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宮辭無辜的表情,宮老夫人不太相信這一切是她安排的,可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宮老夫人拿不準,還是讓梁嬤嬤帶人進來再說。
幾個丫頭進來後跪成一排,請過安後,宮老夫人問她們有什麼事要讓她做主。幾個丫頭說出馮柱調戲她們,不順從就威脅的事,宮老夫人氣得拍桌子。
雲氏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劉婆子,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劉婆子和馮柱罪無可恕,拖下去每人打三十板子,罰月錢半年。”
劉婆子正想求饒,宮老夫人又開口了。
“欺上辱下,確實該打板子,不過剛才劉婆子既然說為咱們伯府當差累出了病,就讓她歇著好好頤養天年吧!至於那混人,伯府是萬不敢再留,拿了身契逐出府去吧!”宮老夫人擺擺手讓人把磕頭求饒的劉婆子拉下去。
雲氏心驚,劉婆子是從雲家過來的,這麼多年也算是她的左膀右臂,沒想到今日竟然因為宮辭折在這兒了。但這事兒這麼多人指證根本無從抵賴,所以即便她心疼也不敢求情。
“母親,劉婆子的事是我御下不嚴,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還讓辭兒受了委屈,我願交出管家權,閉門思過。”雲氏一臉心痛的跪在地上,讓人看不出真假。
無錯書吧宮老夫人擺擺手。“說什麼混話,奴才犯錯哪裡有讓主子受罰的,你且安心管著伯府,要是心裡真過意不去,就往辭丫頭院子裡多送些好東西。”
雲氏低眉順目的應下,隨即說著還有事沒處理便告退離開。
雲氏走後,宮老夫人心累的招招手讓宮辭近前,梁嬤嬤帶著其他人出去外頭,把空間留給祖孫倆。
宮辭朝宮老夫人身邊靠了靠,等著宮老夫人的下文。
“今日這事兒你事先知道嗎?”宮老夫人面色依舊慈祥,可那雙渾濁的眼珠卻閃著精明。
宮辭不禁感嘆薑還是老的辣,不過她不能承認,畢竟有誰願意被人利用呢!“祖母說那些丫頭來告狀的事?我不知道。”
宮老夫人顯然不信。“那怎會這般巧,平時都不說,偏偏今日你一來她們就跟著來了。”
“對呀!難不成她們還能知道我來祖母這兒告狀的事?”宮辭心頭大震,卻不敢表露一分,只能裝傻充愣。
宮老夫人看著宮辭清澈的眸子,稍稍放下了懷疑。琢磨著宮辭的話,難不成有人一直盯著福壽堂?
宮老夫人這樣想著,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於是笑著對宮辭說:“祖母只是高興,你這孩子終於轉過彎來,有事知道來找祖母做主了。”
見宮老夫人暫時打消了疑慮,宮辭這才放下心,和宮老夫人說著體己話。
而門外守著的梁嬤嬤將青玉拉到稍遠的地方壓低了嗓子問她。“今日這事兒是不是你?”
青玉抿著唇,看向梁嬤嬤。“是我!”
梁嬤嬤確定了心中猜想不再追問。“日後好好伺候大小姐。”
青玉一臉鄭重的點點頭。
宮辭陪宮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便出來了,和院子裡的梁嬤嬤打了招呼正準備離開。
“多謝大小姐!”梁嬤嬤突然對宮辭行禮。
宮辭看向青玉,青玉連忙搖搖頭,宮辭趕緊擺擺手。“嬤嬤客氣了!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
宮辭見梁嬤嬤已經猜到,索性直接大方承認。
“若然後大小姐需要嬤嬤幫忙,儘管開口。”梁嬤嬤神情鬆動,她老來得女,自然是心疼的,雖說宮辭有自己的目的,但解決了劉婆子,也是幫青玉解決了大煩惱,她記下宮辭的恩情了。
宮辭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竟然意外收穫了梁嬤嬤這麼大一個助力,有了她,日後做起事來又方便許多。
“那我便先多謝嬤嬤了!”宮辭說完帶著青玉離開。
走在回逐風院的路上,宮辭問起那幾個出面的丫頭,青玉說已經安排好了她才放下心來,安心的回院子享受著難得的愜意時光。
不過錦繡院就沒那麼愜意了,雲氏回屋後發了一通脾氣,好在鍾嬤嬤勸著才沒把屋子都砸了。
“真是小瞧了那小賤人,那劉婆子平日裡那麼聰明,你說她怎麼就中了那賤丫頭的計。”雲氏氣得語無倫次。
鍾嬤嬤趕緊安慰她。“夫人消消氣,不過是些小把戲,一時不察才讓她得了手,再說劉婆子近些年確實有些糊塗了,讓她當差也不放心。趁著這個機會未必是壞事,夫人你說呢?”
鍾嬤嬤的話讓雲氏冷靜下來,細想想劉婆子和她家的混小子做的那些事她不是沒聽過,只是顧及她是從雲家就跟著自己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在這次宮老夫人沒怪罪到她頭上,否則她也是不好摘乾淨的。
“嬤嬤說的是,不過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大意了,這筆賬且先算在那賤丫頭頭上,對了,回信兒了嗎?”雲氏發了一通火冷靜下來,邊整理自己的儀容邊問。
“還沒有,不過應該是有訊息的,否則早就回信了!夫人再耐心等等。”鍾嬤嬤一邊回答,手上不停幫雲氏整理衣服。
相較於雲氏的怒意,在這件事中最開心的還得是熬了一夜的秋月,原本一早就要把東西跟青玉對接的,即便一晚沒睡去找她娘一起想辦法,王婆子也被嚇得不輕,連夜出府把能拿回來的趕緊拿回來,被賣掉的再去買回來,可這也需要時間啊!
幸好出了劉婆子這一遭,給他們爭取了時間,一家子跑細了腿兒,終於在青玉交接時,把東西都找回個差不多。可有些物件兒實在拿不回來,賣的時候有多爽,買回來的時候就有多痛苦,家底兒都掏空了!也只能祈求宮辭記性不好。
畢竟私拿主子的東西去賣就算不丟性命也是要坐大牢的。
就在秋月忐忑不安的把賬目和東西交給青玉後,誰知她竟然看都不看就收起來了。
見秋月一臉懵圈的表情,青玉淡淡看了她一眼。“小姐說了,過去的事她也不計較了,只是從現在開始,這些東西都交給我管。”
秋月瞪大了眼睛,一口氣堵在胸口,竟氣得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