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觀潮沒有接著說話。
仍是笑臉盈盈的看著譚教頭大快朵頤。
外邊的空氣夏日炎炎。
其內卻四面通風,涼爽無比。
足飯飽之後。
阿虎身體伸直,癱倒在太師椅上。
仰頭打呼嚕就睡,動作一氣呵成,宛如八十耄耋。
“哈,爽!”
潭角頭又在吃了5碗米飯和三斤魚肉,兩斤冰酒之後。
面目愉悅,長長的微嘆一聲。
白觀潮見死倒也不急的說出自己的目的,轉頭又對著是你吩咐了一句
“再給潭教頭上一鍋。”
“公子,不必了!”
韓教頭擺了擺手,出言阻止。
對方給臉,不代表他能蹬鼻子上臉。
他對公子突然叫他來的,目的已經猜測的差不多了。
以這個縣尊大人的脾氣無利,不圖無力不起早。
大張旗鼓的叫自己來。
估計是向自己請教武學的經驗,再不就是獲得一些提升實力的武學。
除此之外。
他還真想不到。
自己一介武夫,修為還不算高。
對方能夠找他還有著什麼別的目的?
眼見對方直接開門見山。
白觀潮卻也仍是沒有著急,說出自己的目的。
反倒是又繞了個彎道:
“譚教頭,武道一途終究是達者為師,如您不嫌棄我叫你一聲前輩。”
“我的稱呼您看著叫,覺得如何?”
“公子,您這是折煞老奴我了。”
“這個我哪敢?”
談教頭面色一變苦笑大
外面家族派的那群宗師之境,都沒有資格給這位少爺平輩相稱。
發一個民宿警戒,要是真敢這麼做。
第一個得罪的就是那群宗師。
二公子明顯是在開玩笑。
他要是當真了,那才是真正的腦殘。
“那行,這件事情就先不提了。”
白觀潮快速的掠過了這個話題。
“譚教頭啊,我最近缺一些隱藏氣息的武穴。”
“聽說您年輕的時候就是專門好此道的,可以和我說上一說?”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
盯著面前之人的表情變化。
譚教頭表情微微一愣。
對於白觀潮的舉動,心生疑惑。
卻也不敢真的說出來。
只得將自己的一些經歷略微和對方透露了一番,詳細的講了一下那邊工號的缺陷以及出處。
結果將由對方來定奪。
還是那句話。
他就是個替人家辦事的。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用人家的
老婆孩子也都是由白家養的。
這種情況之下。
他自然對於這位主子也沒什麼隱瞞和藏私的心思。
“這樣啊。”
白觀潮輕楠一聲。
對方所說的武學等級,倒是和他原本猜測的民宿境界有些差距。
宗師境界的殘本。
而且還是藏匿自身氣息類的武學。
如果是錄入面板上,再花費一些元點補充上去。
若是逢年過節,到了不得不前往白家的時候。
也有一個短暫潛藏的方法。
並非說是白觀潮杞人憂天。
而是事情到了不可不著急的地步。
隨著它面板上圓點的數量越來越多,加上荒城縣全部歸一的圍剿。
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他的境界呃就會達到一流,甚至是名宿境界。
這種晉升速度,整個南贍部洲都是罕有之。
肯定會引起白家對於這個二公子的好奇。
如果到那個時候再想辦法去隱藏。
那才是曹操殺呂布,悔之不及。
“ 那好吧,公子竟然意下已決,那老譚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譚教頭搖了搖頭。
心知自己也阻止不了對方,倒不如順勢而為。
將自己腰間掛著的儲物袋解下,從裡面拿出一本青灰色的秘籍。
遞給對方。
白觀潮接過功法。
看這上面短短的4個字,沒有猶豫。
心念微微一動。
“墨紫。”
【衍生訣】已錄入。
墨子面板上回復的聲音落入白觀潮耳中就宛如天籟。
骨絡筋實臉龐喜笑顏開,對著面前之人再次答謝道:“哈哈哈,那本縣就再次謝過譚教頭了。”
“剛才那魚你肯定沒吃飽吧,燉魚我等會讓廚子再給您送過去一份。”
譚教頭微微一躬身。
“那小人便謝過了……”
他明白。
這魚接下來。
可能會長刺了!
