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全家通體舒暢,只除了白姨娘,恨不能咬碎一口白牙。
無錯書吧阮星竹不宜吃太多,一碗粥之後便放了筷子。
“母親怎麼不多吃一點?”
許是剛才的事讓顧承運心裡感激,便主動關心起她。
“運哥果然孝順,可惜娘大病初癒,不能吃太多。”
懟人的話眼看著就到了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她可是成全了顧承運的一片心,怎麼著也得拿點好處才行。
想到之前顧承運從她這拿去的酒樓鋪子,她心裡有了主意,不過這事不能當著顧雲清的面說。
是以,在說完之後,阮星竹便單手撐臉,顰著眉頭,似是難受模樣。
“既然身體不適,就回去休息吧。”
顧雲清瞟了一眼,又目不斜視的正色說道。
阮星竹一愣,渣男這麼好心了?
餘光瞥見白芊芊拽著的衣襬,忍不住冷哼一聲,原來是覺得她礙眼了!
她還就不走了!
“將軍,今日好不容易一家人坐在一起,我心裡覺得好幸福,可以多留一會嗎?”
甜美的笑容,蒼白的臉蛋,柔弱無力又惹人憐愛,這其中的分寸,阮星竹捏的恰到好處。
偏偏,又一雙杏眼含情脈脈,只叫人覺得情真意切。
“咳咳,既如此,便都去書房吧。”
正午的夏末還是有些熱的,此時書房正是好去處。
白芊芊瞧著他們一起離開,氣的玩命揉搓手裡的帕子。
“父親,你們先去吧,兒子還想再吃點。”
阮星竹聞言看了一眼顧承運,卻見他偏頭看著白芊芊,眼裡盡是心疼,頓時明白過來。
這是怕白芊芊餓著呀。
呵,不過,這一桌子菜可都被她動過,只怕小白花咽不下去。
想到這,阮星竹率先開口,直言“運哥還是長身體的時候,理應多吃些,將軍,寧姐,咱們先走吧,瑞珠留下伺候。”
書房裡,阮星竹一進門就注意到了架子上的木雕擺件,不由自主的走過去。
“喜歡這些?”
顧雲清看著她小心的摸摸這個,摸摸那個,只覺得好笑。
然而陽光灑落,照的阮星竹一張臉紅撲撲的,偏她還笑的明媚,靈動回眸,只讓顧雲清覺得心頭壓著的陰霾都輕鬆不少。
“喜歡呀!這些做的好逼真,你看看這隻小貓,憨態可掬的,還能拿在手心裡,實在好玩!”
阮星竹實在抵抗不住這些小擺件,已經動手拿起了一個。
“……”
聽了她的話,顧雲清有那麼一瞬的沉默。
“宮裡的女夫子具體什麼時候來?”
貓虎不分,還真是見識淺顯,若是讓外人知道了將軍府主母如此,只怕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大概得晚上了,那是位已經回鄉的老麼麼了。”
阮星竹全身心沉浸在小擺件中,一時也沒察覺這話題為什麼變得如此快。
“將軍,這些我實在喜歡,能送我一個嗎?”
阮星竹可沒有陪渣男聊風花雪月餓想法,在書房呆了不過一炷香功夫,就覺得膩了。
“就一個。”
顧雲清的書房裡不只有書,還有各種兵器,只是如今他殘了,這些都派不上用場了,反而越看越傷心。
“就這隻小老鼠吧,剛好我屬鼠的。”
阮星竹有些惋惜的放下小貓,雖然她很喜歡,但抱著銅錢的小老鼠更旺財。
“將軍,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晚上回到後院之後,阮星竹窩進搖椅裡一動都不想動。
“瑞珠,你同我說說,運哥可喜歡今日的飯菜?我這當母親的,也該多瞭解瞭解他。”
臉上擺著當家主母的款,可實際上阮星竹一雙吃瓜的眼睛錚亮。
“夫人,運哥倒是不挑食,只是那白氏,著實沒規矩,不僅坐上夫人你的位置,還任由運哥給她夾菜。
不止如此,還面帶不滿,把夫人你吃過的都撇到一邊。
夫人,這白氏未免太狂妄了!”
說起白日的事,瑞珠就彷彿開啟了話匣子,說個不停,滿是對白氏的不滿。
然而阮星竹卻明白,恐怕顧承運是太高興了,一時失了分寸。
至於菜,她早料到了小白花不會吃!
“兒子給母親請安,倒是不知道母親身邊怎麼放了個如此嚼舌根的丫頭。”
果然不能背後說人,這不就被找上了。
“運哥來了怎麼也不讓人通傳一聲?”
給了瑞珠一個眼神後,阮星竹決定倒打一耙。
“若非如此,哪知道母親身邊有如此小人?”
“也罷,今日兒子來,是想著母親如此為兒子學問費心,兒子也應該投桃報李,前來感謝一番。”
說是感謝,兩手空空。
“運哥,你的李,在哪?”
阮星竹探尋的目光太明顯,看的顧承運都有些納悶。
正疑惑呢,就聽到了阮星竹的話,這才明白過來。
“母親,兒子如今一切都是家中所給,若不然,等兒子功成名就,必定給母親……”
“倒也不用那麼麻煩,我聽說你手裡有幾處盈利不錯的鋪子,不如給我吧?”
顧承運心裡唾罵一句,阮星竹果然是奸詐,又覺得白芊芊之前說錯了,阮星竹的確有心眼,但只看得到蠅頭小利。
“母親,那幾處不過尺寸之地,哪入得了您的眼。”
顧承運不太想給,那些鋪子他都許諾給了白芊芊,平白無故的少了,恐怕會惹她生氣。
“運哥,知恩圖報方為君子,或是你其實不滿孃的安排?”
阮星竹的目的就是商鋪,如今見他不鬆口,索性恩威並施。
果然,下一秒,顧承運就爽快答應。
“母親誤會了,兒子是覺得那幾處配不上母親,唯有北市的酒樓才能表示兒子的一片心意。”
阮星竹只當做看不到顧承運眼裡的肉疼,當場接受,甚至安排了瑞珠跟著他把腰牌取來。
“母親放心,明日兒子定當親自送來。”
阮星竹瞧著他黑著臉拂袖而去,忍不住搖搖頭,孩子還是太年輕了。
“夫人,您要少爺的鋪子做什麼?”
瑞珠卻是不太明白,她家夫人最應該做的難道不是拿回管家權嗎?
“讀書人應當為國為民,不該被銅臭所汙,我只想運哥能專心做學問。”
話一出口,阮星竹就繃不住笑場了,只有天知道她是真盼著顧承運有個事業心的。
只可惜,他捨不得那幾家鋪子,也是因為許諾給了白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