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番毒打。
這位老囚犯這才老實下來,沒有敢瞎胡咧咧什麼。
至於對方原本的武道修為?
衙門自然有衙門的控制方法。
凡是些鎖鏈,飲食,甚至日常休息。
都無時無刻不夾帶著意思,甚至使對方境界倒退的藥物或者是其他特殊物品。
不然就他一個三流武者,怎麼可能攆著這個一流武者打。
那不玩呢?
不是說大俠的嗎?這咋被打的這麼慘。
梅元僑眼珠子都快瞪爆了。
剛才對方彈鼻屎的時候,他可是都看了。
那一下子都快把地板給崩裂了。
怎麼現在就連個衙役都打不過了,就算是讓對方練手的話。
也不可能真的被打出鼻青臉腫吧?
老邁獄卒機敏的察覺到梅元僑眼神中的神采。
加之縣尊大人派下來的命令。
用棍子敲了敲了面前的鎖鏈,調笑式的說道:“怎麼?”
“對你心中的武林大俠感到失望了。”
“稟告大人,有一點。”
梅元僑恭敬的說道。
他可不敢耍什麼小心思,現在小命都在人家手上呢。
要是真把對方得罪了,就是衝進來給他一個悶棍,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該裝孫子,還是得裝孫子。
“他呀,他是江湖上著名的江大俠”
“犯了官府?”
“哦,那倒不是。”
“他去年勾欄聽曲的時候,為了青樓的花魁,打了青陽鹿家的小公子。”
“後來逃在這裡。”
“被鹿家的高手廢了武學。
老衙役乾癟的眼珠略微轉了轉,略有所指:“這傢伙後面那玩意兒也不中用了,經過陸家的高手一陣折磨,武穴被廢的差不多,身體也半死不殘。”
“本來依照對方的打算,是隨便將屍體做成108塊,餵給荒野的妖獸的。”
“但是聽說咱們荒城縣老李刑法的手藝還算可以,就先行給了一筆銀子,囑咐我們好好地調著這傢伙的命。”
“不要讓他死,也不要讓他活得太舒坦。”
“每天處於半死不死的狀態就行了,所以他也經常被當做新人試手的工具。”
這麼狠嗎?
梅元僑心中咯噔一下。
這才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陰暗潮溼的牆壁,蟑螂四處亂爬。
偶爾有一隻黑色的野貓,竟然在和跟它差不多大的老鼠互相追逐!
梅元僑抬起手,捂著嘴。
差點沒嘔吐出來。
腐爛和一種說不清的刺鼻之味,在他的口腔中蔓延。
剛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這裡的環境簡直不是人呆的。
相比之下,他在還沒有在荒城縣立足呢,幾個月之前過的日子。
兩者之間近乎不能夠同日而語。
老獄卒見此一幕。
知道大概對這小子的打擊太大,就這學校已經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林大俠所謂紳士給說了出來:“這傢伙平日裡去吃飯的時候,甭管多少,都是直接用線應該。”
“你猜猜他的錢是咋來的?”
作為還沒穿越之前,沉迷於各類小說網站的萬年老書蟲。
梅元僑自然明白。
反轉來了。
“難不成是做那些下三濫的骯髒事?”
老獄卒輕微的搖了搖頭。
乾枯的手指不經意間搓了搓,發出澀澀的響聲。
這是由於人體長期生活於陰暗環境,在導致營養不良和體內慢性病激化的結果。
通常來講,只需要給一些藥膏就行了。
所以。
梅元僑樂呵呵的順著縫隙遞給了對方,一塊白花花快要亮瞎人狗眼的“藥膏”。
老獄卒掂了掂手中銀兩的分量,這才滿意道:“他手底下專門養了一群土匪,”
“平日裡專門打劫過往的商隊,沒事再去吐魯吐魯一些富裕的地主什麼的。”
“之後只要是這件事情一旦要是鬧開了,再加上這個地區的前賽也騙的差不多。”
“他便會親自提劍處理,還美其名曰仗義除匪。”
“在賺一波名聲之後,樂樂呵呵的換個地方繼續幹這種勾當!”
