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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後 記

隨著楊松柏、王建成等人的紛紛落網,這起由平陽市市委書記楊松柏、市長王建成精心策劃,由公安局副局長黃凱具體實施的,利用公權力侵吞民營企業鉅額資產的嚴重惡性刑事案件歷經數月終於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於天下!

該案成為中紀委監委和公安部的典型案例,在偵破這起案件中,以公安部刑偵局為主力的專案組在局長高飛的領導下,歷經艱難險阻,排除層層阻例,冒著生命危險,抽絲剝繭,撥開重重迷霧,以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高度的責任感、事業心,堅定的理想信念,詮釋了奮鬥在刑偵戰線上的許許多多公安幹警們牢記初心、使命,對黨忠誠,無私奉獻的拳拳赤子之心!也正是他們的這種無畏的犧牲精神,才有了我們今天風清氣正的朗朗乾坤!

該案件的偵破使得專案組榮立集體二等功,高飛榮立個人一等功,陳志、王誠、杜威榮立個人二等功,其他成員榮立三等功,高飛再次成為中國警界的傳奇!

不久,高飛榮升公安部副部長,分管刑偵工作。

經公安部批准,杜威被破格提拔為平陽市公安局副局長,主持工作。這位年輕正直的年輕人走上了領導崗位,相信在他的治理下,平陽市的天空將越來越晴朗,人民將幸福地安居樂業!

隨後,中紀委監委對楊松柏、王建成等人的其他貪腐行為進行了深入調查,經縝密調查,深挖細掘,調查結果令人咋舌,案件最終涉及人數高達300餘人,牽涉到南方省個別領導、平陽市及下轄10個縣市區各級黨政機關、單位領導以及數十家企業領導,整個平陽市領導班子出現集體“塌方式”“潰堤式”腐敗,成為建國以來南方省乃至全國少有的特大腐敗案件。

此處不得不再說說原平陽市市委書記楊松柏,作為一名黨的高階領導幹部,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置黨紀國法於不顧,濫用權力,為了達到其侵吞民營企業資產這一不可告人的目的,利用職權,採取極其惡劣之手段,栽贓陷害,製造驚天冤假錯案,造成海川集團不可挽回的重大人員傷亡和鉅額財產損失,其行徑之惡劣,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

不僅如此,楊松柏還是一個帶病提拔的典型,在官場中,他始終是一個頗具爭議的人物,自他從一個普通的鄉鎮幹部提拔到副科級領導崗位上開始,直至官至正廳級,他的每一步升遷,都備受爭議,特別是他當上縣委書記時,爭議達到了頂峰,反映他的問題的或明或暗的舉報更是此起彼伏,但是他就像是一艘在波濤洶湧的宦海中的不沉之舟,雖歷風浪卻能屢屢平安涉險,這裡面的箇中原因耐人尋味!令人深思!

在楊松柏落馬後不久,南方省紀委監委發出一則通告,通告指出:平陽市原市委書記楊松柏政治意識極其淡薄,對黨不老實、不忠誠,嚴重違反黨的政治紀律、組織紀律、廉潔紀律、工作紀律、生活紀律,構成嚴重職務違法犯罪;嚴重違反中央八項規定精神,長期收受可能影響公務的禮金、貴重禮品;嚴重隱瞞,不如實報告個人有關事項,鉅額財產來源不明;個人生活腐朽糜爛,長期利用職權便利大搞權色交易、錢色交易;利用職權長期買官賣官,且數額巨大,違規提拔大量各級領導幹部,大搞“圈子”文化,“山頭”文化,在當地形成利益集團,嚴重破壞當地政治生態,造成嚴重不良影響,損害了黨和政府的公信力;與企業大搞利益輸送,大肆為有關企業承攬政府採購專案,從中獲取鉅額經濟利益;為攫取侵吞民營企業資產,利用職權,採取極其惡劣手段,駭然製造冤假錯案,造成企業鉅額資產損失和人員的嚴重傷亡,嚴重惡化了當地的營商環境;涉嫌強姦多名未成年幼女,並造成一名受害幼女死亡的嚴重後果和惡劣的社會影響。

