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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好一副母子重聚

孫婉和宮振正在母子重聚,述說離別之苦,思念之情。雲氏識趣的不去打擾,回院子時聽到門房來回稟,宮老夫人和宮辭帶著大包小包的出府了。

雲氏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一路笑著回錦繡院,直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得知宮老夫人和宮辭走了,雲氏有一種熬到頭的感覺,宮老夫人在不在的她都無所謂,宮辭走了她才是最開心的,她終於把最後一個跟桑窈有關係的人都趕走了。一想到這裡她就無比興奮,這麼多年,第一次覺得自己成了長安伯府真正的女主人。

雲氏臉上洋溢著笑容,享受著翠竹給她按摩。“按的不錯,一會兒自己去賬房領五兩銀子。”

“謝夫人賞!”翠竹更加賣力按摩。

砰!

門突然開啟,宮鈺氣憤的衝進來,看著雲氏一臉享受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原以為祖母和大姐姐是被氣得回了福壽堂,沒想到等他們吃完重新做的祭宴回院子時聽下人說大小姐和老夫人收拾行李離府了。他趕緊追出去,府門口卻已經早沒了人影,問門房也說不知道去了哪裡。

宮鈺更多的是自責,後悔自己怎麼沒及時制止父親和母親的荒唐行為,後悔沒在祖母和大姐姐離開前廳時追上去。他十分清楚,這件事一旦被人知道,那長安伯府將面臨什麼,他將面臨什麼。

“鈺兒,這是誰惹著你了?快跟母親說說,母親幫你出氣。”雲氏心情不錯,沒有在意宮鈺衝進來的無禮。

“母親,祖母走了,你就這麼開心嗎?這個家要是沒有祖母……”

“祖母祖母!你真正的祖母正在跟你父親說話呢,鈺兒,你不要分不清遠近親疏。”雲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痛表情。

“母親,可是伯府能有今天全靠祖母,咱們不能忘恩負義。”宮鈺不明白他的母親怎麼會變成這樣。

“鈺兒!你是我的兒子,是你父親的兒子,血脈這東西是沒法改變的,你這般沒規矩的跑來質問你母親,你是也想像宮辭那丫頭一樣跟你祖母一起去嗎?”雲氏生氣的威脅宮鈺。

誰知宮鈺根本不受她的威脅。“若是早知母親這般糊塗,我還不如跟祖母和大姐姐一起走。總好過日後被人唾罵。”

“胡說!你祖母是自己走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想要對你親祖母盡一盡孝道又有什麼錯?”

宮鈺苦笑一聲,心痛的看著雲氏。“這話母親自己信嗎?您最清楚祖母為什麼會走?還有上次祖母為什麼會中毒?母親敢說您不知道嗎?”

“你說什麼?”雲氏猛地坐起來,瞪大雙眼盯著宮鈺,揮手讓翠竹出去。“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母親知道我在說什麼!不是嗎?”宮鈺目光灼灼。那天夜裡,他在福壽堂聽了宮辭的話,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為了驗證自己的懷疑,他準備去找雲氏問清楚,誰知卻聽到雲氏和府醫的對話,祖母的毒,就是府醫給的。

宮鈺當時被又驚又失望,踉踉蹌蹌的跑回自己的院子,這件事一直藏在他心底,雖然知道對不起祖母,可這是他母親,他又能怎麼辦?

雲氏被他那眼神嚇了一跳,心思轉了幾轉,放緩語氣走到他身邊。“鈺兒,你祖母中毒的事母親是真的不知道啊!母親也知道你祖母為這個家付出許多,可你也要體諒你父親從小就與生母分別的不易。況且,母親原打算的就是讓兩位老人都能安享晚年,誰知你祖母氣性這般大,說起來也怪你大姐姐,不肯給母親解釋的機會就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如今你祖母走了,確實是母親好心辦了壞事,母親一定想辦法補救,等你祖母氣消了我就去把她接回來。”

宮鈺懷疑的看向雲氏,他雖然懷疑雲氏是一時哄騙他,可他卻是真心希望雲氏能去把祖母和大姐姐接回來。

“鈺兒放心,母親答應你一定去接你祖母。”雲氏一臉真誠,宮鈺猶豫片刻還是點點頭,囑咐他儘快去接,雲氏連連點頭應下,宮鈺這才放心的離開。

宮鈺走後,雲氏堆滿笑的臉立馬變了,叫來翠竹。在她耳邊低聲吩咐,翠竹心裡大驚,面上不顯的轉身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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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下人來回稟,福壽堂的大丫頭硃砂溺死在井裡。雲氏惋惜的叫來硃砂的父母,撥了二十兩銀子作為安葬費,硃砂的老子娘對雲氏感恩戴德,將硃砂的屍體用席子一卷從後門抬出府去了。

而宮振這邊,和孫婉拉著手訴說著這些年對她的思念。

孫婉聽得淚眼婆娑,一直在說不怪他,知道他是因為宮老夫人才不能把自己接回來。

宮振原本有些擔心嫡母生氣的想法,被孫婉的體諒理解擊得煙消雲散。不禁產生了要讓生母留下的想法,可這一想法沒過多久就打消了。

孫婉和宮振說了一會兒話,就稱自己累了,宮振只好讓人去請雲氏給孫婉安排住處,誰知孫婉竟打斷他,提議要和宮老夫人住一個院子,她要去求得宮老夫人的原諒,才好不讓宮振難做。

宮振沒想到孫婉會直接提出這個要求,一時不知道該答應還是該拒絕。答應吧!怕嫡母生氣,不答應吧又怕孫婉生氣。

一旁伺候的林榮看出孫婉的目的,剛想去給宮辭報個信兒,出來就聽到下人在竊竊私語,說老夫人和大小姐離家出走了。嚇得他趕緊折返回去,將宮振叫到一邊,告訴他宮老夫人離府的事。

得知這個訊息,宮振嚇了一跳,原本他還打算將孫婉安排在福壽堂附近的院子的,此刻他也打消了這荒唐的想法,只想著讓孫婉住幾天還是回莊子上算了,畢竟,這個家可以沒有孫婉,卻不能沒有宮老夫人。

尤其是宮老夫人和譽王妃的這層關係,再加上宮老夫人孃家是侯府,雖然關係不好,好歹也是他吹噓的資本。這些可都是對長安伯府大有益處的,想到這兒!讓下人去通知雲氏來安頓孫婉,自己則帶著林榮出門去找宮老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