沒有人告訴過你,這傢伙就是專門餵養土匪,然後再
梅元僑仍然半信半疑。
信任的是。
他對這個時代的瞭解。
人卑賤如蟻。
以前是那個就算需要各種外在資源。
但是最基本的主體。
還是需要努力肯吃苦,大批次就能夠成功上岸的簡介例子不同。
在這個時代。
沒有資源,沒有人脈,沒有實力,沒有背景。
你甚至連和那些人站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全力也無法發和權力比。
至少草芥還會有貴人花上一些時間,聘請無人修養,有著一片富饒的土地。他們生活。
而這些人。
他們可就只能另尋他法了。
基於這一點。
梅元僑對於老獄卒的話,已然信了大半。
疑惑卻是固有存在。
對於一件事情的瞭解。
並不一定是人說了,那就一定是正確的。
若是真按照對方所說。
這傢伙還真不是個好玩意兒了,從根上他就是個爛人?
那不見得吧。
還是要等自己瞭解為好。
心中思緒如湖水中沉著一滴石子,間隙一片一片有規律的漣漪。
普通醫生。
一粒石子輕巧地沉入湖底
梅元僑心中猛然一驚。
現在告訴我這件事情。
難不成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想不到這麼快要動手了。
他那幾家競爭對手也不可能下手這麼快呀,既然都已經要想辦法弄他了。
老獄卒攏了攏肩膀,無所謂的說道:
“哦,那你倒是想多了。”
“這還是縣尊大人親自下的命令。”
“說要留你小子一條狗命,親自去見他老人家。”
“那這個人呢。”
梅元僑心中不由的一寒。
話語脫口而出。
“哦,那倒沒事,他明天就斬了。”
老獄卒接下來的話更是無所謂了。
“應該時間差不多了。”
“因明日午時後,現在已經算是凌晨了,提前將這傢伙押出去做些準備也好。”
將銀子收入自己的袖袍中。
咣噹。
清脆銀兩碰撞的聲音悅耳無比。
老獄卒滿是皺紋的眼眶微微舒展。
話是說給人聽的。
事情是由人做的。
白觀潮都打算用這些窮兇極惡的罪犯身上的罪名來行事了。
哪能真正的公開處刑?
在那位林大俠近乎帶著絕望與恐懼的眼神中。
老衙役拍了拍吃的圓滾的肚子。
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鑰匙,插上一鑰匙孔。
將房門開啟,讓其他幾名衙役將這人拖了出去。
梅元僑瞳孔瞪大。
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幾句話的事情,甚至用不了什麼太長的時間。
“那我呢?”
“你和他們不一樣。”
老獄卒將乾瘦的手臂展開。
繪聲繪色的指著周圍這些凶神惡煞,已經陷入沉睡或是時刻觀望的罪犯。
乾癟的眼珠微微一掃。
十幾道陰狠之毒的目光驟然消失。
在這裡。
他們可沒什麼所謂的江湖地位。
廢了武功的他們。
連外界一個平頭百姓都不如。
不說生死都在這些獄卒手中。
這幫傢伙,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生不如死。
絕望,壓抑,恐怖。
伴隨著這些目光的消失。
“你是縣尊大人點名要見的人,自然跟這些下九流不一樣。”
梅元僑眼神逐漸變得有些呆滯。
帶著一絲不明狀的恍惚。
什麼所謂穿越來的傲氣,一步一步積攢勢力,獨霸一方。
或者是耗盡家產,求仙問道從此登臨絕頂,一世逍遙。
或是在這亂世之中一步一步崛起,燈上的至高無上的寶座。
種種種種繁雜且輝煌的志向。
像被足球轟然打碎的玻璃一樣。
脆弱不堪。
他也更加清楚的認識到了這個世界。
這是神魔縱橫,妖鬼遍地的時代。
實力和權勢才是人生存的基石。
縣令這個七品芝麻官。
都有著決定生死的權利。
相比之下。
他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