楊松柏在黨的十八大後仍不收斂、不收手,性質特別嚴重,情節特別惡劣,應予嚴肅從重處理,依據《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中華人民共和國監察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職人員政務處分法》等有關規定,經省紀委常委會會議研究並報省委批准,決定給予楊松柏開除黨籍、開除公職處分,收繳其全部違紀違法所得,沒收其全部財產,並將其涉嫌犯罪問題移送檢察機關依法審查起訴。

以海川集團涉黑案為突破口,楊松柏及其利益集團的一系列嚴重違法違紀行為被一一查實,海川集團涉黑案這一冤假錯案得以平反糾正,20餘名蒙冤入獄的海川集團中、高層管理人員被無罪釋放,被害身亡的海川集團董事長陳海川終於可以含笑九泉了!

經南方省委、省政府研究決定,將為強取豪奪海川集團億萬財富而成立起來的漢興公司的所有資產歸還海川集團,之後,海川集團原董事長陳海川的義子林揚接任海川集團董事長、總經理一職,假裝瘋癲的陳海川女兒陳佳影依然擔任公司財務總監,同時,患難見真情,陳佳影的同學,在精神病院暗中保護著陳佳影的林濤醫生和陳佳影喜結連理。

在林揚的努力下,海川集團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和活力,憑藉著在美國的貿易公司,海川集團不斷拓展海外業務,集團走向了蒸蒸日上的多元化發展態勢,一躍成為南方省龍頭企業。

半年後,涉案的300餘人中有25人被處以刑事處罰,其餘人等,視情節輕重,分別被處以撤職和黨紀政紀處分。

經南方省高階人民法院審理判決:楊松柏被依法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全部財產;王建成被依法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全部財產;原平陽市公安局長陳安國、原檢察長張為民、法院院長鬍利成分別被依法判處有期徒刑15-20年。作為楊松柏的保護傘的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左良被依法判處有期徒刑15年。

黃凱身負多條人命,理應判處死刑,但其在歸案後能夠積極主動配合警方調查,並且主動提供了楊松柏等人的大量不為專案組掌握的犯罪事實,具有重大立功情節,被依法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入獄一個月後,在一個風高月黑的深夜,黃凱趁人不備,在監獄的衛生間,將一把牙刷折斷,變成一把鋒利的利刃,刺進自己的喉嚨,結束了自己短暫而罪惡的一生。

死後,監獄管教在檢查黃凱物品時,在他的枕頭下,發現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

“她已隨風而逝,我已生無可戀,但願能入天堂,永伴她的左右。”------黃凱絕筆。

案件終於塵埃落定,所有違法亂紀、藐視法律者都受到了黨紀國法的嚴厲制裁,但是這個案件卻留給我們許多深深的思考和直擊靈魂的拷問:

我們許多黨員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他們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都正了嗎?他們的理想信念都堅定了嗎?

我們許多黨員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他們真的把“人民”放在心裡了嗎?他們的思想裡真正有“為人民服務”的思想和理念嗎?他們做到權為民所謀了嗎?在人民面前,我們的黨員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誰是“公”誰又是“僕”?

我們真正建立起制約“權力”的有效機制了嗎?我們把“權力”真正關進了制度的籠子了嗎?我們反腐敗工作不斷深入,但腐敗分子卻越反越多,我們思考過這是為什麼嗎?我們幹部選拔機制真的沒有問題嗎?

我們的宣傳教育鋪天蓋地,但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了嗎?每年都在建立精神文明,我們真的“文明”了嗎?“權力至上,金錢至上”的思想被有效清除了嗎?社會戾氣減輕了嗎?政治生態清明瞭嗎?

............?

權力一旦被濫用,就如洪水猛獸,它會吞噬掉整個社會健康的肌體,會吞噬掉黨和政府的威望和公信力,會吞噬掉廣大人民群眾的幸福感和獲得感!

