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奮強這話一出,院內的氣氛也變得僵硬。
主要捐錢這事,有些住戶心裡也有怨言,只不過是看在易中海這個一叔的面子上,他們才不情不願地出了錢。
就拿閻埠貴來說,他實際上也是一分錢也不想出的,但沒辦法,誰讓他是三大爺,加上住戶們又都罵他摳門,他只能出錢維護自己的名聲。
而此時李奮強居然直接把矛頭對準了易中海。
他的話有理有據,很難反駁。
住戶們一時也都不說話了,想看看易中海如何回應。
易中海此時的心情,和上次開全院大會的時候差不多。
兩次的情況,都是他這個一叔被住戶認可誇讚,但關鍵時刻,李奮強卻跳出來和他唱反調。
而且,李奮強的語氣和態度,比起上次更惡劣。
易中海的怒氣已經快要收不住了,可院裡的住戶們都看著呢,他如果這時候和李奮強翻臉,那就得被說他這個一叔不會做事了。
想到這,易中海便換上了笑臉,和顏悅色道:“奮強同志啊,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沒有強迫你捐錢,我只是覺得,東旭受傷有你的一部分責任,你出點錢,自己心裡也好受一些不是嗎?”
李奮強聽到這話,心裡直呼好傢伙。
不愧是這四合院裡最老謀深算的人,易中海這腦子轉得還真挺快,眨眼的功夫,就把害賈東旭的帽子給他扣上了,搞得他好像不捐錢就不是人一樣。
“易中海,你說我和賈東旭受傷的事有關係,你得拿出來證據,否則你就是誹謗,我可以去廠裡保衛科告你的。”
李奮強懶得多費口舌為自己辯解,像是易中海這種人,就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和他爭論一番,什麼用處都沒有,不如直接放大招。
這年頭的保衛科,和治安所一樣有執法權,廠裡還專門給他們配著槍,如果廠裡有什麼糾紛,他們也有權力出面調解。
而李奮強如今是廠裡的紅人,即便是保衛科的科長,見了他都要問一聲好,要是他去保衛科那邊說一下易中海誹謗他的事,那保衛科自然會對易中海進行處理。
易中海頓時有些犯怵,他雖然是個七級鉗工,但保衛科那邊的人根本不給他面子,他也沒膽子招惹他們。
想到這,他只得改口說道:“奮強同志啊,我那些話都是聽廠裡的人說的,我不是故意給你造謠,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至於捐錢的事,你不願意就算了,畢竟你是新搬來的,和賈家也算不上鄰居,不捐也是合情合理的。”
易中海說到最後還故意替李奮強解釋了一句。
這樣一來,住戶們就不好意思說他對李奮強特殊照顧。
但即便如此,大家也沒那麼遲鈍,方才易中海和李奮強兩個人可謂是爭鋒相對,他們身為旁觀者,都能感受到李奮強在氣勢上壓制著易中海。
易中海身為一叔,卻管教不了一個新來的,想到這,住戶們對易中海的能力產生了質疑。
他們在回家的路上,忍不住議論起了這事。
有人感嘆道:“這都好幾次了,易中海拿李奮強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是不是說明他這個一叔也該下臺了?”
“反正我受不了他光和我們逞威風,然後到頭來還得向李奮強妥協。”
“攤上這種無能的住院大爺,也是咱們倒黴,要不我們回頭向街道反映一下,把他換了算了。”
“你這話說得簡單,換了他讓誰上啊?我覺得劉海中和閻埠貴還沒他靠譜呢。”
“不管換誰,反正都比他強!”
他們聊得很專注,也沒注意到身後還有個一嬸,把他們的話全都聽去了。
一嬸對易中海當住院大爺的事,最開始是不同意的,在她看來,易中海是軋鋼廠的七級鉗工,他工作好,工資也掙得多,沒必要攪和院裡的事,顧好自己家就行了。
但是易中海和她說,他們眼前的日子是好過,但膝下沒個一兒半女的,往後老了怎麼辦?
