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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下作東西

反應過來自己被宮辭在眼皮子底下拿走了毒風箏,雲氏氣得把所有風箏撕爛。讓翠竹趕緊去追宮辭。

青玉和墨玉早已眼尖的看著不對勁就跑了,留下雲氏一個人在原地抓狂。

等到翠竹追上宮辭,宮辭手裡已經沒有了風箏,這一局,宮辭勝。

不過讓宮辭有些意外的是,雲氏吃了虧卻沒鬧,這讓她心裡警惕起來,雲氏可不是肯吃虧的人,隱忍不發一定是在憋大招。可她能憋什麼大招呢?宮辭一時想不出頭緒。

就這樣一直留意了錦繡院幾天,都不見雲氏有什麼動作,宮辭的心裡更加確定,雲氏已經有了什麼主意,只等一個時機。

“青玉,咱們府裡往年這時候都有些什麼重要的事嗎?”宮辭能想到的就是雲氏或許會在重要場合有所動作,可這些年伯府什麼活動她都沒參加過,根本不清楚有些什麼活動。

青玉想了一會兒!“三日後是老侯爺的冥誕,往年這天晚上都要擺祭宴。”

原來如此!可她想在那天做什麼,這麼重要的場合,她就不怕惹怒宮振?

“讓元寶好好盯著錦繡院,有什麼動作或者見了什麼人,就算有不對勁的都要留心。”宮辭實在想不出雲氏會做什麼,只能讓元寶盯緊一點,以不變應萬變。

三日一晃而過,宮辭也越來越煩躁,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或許雲氏就真的是想要先把祭宴的事結束後再動手,因為這三天裡雲氏除了操持祭宴大小事務就是在照顧宮鈴,沒有任何異常。

第三天一早,宮辭一起來就發現整個福壽堂十分沉悶,完全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去給宮老夫人請安,發現梁嬤嬤神情嚴肅,不像平時看見她臉上總是堆滿笑。

梁嬤嬤見她來,欲言又止,卻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望了望屋裡。

宮辭這才醒過神,自己這兩天只顧著想雲氏的事,竟忘了祖父今日冥誕,祖母應當是十分難過。內心很是自責,竟都沒發覺祖母這兩天的不對勁。

小心翼翼的進了屋,宮老夫人坐在梳妝檯前發呆,花白的頭髮披散著,那落寞的背影,宮辭在奶奶身上見過,那是小時候的一天夜裡,她睡醒沒見著奶奶起來找,發現奶奶正對著爺爺的遺像暗自垂淚。

宮辭走近一看,宮老夫人手裡正拿著一塊同心佩發呆,連她進來了都沒察覺,輕聲叫一聲。“祖母!”

宮老夫人這才回過神,放下手裡的同心佩,回過頭強撐起一抹笑,慈祥的看著她。“辭丫頭來啦!這兩日像是想要下雨,夜裡煩悶得很,昨晚可睡得安穩?”

“孫女睡得很好!倒是祖母您,孫女瞧著這兩日您精神不太好,您可要多保重身子。”宮辭從後面摟住宮老夫人。

“唉~祖母好好的,你放心。”宮老夫人神情落寞的安慰著宮辭。

自然知道她是強顏歡笑,哄自己安心,宮辭也不再說什麼,拿起一旁的檀木梳子給她梳頭。梁嬤嬤回來在一旁指導,分發,上頭油,固定。最終在梁嬤嬤的“親手”指導下,髮型綰好了。

宮老夫人也被她的一雙“巧手”逗得咯咯直笑。

好在宮老夫人沒有再心情低落,就著墨玉拿手的小菜,早飯也吃了大半碗粥,飯後又吃了塊點心,宮辭這才放下心。

祭宴要到午飯後,全家都要參加,就連上學的宮鈺和宮恆也在早上的時候回到家。

可宮老夫人吃過早飯就換了素服到祠堂坐著,怎麼勸也沒用,看得出來宮老夫人和宮老侯爺是感情很好的。宮辭只好跟著在一旁伺候著,宮振也早早地帶著宮鈺和宮恆到祠堂給祖宗牌位上香。

一切都結束後已經是午後,翠竹來請大家,祭宴已經準備好了。扶著宮老夫人依依不捨的離開祠堂,來到前廳,雲氏已經候在一旁,宮鈴這兩天恢復得不錯,只是臉上隱隱有幾個紅點,估計是這兩天病著沒梳洗打扮,藥效還發揮得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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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振焚香燒紙祭酒,念祭詞,一家人都神情肅穆,只有宮鈴,時不時得意的看向她這邊。

宮辭心裡咯噔一下,雲氏果然要在今日搞鬼。趁著眾人不注意,將周圍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異常,忍不住皺起眉。

最後一步,每個人輪流在供桌前祭酒,宮老夫人最先,然後是宮振,雲氏,宮鈺,宮恆,宮辭,宮鈴。文姨娘是妾室,是宮府的奴才,沒有資格祭酒,所以文姨娘一直在一旁候著,等到走完流程,宮振才發話讓大家入座。

“老爺等等!既然是老侯爺的冥誕,老侯爺已經去了多年,也該讓姨娘來拜祭一下老侯爺了。”雲氏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雲氏口中的“姨娘”指的自然不是文姨娘,而是宮老侯爺的妾室,也是宮振的生母——孫婉。

這孫婉其實是早些年她外祖父桑潯剛做將軍時一時心軟在征戰途中救下的一個民間女子。桑潯把她帶回將軍府,住了一段時間,沒想到孫婉竟然不思恩情,在給桑潯的酒中下藥,卻陰差陽錯被來找桑潯的宮老侯爺喝下。

孫婉得知計劃敗露,將計就計與宮老侯爺生米煮成熟飯。彼時宮老夫人懷著兩月身孕,因為身子弱所以胎像不穩,宮老侯爺不敢讓她知道,便讓桑潯幫他處理孫婉,誰知孫婉竟偷偷逃走。不知躲在什麼地方,一個月後再次露面,直接找上宮老夫人,說她已經懷了宮老侯爺的骨肉,逼著宮老夫人同意她進門。

宮老夫人一氣之下便小產了,因為本身身子弱,這一下更是傷了根本。宮老侯爺一怒之下要殺了孫婉,被宮老夫人制止,因為她不能讓侯府在她這裡絕了後。之後孫婉被關在別院上養胎,生下孩子後直接被宮老侯爺送到莊子上,並下令一輩子都不讓她踏出莊子半步。

十年前,宮老侯爺去世,宮振作為唯一的兒子承襲爵位,宮老夫人心軟讓孫婉也來觀過禮。

宮辭萬萬沒想到雲氏會找她來,看著從屋裡走出來的孫婉,下意識的看向宮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