2019年4月4日上午9點,在海川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古色古香的茶桌旁,兩人相對而坐,品著茶,聊著天,一幅恬靜閒適的畫面。

“高局,嚐嚐,這是武夷山核心區的正巖肉桂。”林揚將茶水緩緩倒入高飛面前的杯中。

高飛拿起杯子,呷了一口,一股醇厚綿長的甘甜直入肺腑,頓覺神清氣爽,再喝一口,細細品味,一縷清香在腹中迴盪,禁不住打了一個嗝。

“嗯,好茶,真是好茶,山場很好,工藝很好,茶湯淨滑,回甘絕佳,可惜陳化時間不夠,還略帶青味和小澀,放到明年這個時候,應該會更好。”高飛輕搖手中杯子,微笑著看著林楊說。

“哎呀!想不到高局是個懂茶之人啊,一語就道破其中優劣。”林揚顯然對高飛這一番言語毫無思想準備,有些吃驚。

“林總,過獎了,我哪是懂茶之人啊,略知一二而已,來,再來一杯!”高飛早已和林揚成為知已,今天知已相見,心情自是大好。

林揚忙又給高飛杯中添滿茶水,高飛喝得開心,他心裡自然也十分高興。

高飛舉起茶子說:“林總啊,我今天借花獻佛,以茶當酒吧,這杯我要敬你,敬我的好老弟,兩次救命之恩,高飛沒齒難忘啊!”

從品茶突然轉換到這個話題,跨度真有點大,林揚怔了怔。

“林總,今天我來海川集團,一是想看看海川集團的今天;二是來看看老朋友,當面感謝一下你的救命之恩,看到海川集團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和活力,我心裡高興吶。”看到怔住的林揚,高飛解釋道。

林揚聞言,也舉起杯子說:“好,高局,幹了!”說著兩人仰頭一口把茶喝下。

“高局,你感謝我,其實要感謝的更應該是我啊,是你,才把那些畜生繩之以法,才讓海川集團和我義父義母沉冤得雪,也才有了海川集團的今天啊!”林揚感慨地說:“而且,高局,你還放過了我,不然的話,我今天怎麼能和你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呢?你說,是吧!”說著,意味深長地望著高飛。

兩人互望著對方,忽然兩人同時會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笑罷,高飛說道:“我沒有證據,我只是憑邏輯推理,辦案是要有證據的,你做得很完美,你天生就是個犯罪天才。”

林揚把高飛杯子斟滿茶水,自己也倒了一杯,他把杯子放到鼻下,輕輕嗅了起來說:“高局,你是中國當今刑偵界第一人,是中國刑偵界傳奇般的存在,你破獲了無數個疑難案件,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完美的,只要你想找,就能找到證據,我回國後對你進行了全面的瞭解和研究,也透過匿名電話試探過你幾次,我知道,你會放過我的。”

高飛笑了起來說:“林總,你可真是個人才啊,你拿捏人性的弱點,堪稱是分毫不差啊,是啊,我是人,不是神,我也有弱點,憑我的直覺,我堅信你是個好人,所以那天找你談了,再說我認為你是海川集團最佳的接班人,海川集團不能沒有你,經過一番權衡後,我做出了我認為是正確的決定,從今天海川集團情況看,我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林揚也笑了起來:“好在我沒有辜負高局,所以我們今天可以安然地坐在一塊喝茶聊天,高局,我救過你,你放過我,我們之間扯平了,這樣吧,中午一起吃個便飯吧。”

高飛看了看腕錶說:“時間還早,下次吧,明天就是清明節了,我要去看看兩位故友。”說著,轉過頭,兩眼深沉地注視著窗外陽光明媚,白雲飄蕩的萬里晴空,若有所思。

林揚何等聰明,知道高飛的心思,嘆了口氣道:“高局真是個重情之人啊!我陪你一塊去吧!”說罷又問道:“嫂子全愈了吧?”

“謝謝林總關心,目前恢復得很好,但身體還是比較虛弱,所以我這次一個人前來。”說著高飛又長嘆一聲說:“我沒有保護好她們,我心裡有愧啊!”