江潭窖頭打發走後。
白觀潮原本一臉溫和的表情,快速收回。
叫了一聲旁邊的殊華,附在對方耳邊。
輕聲說道:“給譚教頭送的東西,那份文件送好了吧?”
感受到獨屬於男性的特殊氣息,舒華的耳朵不經意間紅了起來。
“回稟公子,確實已經送過去了,奴婢親自監督的。”
“那就好!”
白觀潮滿意的點了點頭。
之所以讓譚教頭這個名宿境界的修士請教武學。
而不向白家家主親自派的那群宗師請教,也是抱著一定的顧慮的。
原因無他。
譚教頭是個外姓人。
來到白家的時間畢竟不長,對於白家的忠誠,也僅僅只是停留在表面上。
這種忠誠。
只有隨著自身血脈一代一代的積累,才能夠達到刻入骨髓的地步。
但在對方的下一代還沒有長成之際
這種忠誠,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
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更多的利益,而背叛。
而那幫宗師之境則不同。
他們的祖祖輩輩便是為白家做事,心中早就已經當做自己為白家之人。
況且如果原身的記憶不錯的話。
凡是保護白家嫡系還未成長起來的侍衛。
宗師之境,大部分都會被賜醒為白。
由此成為主家。
如此之誘惑。
是站在他白觀潮個人這邊。
還是站在白家這棵大樹下,乘涼快活吃西瓜。
答案顯而易見。
所以選擇譚教頭,是最好的選擇
明知對方叛變的機率極小。
但白觀潮這個人卻仍是疑心較重。
或者說。
從他來到這個詭譎波瀾的世界開始。
他的心就從來沒有安過。
除了自己以外。
也從來不信任任何一個人。
由此基礎之下。
他便吩咐人馬不停蹄星夜兼程的,將對方的家人從隔壁的臨海郡。
送到了荒城縣,好生替對方照料著。
順帶還將具體情況掛在那份文件中。
他相信。
聽到妻兒前來自己的工作單位,對方一定會高興的直跺腳。
由此。
他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抬起手,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忽的。
突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殊華。
眼見公子的目光看了過來。
殊華更是嬌羞的低下頭,不敢看白觀潮。
滿面通紅,宛如一個熟透了的桃子。
內心更是小鹿亂撞。
“公子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直勾勾的看著我。”
“難不成是對我有這個意思?”
“怎麼辦?我該不該答應?”
“羞死了,羞死了。 ”
“虎獅爺還在這裡呢?”
“殺狗吧!”
白觀潮的目光收回。
仰著頭,輕輕的唸叨了一句。
隨即。
在清瀾無波的水底下。
兩道黑衣身影緩緩將手中的兵器收回。
雙腿不住的搖擺。
憑藉著一流武者的修為,再加上良好的水上功夫。
快速的游上湖面。
伴隨著兩人的消失。
一絲血腥伴隨著鐵鏽的味道融入其上。
血紅龍魚瑟瑟發抖的看著這一幕,渾身鱗片微張,將自己埋在沙地裡。
用自己的魚鰭捂住腦袋。
強忍住不讓自己看這一幕。
一絲血紅悄然將清瀾無波的湖水染紅。
白觀潮眼神平靜。
慵懶的躺在太師椅上,喝著冰酒看著手中那本秘籍。
阿虎仍在呼呼大睡。
瘦小的身子時不時左右搖擺,將太師椅晃的一陣一陣。
至於舒華。
她原先紅潤嬌羞的臉龐。
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心中一片冰涼。
再也沒有對於白觀潮那一絲曖昧的遐想。
有的只有對於這個人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