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星聽著我與趙高你一言我一語,時而皺眉,時而憂心。
畢竟我與趙高聊的內容,多少是有些離經叛道。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更何況是趙高這種人。
儘管他被我騙過一次,但在足夠的誘惑下,仍然願意與我合作。
我現在擁有全部九寶的下落,並且手裡已經有了七樣。
發動陣法指日可待。
趙高憑仗自身道行高強,那肯定是願意搏上一搏的。
他的心裡就和我的一樣,老天爺都把九寶送到自己眼前了。
這要是不拼一把,做夢都能抽自己兩巴掌。
只不過,我也能猜到,趙高肯定是不會願意與我共享九寶。
我也是如此,但這個計劃不用趙高又不行,現在就指望他能把地府的那兩樣東西帶回陽間來呢。
到時等九寶齊聚,就各憑本事!
事實上,沐星並不理解,我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
因為一旦我與趙高的密謀被洩,那必然會大禍臨頭。
畢竟,這可是的針對地府的陰謀。
可是呢,女人,她並不是理智的生物,而是感性的集合體。
哪怕沐星覺得我的做法有問題,卻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甚至,一如既往的站在我身邊。
對於她,我多少是有些虧欠在心裡的。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願意將我目前所能得到的一切,都交給她。
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可能會有人說,如果你真的覺得虧欠,就不應該帶上她。
就應該讓她平平淡淡的過完一輩子。
拜託,如果沐星真要是那樣的女人,我還教她學什麼道?
沐星不缺乏勇氣、隱忍。並且有耐心,能吃苦。
最關鍵的是,她的修道天賦,基本上是一學就會,一點就通。
這樣的好苗子,我讓她退居二線?
除非我腦子被驢夾了。
細細算來,這些天我們確實沒有什麼事兒可做。
陰陽眼怎麼著也得等徐菲徐楊姐弟做完手術,而身份的問題,也要等。
所性我們就打算放鬆幾天。
長安城貌似有個還算不錯遊樂園,這些天我們打算去那裡逛逛。
不過,在去之前,我可就受老罪了。
沐星之前說,要買化妝品和衣服。
我本以為她就隨便挑幾樣就完了。
可我是真沒想到,她幾乎把整個長安市的大型商場都逛了個遍。
美其名曰是,貨比三家!
原本我以為我的體力要比沐星好。
現在才發現,是我想多了。
每天晚上回賓館,我的腿都漲的要死。
沐星就和沒事兒人似的。
而且,每次試衣服、試口紅的時候。
她都要問我:是這件好看還是那件好看,是這個顏色好還是那個顏色好。
我特麼的哪懂這個呀?你要是問我哪隻鬼好看,我還能給你說出來個一二三來。
什麼口紅啊、衣服啊、包包啊。
在我眼裡都一個樣。
可怕的是,不回答又不行,更可怕的,不認真回答,更不行!
否則她就給你板著臉,擺出一副你殺了她全家的模樣。
你以為這就完了?不存在的!
也不知道沐星從哪學來的,時不時的就會在大街上叫我什麼:叔叔啊,姐夫啊,之類的親屬稱呼。
並且還會做出一些十分親暱動作。
再加上她嘴裡還蹦出一些,令人誤會的敏感詞彙。
那種社死程度,完全不亞於把我扒光了扔大街上給人展覽。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了一週。
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一週後的上午,徐河親自將陰陽眼,還有沐星的戶口本、身份證交到了我的手上。
而我也用人屠劍幫他解決了那隻胎鬼。
可別說胎鬼無辜,若是他老老實實的等完這輩子,再去投胎,那他什麼事兒也不會有。
可他偏偏化作厲鬼害人,那就沒商量了,哪怕是去了地府,也得下十八層地獄。
多虧了我一劍給它砍了,還讓他少受了不少罪。
省的今生你纏著我,來生我纏著你。
說到這,我憐惜的摸了摸人屠劍的劍身。
這玩意真是好東西,只是不知道還能再用多久。
我本以為我們可以收拾收拾回山了,可就在今天中午
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是長安市公安局打來的。
“喂,你好。這裡是長安市公安局,我叫陳平安,警號是……請問您是李方圓先生麼?”
我下意識的回到:“不……”
可突然想起來,我新身體的身份證上,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啊,我是,請問怎麼了?”
“是這樣,我們接到報案,說有人在終南山寺廟放火,兇手疑似一個叫李方正的年輕人,可是因為證據不足,我們也不能給他定罪。
秉承著疑罪從無的原則,現在李方正本人呢,也因為拘留期滿,要放出來了,可是我們又聯絡不上他的家人。
從他的口中,我們得知,你是他的親哥哥,就想問下,你有沒有時間,把他接走。”
一開始,我的表情是這樣的:“?.?”
一臉的懵逼。
有人報案跟我有個屁的關係?
然後我的表情是這樣的:“!.!”
一臉的驚詫。
胡亥那逼還沒被人打死?
緊接著,我的表情又變成了這樣:“?.?”
一頭的霧水。
我什麼時候和胡亥這二貨成親哥倆了?
最後,我的表情是:“……”
一臉的無語。
因為我想起來了,當初在墳地的時候,胡亥就和我說過,我這具身體是公子扶蘇的,貌似和胡亥那二貨還是在一個戶口本兒上!
我心裡這個氣,可又無可奈何。
對著電話道:“好吧,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順口問了一嘴:“你說你叫陳平安,是京都市的那位麼?”
電話那頭一愣,詫異道:“你認識我?”
我心頭一喜,果然是他,“啊,你記不記得前段時間,有人報警,有一個人口失蹤的事情。”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是你啊,那還真是緣分,行了,電話裡就不多說了,你抓緊來,我在這等你。”
掛了電話,我揉了揉發麻的太陽穴。
胡亥這二貨,我是真的不想管,甚至想讓他趕緊滾得遠遠的。
第一:我到現在都沒弄懂,這傢伙到底是哪一夥的。
跟地府搶東西,跟趙高搶東西,跟我搶東西。
第二:這傢伙本事太大了,至少也和趙高不相上下,正面對上,我是真沒把握搞定他。
之前那幾次,我也是仗著些陰損的手段,才坑了他一把。
第三:這傢伙腦子有坑,一般人還真弄不懂他的想法,想一出,是一出,從不按套路出牌。
對付這種人,我最是頭疼。
可現在不去又不行……真特麼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