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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章 寒冰池

處理完百草萃的事情,蘇思娩來到後山中,這進入後山的密道中危險重重,一個不小心,就能要人性命,剛出密道,一把刀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是誰?為何來這後山。”雪重子看著眼前這人,倒是從未見過。

“我是徵公子的綠玉侍,前幾日因為任務耽誤,現在前來,助公子闖關。”蘇思娩不緊不慢的回答。

“哦?是嗎?我從未聽說過宮遠徵還有綠玉侍?”雪重子放下刀,瞟見她手中拿著的綠玉手環。

“不管你信不信,可我現在確實就是。”蘇思娩拿起手中綠玉手環,雪重子見狀,也沒有再多些什麼,只是讓她跟著自己。

雪宮內,宮遠徵躺在床上,正昏迷不醒,一旁架著灶臺,灶臺上還燉著粥。

“徵公子怎麼了?”蘇思娩一進入這房間時,一眼就瞧見躺在床上的宮遠徵。

“剛入了這寒冰池,現在昏睡過去了。”

“寒冰池?”蘇思娩第一次來後山,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雪重子點了點頭,對她的疑惑並沒有給出解答,他也無需向她回答。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的宮遠徵睜開眼,看見一人坐在灶臺前,他本以為是雪重子,但是完全睜開眼之後,卻發現坐在那裡的人正是蘇思娩。

“蘇..蘇姑娘?”此刻他是滿腦子的疑惑,為什麼蘇思娩會來後山,她是怎麼來的。

“徵公子醒了。”蘇思娩端著一碗熱粥走到他面前坐下。

“角公子都給你交代過了,深思熟慮以後再下決斷,為何如此莽撞?”她將粥放在他手中,他捧著手心的粥,那粥的溫度似乎暖到了他的心底。

“我…我只是想快點把這三域試煉給過了。”宮遠徵似乎覺得有些羞愧,把頭低了下來,來雪宮這幾日,他已經下了三次寒冰池,但每每都是氣息不足,昏在半路,被雪重子給撈了上來。

“再怎麼心急,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蘇思娩數落著他,不知道怎麼的,這一刻他並沒有覺得她說的不對而去反駁,只是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好,我知道了,蘇姑娘放心。”宮遠徵鄭重點頭,端起粥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見他喝著粥,她把剛烘好的衣服拿過來披在他身上,宮遠徵先是一愣,不知是害羞還是這周圍溫度上升了些,臉上泛起一片紅暈。

“謝..謝謝。”他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聽不清。

“徵公子在說什麼?”蘇思娩問他,只知道他嘴上嘟囔了一句,並沒有聽清他磕磕巴巴說出來的那個兩個字。

“沒什麼。”或許是有些不好意思,宮遠徵沒有再重複一遍。

“你是如何來這後山之中的?”他總算是問到了重點。蘇思娩也不隱瞞:“是上官淺給我出的主意,云為杉助我拿到這綠玉手環。”蘇思娩拿出衣袖中綠玉手環,遞給了宮遠徵。

潤玉無暇,綠光通透,如假包換的綠玉手環,代表綠玉侍的身份。

“確實不假,但這綠玉手環你是如何得到的。”

“云為杉拿給我的。”

“云為杉?”宮遠徵有些驚訝,沒想到,云為杉居然會幫她,還是說,她另有所圖。他拿過綠玉,看了看,綠玉手環背面寫著一個“繁”字,看來這綠玉手環是金繁的沒錯了,可這綠玉手環金繁一向是從不離身,又怎麼會輕易的在她手上。

“但是如何得知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在執任面前說了幾句話而已。”她腦中想起昨晚她對宮子羽說的那句話:“沒錯,我喜歡徵公子。”這句話總是縈繞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說了什麼?”宮遠徵充滿好奇,他實在想不到幾句話就能讓宮子羽答應她讓她一個外人進入後山中。

“沒什麼。”蘇思娩不願再提及昨晚的事情,應付了過去。

“我的綠玉手環呢?”金繁摸了摸全身上下,發現綠玉確實不見了。

“紫商,你見著我綠玉手環沒。”沒有找到綠玉手環,他有點著急。

宮紫商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了何事。“什麼?什麼不見了。”

“綠玉手環。”

“什麼!?”宮紫商驚訝的表情把金繁嚇了一跳。

“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金繁白了他一眼,這下綠玉手環不見了,怎麼向執任交代。

“是不是掉在哪裡了?”宮紫商往地上左看右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

“確實沒有,最近身材又好了,相公~”宮紫商咂了下嘴,斜著眼看金繁。

“紫商,我和你說正事呢!”金繁微怒,卻又不忍心看宮紫商的樣子。

“你的綠玉手環被執任拿去給蘇姑娘了。”宮紫商裝作有意無意的說出這句話,金繁氣的瞪了下眼:“這個宮子羽!”什麼事也不和他商量,就這樣隨隨便便把他的手環給別人,還當自己是少爺了,做了執任的人也不說穩重些。

