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也稱北太帝君)旗下的總計五方大帝,東方鬼帝:鬱壘,神荼,治"桃止山" 、"鬼門關"。西方鬼帝:趙文和,王真人,治"嶓冢山"。北方鬼帝: 張衡、楊雲,治"羅酆山"。南方鬼帝: 杜子仁,治"羅浮山"。中央鬼帝: 周乞、稽康,治"抱犢山"。
是的,此時來的是地獄大門的看守者,專治惡鬼的東方鬼帝。
“這門,只有我們打得開。”兩位鬼帝看著地上如一攤爛泥的蕭炎同聲說道。威嚴可畏的聲響,響徹了整個空曠的鎮魂大廳。
“門?”癱坐著的蕭炎下意識的摸了摸冰冷的地面,然後本能的疑惑道。
“是的!”兩位鬼帝正顏厲色的回答道。
“這是一道門。”
“兩千五百了,自從這道門建好,就從來沒有開啟過!你知道這下面是什麼嗎?”兩位鬼帝聲色俱厲的對著蕭炎詢問道。
“地獄的第十九層!”蕭炎從容的說道。
“那你為何要執意開啟?”兩位鬼帝又同時說道。
“為了拯救三界!”蕭炎說道。此刻他想到了還在地上殊死抵抗的蕭騰、胡巨波,和那些不懼生死的魂兵,飽含眼淚。
“如何救?”兩位鬼帝的語氣並沒有因為蕭炎的情緒而做出過多的改調。
“把噬魂獸引到第十九層!”打算做殊死一搏的蕭炎說道。
“為何?”
“因為第十九層沒有魂!”蕭炎話一說出,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自信。
可,第十九層真的沒有魂嗎?其實他也不懂。
據東漢安世高所譯的《十八泥犁經》中所述,地獄分為十八層,合稱為十八層地獄。十八層地獄的“層”不是指空間的上下,而是在於時間和內容上,尤其在時間之上。十八層地獄是以生前所犯罪行的輕重來決定受罪時間的長短。每一層地獄比之前一層地獄增苦二十倍和增壽一倍,全是刀兵殺傷、大火大熱、大寒大凍、大坑大谷等的刑罰。當到了第十八層地獄時,苦已經無法形容,也無法計算出獄的日期了。
所以蕭炎篤定陰間的魂只能進到第十八層,但最重要的是,時間。是的時間。魂要脫離十八層的時間已經接近無窮盡了,那麼第十九層......將有可能會是時間的盡頭,虛無。這是蕭炎的猜測,也是支撐他做殊死一搏的依據。
“這門自古建成以來就從來沒有開啟過。唉!幾千年了,世人只知我們是地獄大門的看守者,但其實我們真正的看守是你現在坐著的這所大門。第十九層地獄的大門。”兩位鬼帝氣湧如山的說道。
“今天就破了這例。”語畢,兩位鬼帝就已經展開架勢。其實他們心裡無比清楚當前的形勢,他們也知道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開啟這所兩千多年未曾開啟過的大門。
地獄已無選擇。
“記住,你們只有兩分半鐘的時間而且只有一次機會!”兩位鬼帝怒目圓睜地說道。
兩分半?時間夠嗎?看到一絲希望的蕭炎開始轉動大腦瘋狂地計算著。
但,夠不夠,也只能這樣了吧。他看著戟指怒目的兩位鬼帝,根本就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命令。
“好!”蕭炎索性一切隨緣,能進多少是多少。
但他現在擔心的是胡巨波能不能準時的把獸群引過來。
機會只有一次,他明白!
“就現在!”兩位鬼帝此刻已相視單膝跪在鎮魂大廳的中央。並把兵器插入了鎮魂大廳中央。
那鎮魂大廳的中央,刻有一隻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的瑞獸,是地藏菩薩當年根據他的坐騎地獄神獸諦聽的外形親自刻制而成。只見那獸,虎口大開,兩顆尖銳鋒利的虎牙,好像要吃人一樣,從地上飆出來,令人生畏。那兩顆獠牙的尖端剛好各有一條縫隙,好像是當初地藏菩薩刻意留之。
而那縫隙就是兩位大帝口中的“門”的鑰匙孔,鑰匙就是他們的兵器:金色戰戟和渾鐵點鋼叉。這兩款兵器都是由上古玄鐵經千錘百煉鍛制,不僅堅硬無比,還削鐵如泥。一般惡鬼看到了都會膽寒,哪還敢造次?
現在,兩位鬼帝,正把兵器插入虎牙頂端,只見他們雙手緊握著兵器的手把,並開始用力地扭動著手中的兵器。
“開。”蕭炎聽到聲音,滿臉驚訝的注視著已經面紅耳赤的兩位鬼帝,正在咬牙切齒的扭動著手中的兵器。
“快!”已經耗盡氣力的兩位鬼帝相視著大聲喊道。他們專注到沒有多餘的力氣和精力去看著蕭炎說話。
被大聲訓斥後的蕭炎這才反應過來,然後放下手中的大錘,用最後僅存的一點氣力猛然站了起來。
只見他雙腳微曲,腳跟離地,腳尖著地腰,上半身後仰,雙手緊握拳頭並向後用力一擲,對著鎮魂塔上方的天空奮力一喊:“老胡!”
聲音響徹整個大廳,如龍嘯,震徹三界,直上九霄。
地面上,胡巨波與蕭騰背靠背的邊打邊退,蕭騰已無氣力,不知道是誰的鮮血順著他的手臂嘀嗒嘀嗒地砸在他的劍上。地面就剩他們兩個了,所有魂兵都犧牲了。
噬魂獸徹底把他們包圍了,牠們如同一堵牆一樣,慢慢的向他們壓進。
“難道就這樣了嗎?”胡巨波胡亂的揮舞著大刀,絕望的說道。
“老蕭老蕭,你快點,撐不住了!”胡巨波自言自語的說道。
然後大刀一揮,砍向最接近他的那隻獸腿。可,當他自信滿滿的以為這一刀能給那隻倒黴的噬魂獸六七分的傷害的時候,那獸已經提前預感到了危險的來臨,提前縮變了。
胡巨波一刀落空,他那已經無比虛弱的身體,被大刀的慣性帶動著往左側移動了兩小步。
一個踉蹌,他摔倒了。就在他躺下的同時,一隻碩大的獸腿就已經出現在他頭頂上空。只見那獸腿,好像要把腳下一切踏平一樣,極速有力的朝胡巨波的頭部踩去。
面臨死亡的胡巨波感受到了風,一股帶著血液的腥臭味的風。也許那就是死亡的味道,胡巨波心想。
他已無力抵抗。
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