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會出狀況,除了判官筆與黃符以外,我什麼都沒帶。
到了警察局,我先是和陳平安打了個招呼。
對於這個朋友,還是很值得結交一番的。
我前身因為身份的原因,始終沒有和這個正義的小警察搭上關係。
現在我和他算是同齡人了,話自然也就多了。
據我瞭解,陳平安並非是普通的警察,很多靈異事件,都有他出現的身影。
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只要我還幹著陰陽兩界的行當,那便難免不會與這種人打交道。
先維持一下最簡單的友誼,省的到時候人家來找麻煩,我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陳平安帶我來到了關著胡亥的拘留所。
我見胡亥蹲在牆角。摳摳搜搜的,就喊了一聲:“喂!老胡,想爹呢!”
胡亥聽到我的聲音,連忙回過頭,滿臉的的激動。
“臥槽,老陸,你總算來了!趕緊接我出去,我要憋死了!”
陳平安納悶兒的看著我倆。
“你倆不姓李麼?”
我還在想措辭的,胡亥這二逼就答道:“我們倆隨媽姓。”
陳平安更迦納悶兒了。
“你倆幾個媽啊?”
胡亥搶答道:“我隨親媽姓,他隨後媽姓。”
我特麼,我當時真想給他一墊炮!
有人隨後媽姓的麼?怎麼什麼話都能從他的狗嘴裡吐出來呢?
好在陳平安沒有深究。
讓我簽了個檔案之後,就把胡亥放了出來。
胡亥那貨,剛出拘留室,就跟條狗似的,來回轉。
專逮著長得好看的女警察聊天。
胡亥這人吧,雖說不著調,可長得是真帥,跟我差不多。
加上他撩妹還有一套。
逗得那幾個小女警察是“咯咯”直樂。
我還在那邊陪著陳平安補資料呢,這貨都開始加人家好友了!
我填完資料,直接薅著胡亥的領子就給他拽了出去。
胡亥還在那依依不捨呢,對著剛加了好友的女警察道:“別忘了,下班後一起吃飯啊!”
出了公安局大門,我怒道:“怎麼哪都有你?你能不能給我消停點?”
胡亥整理了一下衣服:“管你毛事兒啊,你又不是我爹。”
“那你別讓我來接你啊。”
胡亥頓時就蔫兒了:“哎呀,我在這不就只認識你一個麼?”
“哎,對了,老陸啊,我記得我當時都跑出去了,怎麼還被那幫禿驢給抓了?我當時是不是撞什麼東西上了?腦子現在還疼呢。”
啊……這……
不太好解釋啊。
我合計這麼坑他一把,怎麼也能給他判個幾年,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出來了。
我拍了拍胡亥的肩膀,“說來話長,就不說了吧,反正你現在不也沒事兒了?”
“啊,那倒也是,哎,還有啊,功德箱呢?沒被那幫禿驢搶回去吧?”
我搖搖頭:“沒,在我手裡呢。”
然後我便試探著問道:“哎我說,老胡啊,你要這九寶到底是要幹嘛用的?你跟我說實話,說不定我還能幫你一把呢。”
胡亥揉了揉腦袋:“哎呀,說起這個我就頭疼,咱們先吃飯吧,我餓了,邊吃邊聊。
還有,你能不能別叫我老胡,我不姓胡,有沒有人跟你說過我們家是嬴姓趙氏,你叫我老胡,我總覺著你是在叫別人。”
“……”
行吧,反正都這樣了,我就陪著嘮吧。
不管怎麼說,我總得把胡亥這件事給解決,要不然他就像是個看不見倒計時的定時炸彈。
說不上什麼時候就給我炸個坑。
到了飯店,我把沐星也叫了過來。
反正也沒有什麼東西是她不能聽的,正好還跟著一起吃頓飯。
我們選了家火鍋店,到了飯店,胡亥也不客氣,拉著我就進了包廂。
點了二十多盤羊肉,庫庫就吃,一點都不帶不好意思的。
我和沐星象徵性的吃了兩口,我便道:“老胡啊,你別光吃啊,飯店又沒長腿,還能跑了不成?”
胡亥順著自己的脖子,想要將嘴裡那坨半生不熟的羊肉給嚥下去。
我遞了他一杯水。
胡亥喝了之後,緩了好半天,才開口道:
“老陸,我說我失憶了,你信不?”
我跟沐星對視一眼,同時對著胡亥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你看我們倆,哪個像傻子?”
胡亥放下筷子,噘著嘴,嘟嘟囔囔道:“哼,我就知道你們不信,可我真的失憶了!”
我悄悄的在沐星耳邊道:“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給這二貨智商打成負數了?”
沐星沒說話,狠狠地在我腰間擰了一下。
胡亥滿臉的焦急:“哎呀,我要怎麼說你們才能信呢。”
我見他這副樣子,似乎是真的沒有說謊。
我便接著道:“那你就說說,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事情吧,還得從兩千多年前說起……”
我:“……”
沐星:“……”
我不耐煩道:“我們沒那麼多時間。”
胡亥一臉的希冀之色。
完全就是一副小學生在學校遇見了有趣的事情,回家想分享給爸媽的模樣。
我揉了揉腦袋:“好吧好吧,你說吧,挑重要的說,吃喝拉撒等無用的事可以跳過。”
胡亥立刻道:
“長生丹你知道吧?兩千多年前,當時的徐福,其實已經找到它們了,只不過送過來的時候,我爹已經死了。
徐福就把藥放在這我這,我合計,這是我爹找了一輩子的東西,可算是找到了,活著吃不到,死了總得讓他帶進去吧?
就想著放到我爹的陵寢裡。
只不過當時,我已經大權旁落,成了趙高手裡的提線木偶。
後來趙高知道了這個訊息,就要了過去,可又擔心丹藥有毒,就讓我先吃,見我沒被毒死,這才吃下了另一粒。”
我一邊聽著胡亥的敘述,一邊思考。
怪不得秦皇陵裡的長生丹有三個盒子,卻只有一顆丹藥。
原來是一開始就被吃了,後來才被放進去的。
“之後沒多久,我就被趙高逼得自殺了,但是我最後應該沒死,我記著我從我的墳裡爬出來了!
但是之後,我幹了什麼,就記不清了。
等我有記憶的時候,是在幾個月前。
我用道術想辦法弄了個身份,然後意外知道了你和九寶的訊息……”
我立刻打斷道:“意外?什麼意外?”
胡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老崔你認識吧?就是給你判官筆的那個,崔珏,崔判官。他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