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後，大齡未婚女英語老師推了推金框的眼鏡，將一縷散落的捲髮也推到了耳後。

“怎麼這個點了，英語作業還沒收齊？課代表？課代表人呢？！”

沈嘉量扭頭，把手伸到了周世翔面前，

“差你的，英語作業！”

周世翔也伸手到沈嘉量面前，小聲嘀咕道：“借我抄抄，我很快，上課鈴響之前保證還你！”

周世翔覺得沈嘉量沒聽見，又提高了音量，

“快！借我抄抄！”

“抄？這麼喜歡抄啊，你作業不用寫了，周世翔，把這篇課文抄十遍，中午之前送到我辦公室來！”

大齡未婚女青年衝著周世翔發了一頓火，轉身走了。

“脾氣這麼火爆，相親又沒配對成功？難搞啊！”周世翔感嘆道：“搞不定，TM的怎麼可能在中午前搞定？”

周世翔卯足了勁兒踢了踢沈嘉量的凳子，沈嘉量差點被踢得跳起來。

沈嘉量剛穩了穩，恢復了端莊的儀態，周世翔又使勁踢了踢。

“你有完沒完！”沈嘉量回頭了。

“都怪你剛才不給我抄，現在幫我抄，算你戴罪立功！”

沈嘉量不想理他，再次扭過頭去。

上課鈴響了，是語文課，班主任老郭抱著卷子姍姍來遲。

“隨堂考試，下課交卷！”

沈嘉量向後傳卷子的時候，周世翔小聲對他說：“不幫我抄，我就一直踢，屁股坐穩了，下課交不了卷別怪我頭上！”

沈嘉量想揍他。

“五五分？”周世翔比劃了一個手勢。

沈嘉量回頭開始答卷。

胡亂交了卷子，周世翔開始抄英語課文。一整個課間，才抄了不到一遍。

上課鈴響了，大齡未婚女英語老師走到了講臺上，周世翔不知道她在講什麼，埋著頭可勁的抄著。

“周世翔，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周世翔？”

周世翔一抬頭，英語老師正在盯著自己。

周世翔踢了踢沈嘉量的椅子腿，沈嘉量沒反應，周世翔又往上踢了踢，急切地問，“什麼問題？”

沈嘉量沒有回頭，小聲地說道，

“定語從句……”

“腚什麼？我沒踢你腚！”

“定語……”

“腚語？TM的還有腚語？”

“周世翔，站起來，回答我問題，小聲嘀咕什麼！”直到英語老師走到了他的面前，周世翔才畏畏縮縮地站起來，

“腚…語…”

“我當然知道是定語，我問你的是，這句定語從句的關係詞是什麼？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課，周世翔！？沈嘉量，你起來告訴他！”

“which，指代前面所敘述的事情。”沈嘉量不緊不慢地說。

“坐。”英語老師給了他一個手勢。

周世翔坐了下去。

“沒讓你坐，周世翔，你站起來！等等，別擋著後面同學，站去最後一排！”

周世翔站在最後一排，惡狠狠地盯著沈嘉量的後腦勺，一句定語從句的語法都沒聽進去。

對沈嘉量沒指望後，周世翔連廁所都沒上，勤勤懇懇地抄著，終於到中午抄了五遍。

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鈴響的時候，沈嘉量回頭，送了他五張紙。

“擦！謝謝你，沈嘉量，我保證，下次再不會踢你，一定！”

當週世翔拿著十遍的英語課文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大齡未婚女英語老師正吃著泡麵，

周世翔把十遍遞了過去。

“哎呀！我的話你之前也沒聽過啊，還真抄了十遍啊！其實，這次我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我去，耍我？周世翔氣得站得筆直。

大齡英語老師隨便翻著，“你有幫手？還是沈嘉量？”

“怎麼知道是他？？”

“相形見絀，你自己沒看嗎，沈嘉量寫得像書上印刷的一樣，他的卷子即使匿名，老師們也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他這是以特殊字元作弊。”

“你的我也能認出來。全年級bd不分的只有你一個，怎麼，你也是以特殊字元故意作弊？”

周世翔想溜走，他又一次覺得沈嘉量讓他顏面盡失。

“留下來陪我吃泡麵吧。”說罷，大齡未婚女英語老師又從抽屜裡拿出來一桶酸辣泡麵，扔過來：

“腚語？很好啊，周世翔，我會把定語從句補習到你會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