他之所以當這個住院大爺,就是想活動關係,和院裡的住戶們多走動,給自己養老多一重保障。
一嬸聽到這些話後,她當即就表示支援易中海,而且還找院裡的大媽們給易中海拉票。
後來易中海順利當上了院裡的一叔,雖然三天兩頭住戶們要易中海解決糾紛,但她知道易中海也都樂在其中。
畢竟那種領導這些住戶們的感覺,還是挺讓人有成就感的。
如果說現在不讓易中海當這個一叔,別說是易中海了,連她都不願意!
一嬸回到家沒多久,易中海也回來了。
易中海耷拉著一張臉,一進門就罵起了李奮強。
“那個王八蛋,我看他就是存心和我作對的!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再這麼下去,我在住戶們心裡樹立起來的威信就要沒了。”
一嬸聞言嘆了口氣,她無奈地說道:“要不咱們去找李奮強說說好話,讓他別成天和你唱反調了,不然再這麼下去,你這個一叔的位子可就不穩了。”
說到這,一嬸把剛才聽到的話,都向易中海轉述了一遍。
易中海氣得攥緊了拳頭:“都是這個李奮強幹的好事!要不是他,住戶們怎麼可能對我這個一叔有意見?”
“不行,我不能做坐以待斃,如果等他們真的去告狀了,那可就麻煩了,我們得先下手為強。”
易中海仔細思慮了一番後,他讓一嬸從櫃子裡拿出了五十塊錢。
一嬸不明白易中海要做什麼,就攥著錢不肯給他。
“咱們家雖然日子寬裕點,但你別忘了,咱們是要攢養老錢的,眼下賈東旭成了殘疾人,養老是指望不上他了,咱們再不多為自己考慮點,以後可怎麼辦啊?”
易中海解釋道:“這錢我有用處,你最近在院裡打問一下,看哪家對我有意見,把他們的名字都記下來,回頭買點肉給他們送去,堵上他們的嘴。”
“這,這樣行得通嗎?”一嬸對此感到懷疑,同樣她也心疼錢,畢竟五十塊錢呢,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今晚院裡的人給賈東旭捐錢,最後也不過才湊到五十多塊。
眼下易中海拿這麼多錢討好院裡的住戶,她光是想想就肉疼。
易中海義正詞嚴道:“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在我還沒想好對付李奮強的法子前,我這個一叔的位子必須得穩。”
“你不是不知道,劉海中和閻埠貴也都盯著這個位子呢,我一旦鬆懈,可能就讓他們兩個撿了便宜,這種事無論如何都不能發生。”
一嬸聽完也覺得有道理,劉海中和閻埠貴那兩個人,剛才捐錢的時候,就看得出來和他們家不是一條心了。
如果他們這邊再沒點動作,那就太被動了。
“當家的,我聽你的,明天我就去打問打問,儘快把那些人給哄好,讓他們重新相信你這個一叔。”
此時,閻埠貴家。
閻埠貴自打捐完那兩塊錢後,就沒有再笑過,回到家裡也和丟了魂似的,一句話也不說。
三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勸他說:“錢都給人家了,現在難受也沒用了,就當是獻愛心了,讓這事過去得了。”
閻埠貴聽著突然拔高音調喊道:“過去?這輩子都過不去!我辛辛苦苦掙的錢,憑什麼給他賈東旭治傷?我又不欠他們賈家的!都是那個易中海,這事就是他故意躥騰起來的!回頭逮著機會,我必須讓他把這兩塊錢給我吐出來!”
“好了好了,你這話小聲點,別被人聽去了,到時候又要惹閒話了。”
三嬸說著就起身去檢查門窗,生怕沒有關好漏了聲音。
閻埠貴這個人,她是知道的,摳門是真,要面子也是真,否則一塊錢能解決的事,也不至於又扔一塊錢進去。
“要我說啊,今晚的事,還得是人李奮強幹得好,人堅決不出錢,易中海也沒能把他怎麼樣,咱們乾脆以後學李奮強吧,少操心院裡這些麻煩事得了。”
三嬸試探著問了一句。
閻埠貴想都不想就反駁道:“咱們能和李奮強比嗎?他是軋鋼廠的技術領導,月工資比易中海還高,易中海當然不敢把他怎麼樣,要是咱們家和易中海來硬的,他回頭不得整咱們啊?”
