?”景知許聽完裴文虎的話,整個人都懵住。
而唐意在得知景知許的真實身世後,更是無比驚訝。本來她以為,當年唐安生告訴她,正是因為唐意的存在才導致何婉和景向輝被迫分手,這件事已經足夠難以接受。
沒想到多年後,會因為裴文的都一句口誤,而知道這個真相。
“景知許,你也別太難過了,其實你二叔和我媽媽年輕的時候認識,這件事我在高考畢業的那個夏天就知道,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你。”旁邊的唐意再三猶豫,還是決定事情告訴景知許。
“你知道,你也知道,你們都知道對不對?是不是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不知道我喊了這麼多年的二叔,竟然,竟然是我的親爸?”
景知許回過頭看唐意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可置信,他沒有想到原來唐子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從始至終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那我媽呢?她知道嗎?他知道她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竟然不是她親生的?”也不怪景知許,如果換成任何一個人知道這樣的訊息,可能也都無法接受。
“小許,今天這件事情怪裴叔,是我一著急給說禿嚕嘴了。
但是你知道,你爸,輝哥他們當年是權衡利弊之後無奈之下白做出這樣都決定,也是為了不讓姜然再發生什麼意外,你要理解他們的良苦用心。”裴文虎說著,聲音頓了頓,現在景知許的情緒這麼激動,肯定是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知許,你知我許你心意,原來從小到大都被誇好聽的名字,竟然是一句別人告白的語言。”景知許笑著看著唐意說道,他們兩個人的名字都是這樣。
“唐意,你覺不覺得我的存在就像個笑話。”景知許說完後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如果他覺得自己的存在是笑話。
那唐意呢,唐意又要怎麼辦,其實這件事也並不怪景知許,因為他說出這句話都時候並不知道當年唐安生跟何婉的事情。
如果說景知許的存在是個笑話,那麼唐意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一個恥辱。因為唐安生一個人犯的罪,有了唐意,要不然之後的所有事情也就都不會發生。
“小許,你們小輩受到過去事情的影響,以前的事情不管怎麼樣,誰對誰錯,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如果你們真心相愛,那麼所有人都會祝福你們的。”
裴文虎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會對景知許唐意產生的巨大影響,就想著說幾句什麼給找補回來,但是好像也已經無濟於事。
“完了輝哥,我都給說了。”裴文虎在景知許追著唐意離開房間後,立馬翻出電話打給景向輝。
本來這個時候景向輝在忙工作的事情,沒打算接裴文虎的電話,可是想到現在景知許和唐意都在蘇城。
而且這個裴文虎一般沒有什麼事情不會輕易打電話,今天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不會是他們兩個發生事情了。
景知許和唐意,他們兩個不管哪個發生任何事情,都是會讓景向輝捨出全部,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的。
“輝哥,今天是這麼回事,都怪我閨女,因為喜歡景知許,就跑去小唐意的麻煩,景知許來救唐意被我給遇上了,一嘴快就把什麼都給說出來了,輝哥對不起。”
裴文虎聽著電話那頭景向幾乎沒有一點聲音,那種暴風雨來臨之前可怕的沉默,讓他感覺到恐懼。
“對不起輝哥,是我嘴不嚴,沒守住秘密。輝哥我跟你這麼多年沒求過你什麼,我只求你放過我孩子,你想讓我怎麼樣都行。”裴文虎瞭解景向輝,如果說他在蘇城人看來是心狠手辣的大佬。
那景向輝就是比他心狠手辣千倍萬倍都大佬。
“文虎,孩子都長大了,我們都老了,至於小許他願不願意認我這個父親,那就只能看他自己了。”景向輝說完這些話之後的就默默掛掉了電話,雙手背在背後,房間燈光明亮,而他也眼眶含著淚花。