“好了好了,那宮子羽不也是看著他之前與云為杉的情分嘛,就別生氣了,別再氣壞了身子。”宮紫商拍了拍他的胸脯,順勢靠在了他的懷裡。

“再怎麼也得給我說一聲…”

“那不是事態緊急嘛。”宮紫商直接打斷他,手開始在他身上亂摸,卻被金繁給扯開。

“你也是,也是做母親的人了,也不說收斂一點。”

“可是,我就是想每天粘著金繁啊,你這好幾天才回來一趟,跟我待一會怎麼了。”宮紫商嘟起嘴巴,一副委屈的模樣。

“最近事務繁多,執任身邊萬事都要有個照應,這個月十五執任便要成婚了,眼下,這些事情越早完成越好。”金繁摸著她的頭,也很是無奈,如果可以,有時間,他也肯定是想每天都陪著宮紫商,每天都待在她身邊的,但宮子羽身邊也必須要有個照應,不然他一個人怎麼忙的過來。

“好啦好啦,你肯定要以大局為重,我會每天想著你的。”她也不再多說,心裡是理解他的,畢竟他就算不回來,她也可以去找他。

雪宮房間內,宮遠徵還躺在床上,而蘇思娩則是坐在床邊。

“徵公子不應該如此著急,凡事都會有應對的方法。”蘇思娩雖沒進過這寒冰池,但這池子絕非看起來這麼簡單。

“嗯,我哥和我說過,這第一試煉是考驗內力。”

“內力?”蘇思娩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這寒冰池聽著就如其名一樣,寒冰刺骨。

“對,但我這入了這三次寒冰池,每每都在半途中昏迷過去,這到底是個怎麼考驗內力的辦法?”此時的兩人陷入沉思,要想透過這第一試煉,也確實是個難事。

“這寒冰池,顧名思義,是寒冰刺骨,而角公子卻說是考驗內力,你可曾聽你哥說過…”

“我知道了。”他當即打斷,“當年,我在醫館抓云為杉製毒現行,當時給我哥說,我哥說云為杉製毒是為了幫他闖過試煉第一關。”宮遠徵想起當年宮子羽闖試煉的時候,就是這麼回事。

“製毒?何毒?”蘇思娩對此有些疑惑,不是考驗內力嗎?為何還要製毒。

“至陰之毒。”說著宮遠徵眼裡冒出了光。

“至陰之毒?”那她確實得好好想想。

至陰之毒,陰陽相剋,但這寒冰次屬陰,又何要制至陰之毒,反其道而行之,必有蹊蹺。

蘇思娩問他:“你可知執任大人練的什麼功法?”

宮遠徵回答:“融雪心經。”

“融雪心經..融雪心經..公子!!!”蘇思娩突然激動。

“我知道該怎麼過這寒冰池了。”

“嗯?怎麼說。”

“我還未進入這宮門時,以前便聽說,這宮門中有一紈絝,整日只知道往萬春樓跑,想必就是當時的執任大人吧。”蘇思娩這麼說,倒是逗笑了他。

“沒錯,沒想到這宮子羽當年如此臭名遠揚。”他忍不住嘲笑。

“徵公子…”蘇思娩可沒有跟他說什麼玩笑話,她臉色一沉,宮遠徵也正勁起來。

“這麼想的,宮子羽當年定是內力不足,所以才靠這至陰之毒,快速提升內力,而他正好練的是融雪心經,這相輔相成,短時間便提升了內力,不過,就算在這短時間內力提升,如此快的過了第一試煉,也有些蹊蹺,肯定有云為杉出手相助,但是用的方式,我們不曾得知。”她說完斟酌片刻,卻還是想不出法子來。

“沒事,我再多跳幾次這寒冰池,說不定就悟出來了。”宮遠徵半開玩笑的說著,卻遭來蘇思娩冷眼。

“公子要是如此,這第一試煉還沒過,腦子也給凍傻了,今天先歇息吧,那箱籠裡我給你帶了栗子糕,你嚐嚐。”說罷,走向那箱籠,在下面拿出栗子糕,遞到他面前。他拿起栗子膏放在嘴邊咬了一小口,栗子膏很甜,或許是剛剛喝了藥粥的原因,這栗子比平日裡吃的格外的甜。

“甜嗎?”本來內心平靜的他被她這麼一問,突然跳動了一下。

“甜,比往日裡吃的還甜。”宮遠徵如實回答,心裡掩藏不住的悸動,除了哥哥,再沒有其他人對他這麼好,而她不顧任何危險來到這後山中,不知兇險卻仍要前行。

“甜就好。”她也拿起一塊栗子膏放入嘴邊,咬了一口,卻還是覺得如平日裡吃的一樣,也沒有他說的那樣格外的甜,她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透過窗戶望去,雪花像鵝毛一片一片從空中飛落下來,外面一片雪白,晶瑩剔透,如同一層細膩的沙,覆蓋著雪宮的每一片,窗外風拍打的窗戶,一絲冷風透過窗戶鑽了進來,兩人打了個冷顫。

“我去把窗戶關嚴實些,公子今日先歇下吧。”她來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雪景入了迷,許是有些寒意,讓她回過神來,關緊了窗。

“窗外雪景甚是好看,沒想到這後山中還有如此神秘的地方。”蘇思娩不禁感嘆。

“那雪山呢?”