“這倒也是,易中海在住戶們心裡的地位還是不低的,不過,我剛才聽有人說,他們要去街道辦反映,要那邊換個一叔,你說這事能成嗎?”
三嬸這話一出,閻埠貴的興趣就被勾起來了。
他一臉精明道:“那你最近多留一點院裡的動靜,如果要寫信什麼的,咱家也寫一份,爭取把易中海拉下馬,然後回頭咱們活動活動關係,爭取讓住戶們選我當一叔。”
三嬸點了點頭:“那我明天早點去洗衣服,應該能聽到些訊息,如果這次反映成功了,那就是你當一叔的好機會,咱們家必須得把握住。”
中院,劉海中家。
二大媽對他捐三塊錢這事相當不樂意,剛一回來就開始和他說道了起來。
“易中海家一個人掙錢兩個人花,根本沒有負擔,他別說是捐五塊錢,就是十塊錢,他也拿得出來,但咱們家不一樣啊,這眼看光遠到了娶媳婦的年齡了,他工作沒落實,娶媳婦也要花錢,哪怕是一塊錢,咱們也得省啊。”
“你看看人閻埠貴,不就才給了兩塊錢嗎,要我說,你這三塊錢肯定是給多了,你趁著易中海還沒把錢給賈家送去,你乾脆去和他再要一塊錢回來。”
聽到這話,劉海中頓時冷了臉。
他沒好氣地呵斥二大媽:“你懂什麼?我這是都是戰術,要我說,我這三塊錢花的可太值了!”
二大媽一臉疑惑:“什麼戰術?給人送錢還能講戰術?我看你這就是心裡安慰,我知道,你想和易中海比,想當一叔,但這也得分什麼事啊,像是今天的情況,你讓他出頭就成了,何必和他較勁呢?”
劉海中冷哼了一聲:“你難道還看不出來?住戶們對易中海的態度已經不一樣了,就那今晚的事來說,易中海只讓大家捐錢,但李奮強一分不出,他卻幫著李奮強說話,住戶們心裡肯定對易中海有意見了。”
“這種時候,我站出來捐三塊錢,再凝聚一下人心,就能得到大家的好感,如果大家接下來一致反對易中海當一叔,那麼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頂替他的位置。”
劉海中打著一肚子的好算盤,就等著撿易中海的漏。
二大媽明白了他的想法之後,也是驚了一跳。
“當家的,還得是你考慮得周全,如果用三塊錢換一個一叔當,那真是太划算了!”
劉海中得意地笑著:“那是自然,要論聰明,這院裡可沒幾個人比得過我,你別看閻埠貴是個老師,他就是有點運氣而已,要是換我去教書,我也不比他差。”
後院。
李奮強回到家後沒有睡意,他於是進入了空間實驗室。
目前他的工程師等級還是三級,越到後面,升級的速度越慢,但相應的獎勵卻變多了,偶爾甚至還會有隨機掉落。
比如揹包內突然出現的隔熱服制作說明,就是隨機獲得的。
李奮強檢視了下隔熱服的屬性,可承受高溫一千二百攝氏度,且質地輕薄,穿著便捷。
如果八車間的工人們,能夠擁有一套這樣的隔熱服,那工作難度就會大大縮減,而且工作時的安全係數也能提升。
想到這,李奮強立即根據說明書開始製作。
大約過了半小時,一套輕便的隔熱服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他穿上感受了一下,不僅不覺得悶熱,甚至還有點清涼。
李奮強當即就被這套隔熱服的體驗效果驚到了。
隔天,他先拿了一套去廠裡,打算在車間內試一下,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就能開始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