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嬤嬤面上淡定,心裡已經急得不行了,一路上都在找機會,可梁嬤嬤連她上廁所都跟著,她根本沒辦法傳訊息回去。
錦繡院這邊,宮辭靜靜地坐在宮鈺給她端來的凳子上,幾人都沉默不語,氣氛十分壓抑。
聽著報更聲,已近子時,宮鈴昏昏欲睡之時,林榮和梁嬤嬤終於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見二人手上還抱著盒子,鍾嬤嬤則在後頭揪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丫頭。宮振臉色一下就沉了,不善的看向宮辭,那眼神似乎在說:看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宮鈺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宮鈴則是一臉興奮。
直到聽了林榮的稟報。“老爺,小的和兩位嬤嬤在大小姐院子裡什麼都沒發現。”
宮振聞言一愣,看了眼依舊淡定的宮辭,眼底的懷疑才打消。
“那這些是怎麼回事?”宮振指著盒子和衣衫不整的秋月。
林榮為難的不知怎麼開口。
“老奴來說吧!林榮手裡的盒子是從摘星院找到的,裡頭是草人是夫人老夫人的生辰八字。”梁嬤嬤面無表情的回答。
宮振驚訝的開啟林榮手裡的盒子,越看臉越黑。
“老奴手裡是從下人房搜出來的,裡頭是大小姐的生辰八字。”梁嬤嬤說著把手裡的盒子遞給宮振看。
“我沒有!”宮鈴一臉的慌亂的解釋。
宮振氣得青筋暴起,今日之事比他襲爵時得知將侯為伯更氣。幾近咆哮的衝身側的宮鈴吼道。“孽障!那是你娘和你的弟弟妹妹,你怎麼敢?”
宮鈴被吼懵了。“爹,你吼我,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怎麼會在我院子裡。”
雲氏慘白著臉被鍾嬤嬤從屋裡扶出來,原來是鍾嬤嬤趁人不注意悄悄地進去給雲氏報信,剛說完就聽到宮振罵人的聲音。雲氏出來後一把拉住宮振的衣袖,虛弱的為宮鈴辯解。“老爺,肯定不是玲兒做的,玲兒從小到大都很乖,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是有人想要陷害玲兒,對,就是這樣。”
“是啊父親,捉賊拿贓,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放在妹妹院子裡的。”宮鈺一邊解釋,一邊一臉心疼的將宮鈴護在懷裡。
宮辭看著委屈得大哭的宮鈴,竟有些羨慕,若是自己……呵呵!“父親,我覺得大弟弟說的對,根本沒人看見就是二妹妹做的,說不定真是有人故意陷害。”
“宮辭,是你對不對?是你害我,是你把盒子埋進我院子裡的,你還在這兒假惺惺。”宮鈴從宮鈺懷裡掙扎出來要打宮辭,被宮鈺一把拉住。
“二妹妹說得這樣肯定,是看見我去了你的摘星院嗎?我不過是就事論事,難不成二妹妹希望我說是你怕夫人腹中弟弟妹妹出生搶了你的寵愛,嫉妒祖母偏疼我才故意這麼做的?”宮辭一臉委屈。
“老奴可以作證,大小姐一直都在福壽堂守著老夫人。”梁嬤嬤適時開口。
宮鈴還要說,被雲氏制止。“玲兒,你是伯府的小姐,要有風度和氣度,不是你做的任別人怎麼說去。”雲氏既心疼又無奈。
“可是娘,我真的沒有!我喜歡弟弟妹妹還來不及呢!”宮鈴委屈的撲到雲氏的懷裡哭。
雲氏輕輕的拍著宮鈴的背,“娘知道的,娘相信玲兒不會這麼做。娘一定會查清楚的。”
雲氏伸手,林榮立馬把盒子遞了上去。
“摘星院的器物都是我一手置辦的,這盒子不像是玲兒院子裡的,瞧著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來。”雲氏裝模作樣的打量著盒子。
“夫人,這是老夫人院子裡的黃花梨妝盒,去歲時大小姐生辰,賞給大小姐裝首飾了,您忘了!還是您讓老奴送去的。”鍾嬤嬤及時的想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又聚到宮辭身上。
宮辭一臉淡定。“盒子是我的,但我也不知道盒子為什麼在二妹妹院子裡。”
在“證據”面前,宮辭的解釋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大小姐這話說的,您的首飾盒子,您拿它做了什麼您最清楚。”鍾嬤嬤意有所指的說著。
聽了鍾嬤嬤的話,宮振恨恨的瞪著她,大步走下臺階,抬手就是一巴掌。“混賬東西,你竟敢做出這種忤逆不孝,天地不容的事,你就不怕下個雷劈死你。”
宮辭被這一巴掌打翻在地,暗罵一聲,這心偏到太平洋去了。臉火辣辣的,頭也暈得很。
“父親!先問清楚再說!大姐姐你快跟父親解釋清楚!”宮鈺趕緊拉住宮振,扭過頭焦急的讓宮辭解釋。
“這盒子我確實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二妹妹院子裡,從前院子裡的秋月說夫人和祖母不喜歡鋪張浪費,這些東西她都幫我收起來了,不信你們問她。”宮辭捂著臉,哽咽著說。
鍾嬤嬤又想開口,被梁嬤嬤搶了先。
“大小姐看看,這可是秋月?”梁嬤嬤說著把身後的秋月抓了過來。撥開頭髮,拿下嘴裡塞的裹腳布。
“夫人饒命啊!奴婢不知道!奴婢不敢詛咒大小姐啊!”秋月得了空當,語無倫次的解釋。
無錯書吧雲氏一臉凝重,鍾嬤嬤也是一臉驚訝。突然想起來去下人房時梁嬤嬤故意擋住她的視線,狂扇幾個大嘴巴,以至頭髮散落下來擋住了臉,她根本沒看到抓的人是秋月。
“大小姐有所不知,老奴在秋月的櫃子裡找到了詛咒大小姐的草人。”梁嬤嬤面無表情的說。
宮辭裝作一臉心痛的看著秋月。“秋月,就算咱們做不成主僕,那咱們從前還有這麼些年的情分,你就這麼恨我嗎?想要我死!”
秋月撥浪鼓似的搖頭。“奴婢沒有,沒有啊!”
“那你告訴我這個盒子怎麼回事?”宮辭說著指向雲氏捧著的盒子。
秋月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盒子的一瞬間,一臉心虛的低下頭,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眾人見這模樣,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這分明就是秋月被趕走後,對宮辭心生怨恨做的這些事。
宮振知道冤枉了宮辭,震得發麻的手掌背在身後輕輕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