“雪山危險重重,自然和這雪宮不一樣。”蘇思娩回答,想到之前自己獨自一人前往雪山一路遇到的危險,有些後怕。

“那你還去?”宮遠徵自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徵公子睡下吧,我也困了。”蘇思娩剛準備走,宮遠徵卻叫住了她,“你去哪歇?”

“自然是客房,難不成還和徵公子睡在一起不成。”蘇思娩看了他一眼,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沒有再說話。

雪宮外長亭下雪重子煮著茶,看著那愈長愈高的雪松,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往事如煙,隨風飄散,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他還是過不去。

羽宮內,金繁正氣沖沖去找宮子羽說道說道,這綠玉手環像是他的一樣,說給別人就給別人了。

“執刃,執刃大人。”雖說生氣,但他也沒有直呼其名,還是規規矩矩的叫著執任。

“怎麼了?好不容易休息休息,還大吵大鬧的。”宮子羽從房內走出,看見金繁來勢洶洶的向他走過來,他肯定知道這金繁所來為的何事,一溜煙的趕緊把門關上。

“執刃,你出來,我們好好說。”這句話金繁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金繁,這,這事態緊急,我也是迫不得已嘛。”宮子羽膽怯,這金繁生起氣來,可是誰都攔不住的。

“執刃大人,是你事態緊急又不是我,你幹嘛把我扯出來,還把綠玉手環拿走,你知道…”

“哎呀,我知道,我這不是在蘇姑娘身上看到當年阿雲的影子了嘛,難免就…你就原諒我這次,等宮遠徵試煉完,這綠玉手環一定完好無損的給你不就是了嘛。”宮子羽急忙解釋,就怕這金繁氣急敗壞把門直接踹開進來揍他一頓,但是他也知道,他不會這麼做。

“最好是這樣,你出來,今天還有些事需要你處理。”聽完這番話的金繁語氣柔和了些,宮子羽也從屋裡開啟門,看著金繁臉上的怒氣未消,尷尬了笑了笑。

“笑什麼笑,你給都給,我還要回來不成。”金繁也是對他沒辦法,執任的話他也只能服從,總是不能反對的。

“嘿嘿,還是金繁善解人意。”宮子羽傻笑。

金繁搖了搖頭,他這腦袋,倒是沒救了。

“如若說我不用內力,那這寒冰池會不會更容易些,那既然考驗內力,但這種方式還從未嘗試過。”宮遠徵蹲在寒冰池邊,穿著黑色的金絲睡袍,和宮尚角的那件睡袍無異,唯一不同的是肩前的金絲刺繡,宮尚角睡袍所刺的是月桂,而宮遠徵睡袍上所刺的是曇花。

說完,他便又入了這寒冰池,寒冰刺骨,流水湧動,宮遠徵繼續下潛,這次比上次潛的更深,突然間他察覺到一股暖流,水,似乎變暖了,見此情形,他繼續下潛,越往下,他的意識便越來越模糊,就在最後之際,他碰到那寒冰池底玄鐵匣子,他迅速抓起匣子,努力往上游,剛游到分界線時,胸腔裡的空氣用盡,他緩緩閉上雙眼,身體慢慢沉了下去,就在失去意識前,他恍惚見看見,一隻手拿住他的手腕,緊握不放,拉著他慢慢遊出水面。

兩個頭從寒冰池中終於露了出來,雪重子在一旁見狀立馬去扶兩人,此時的宮遠徵已經失去意識,懷裡卻緊緊抱著那個匣子。

“你倒頗有勇氣,敢入這寒冰池。”雪重子在另一邊攙扶著宮遠徵,兩人合力給他抬了上來。

“快救他。”蘇思娩看著失去意識的宮遠徵,面露焦急之色。

“他沒事,只是胸腔內已無空氣,渡幾口氣便行。”雪重子,手掌在他胸前運功,一掌下去,宮遠徵吐出一口水,氣息算是穩定了些。

“為何還不醒來。”宮遠徵雖說恢復了氣息,但卻還在昏迷中。

“不急,他只是昏睡過去了,你去煮點熱粥,那火爐的火再燒旺些。”雪重子說完,將宮遠徵攙扶起來,送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