他護了得景知許唐意長大,卻不能保護當年的何婉,這件事終究是成為了他此生的遺憾。
這邊景知許追著唐意跑出帝豪酒店,現在他們兩個人都需要冷靜,畢竟這些事情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十分難以接受的。
“唐意,你等等。”景知許追上前扯住唐意的袖子,他也不知道要對唐意說什麼,能對唐意說什麼。
或許是剛才在酒店裡,他氣頭上的話在不經意之間傷害到了唐意,也傷害到了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闊別多年重新拾起的某些記憶。
“景知許,你什麼都別說,我們現在都需要冷靜,我們彼此都給對方一點時間,冷靜一下好不好?”唐意感覺到身後人握著自己胳膊時掌心傳來的溫度,可她還是沒有勇氣回頭,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氣或者態度去面對景知許。
“好,我聽你的,我們都冷靜一下,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我們回去各自冷靜,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景知許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他和唐意兩個人受震撼的程度都是差不多的,但其實早在很多年前,當唐意得知何婉與景向輝的故事時,已經被震撼。
“好。”唐意的聲音在蘇城夜晚卷著寒冷的風中顯得有些空洞,落入耳中聽起來格外淒涼。
就這樣,景知許打車何唐意回了小區,由於天氣涼都緣故,他們兩個都隨身戴著黑色口罩。
景知許的衝鋒衣外套拉鎖拉到最上面,唐意也穿了件黑色短款皮質外套和牛仔褲,兩個人走在街上的背影給人看起來劉不像是什麼普通人。
“經紀人已經安排好公寓了?”這邊裴譯聽到助理的話,說周小姐和她的隨行團隊已經到達蘇城,並已經去了經紀人為她提前安排好的公寓。
本來作為這次活動的主辦方,裴譯是想代表裴氏集團,邀請周怡團隊入住裴氏名下的帝豪酒店,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對了小裴總,聽說這次為了拍攝宣傳片,蘇城文旅局還特意請回來了在國外進修音樂的娛樂圈音樂才子,趙為。
聽說好像和周小姐他們團隊的行程差不多,好像就腳前腳後到的蘇城。
既然都是為了回來拍攝蘇城宣傳片,那我們要不要邀請趙為來我們帝豪酒店啊,他們都是大明星,如果住在這裡的話,也能為我們酒店做出宣傳呀。”
剛入職半年的小員工並不知道裴譯周怡的故事,所以在他說完話後,裴譯助理看向他那個讓他自求多福的眼神格外好笑。
“聽說?好像?邀請?趙為?”裴譯西裝革履坐在辦公桌前,本來周怡是個大明星每天被那麼多人喜歡,被粉絲什麼的追著喊寶寶,他心裡劉已經夠彆扭了。
偏偏這又來個不識趣的小員工,說什麼讓他邀請趙為來帝豪酒店。
他沒想辦法給趙為從周怡身邊整走就已經夠說了,怎麼可能還讓他來帝豪,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
這邊景知許和唐意坐在計程車上一路沉默,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這個氣氛像極了在南川那年,那時候高考結束沒幾天,姜然準備送唐意回蘇城。
當時車窗外下了很大的雨,她和景知許也是這樣坐在車後面,兩個人分別依靠著左右車窗,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有種說不上來的沉默。
“你們倆是吵架了嗎?年輕人,小情侶之間吵吵架沒什麼的,越吵感情越好麼,再說了,真正有緣的人,是無論怎麼吵架都不會分開的嘿嘿。”
司機大叔五十多歲,是個熱心腸,看到景知許和唐意上車之後誰都不說話,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又都有種說不上來的彆扭。
所以他斷定,這兩個小情侶一定就是鬧彆扭吵架了。
“好了,到地方了,姑娘,你從你男朋友這邊下,安全。”司機大叔將熱心進行到底,笑呵呵地目送著景知許和唐意下車後並肩走進小區。
“現在的年輕夫妻啊,明明心裡都有對方,可是有蠻多鬧彆扭了,就是硬挺著,誰都不願意先向對方開口。”
司機大叔看著景知許和唐意的背影,還以為是什麼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