高飛收回眼光,看了看林揚說:“好吧,一塊去看看她們,我以後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看看她們,和她們嘮嘮磕,敘敘舊。”

平陽市已成為高飛此生永遠的痛和牽掛!

林揚開著車,高飛坐在副座上,兩人來到街上買了焚香、黃紙、冥幣、水果、鮮花以及包子、饅頭、滷肉、托盤等祭奠用品各二份,經過一家菸酒店時,高飛還下車買了一瓶拉菲乾紅葡萄酒,這是餘倩倩喜歡喝的酒。

平陽市公墓。

吳豔豔墓碑前。

兩個高大的身影默默地佇立在墓碑前。

墓碑四周剛被高飛、林揚打掃得乾乾淨淨,墓碑前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祭奠用品,中間一束豔麗的鮮花擱放在墓碑正中吳豔豔照片之下,顯得格外醒目,花叢中吳豔豔那年輕的臉蛋天真無邪。

上香祭奠完畢之後,高飛把一個鐵盆放置在墓碑一側,兩人蹲下身子在鐵盆裡焚燒起黃紙、冥幣,待黃紙、冥幣快燒盡時,高飛從衣袋裡拿出十幾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他將紙一張一張地扔進盆中。

“豔豔,哥來看你了,這是你要的案件的整個偵辦過程,我全部寫出來了,今天就捎給你,可惜我無法看到你寫的紀實報告文學了。”高飛輕聲自語,神情凝重。

祭奠結束後,兩人又來到了不遠處餘倩倩墓碑前,這是一個雙棺墓,緊挨著餘倩倩墓碑的是餘倩倩心愛著的男友陳俊,照片上的陳俊陽光、帥氣。

此時的高飛,神情越發的凝重悲痛。

擺上祭奠用品,掃墓、上香、祭拜、焚紙....

儀式完畢後,高飛直起身子,用手輕輕撫了撫墓碑中央餘倩倩那泛著紅暈的臉蛋的照片,然後站在墓碑前,久久凝視著餘倩倩的照片。

照片中的餘倩倩也凝視著高飛,雙眸清清亮亮,如一汪秋水,含情脈脈,嘴角微微上揚,露著一絲嫵媚的淺笑,好像在說:“高飛,你來看我了。”

高飛雙眼溼潤起來,餘倩倩往日的情景情不自禁地在腦海裡一幕幕閃現,歷歷在目,一言一語,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的令人刻骨銘心,那樣的令人依依不捨!

高飛沒有回頭,他向站在身後的林揚揮了揮手說:“林總,你先回去吧,等會我自己打車回去,我想一個人好好陪陪倩倩。”

林揚深知高飛此刻的心情,的確,他太累了,是應該讓他一個人好好陪陪餘倩倩。

林揚答應了聲,默默地向山下走去,走到半山,林揚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高飛高大挺拔的身軀石像般屹立在高處。

是的,正如高飛自己說的,他是人,不是神,是一個有血有肉,有著七情六慾,有快樂也有痛苦的平凡之人!但是他的平凡之中的不平凡卻是無數人難以企及的!

高飛站在墓碑前,思緒潮湧。

“倩倩,我的好妹妹,我來看你了,你現在終於和你心愛的人在一起了,永遠的在一起了,永不分離,有人陪伴你在天堂裡也不會孤單了!”

“我想,天堂一定很美吧,所以你才會如此匆匆地離去!”

“我想,天堂裡應該沒有塵世間的煩惱、苦痛、無助、罪惡、黑暗,所以你才會這樣安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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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一定是個誤入紅塵的仙子吧,所以你是回到自己的家鄉吧!”

“我的好妹妹,你要記住在這紛紛擾擾的喧囂塵世中還有許多許多關心你、愛著你的人,無論你在哪裡,你並不孤單!”

“倩倩,我的好妹妹,我高飛真是個不稱職的大哥啊,今生無緣做你的大哥,來世希望能再續前緣,做一個能夠呵護好你,護你一生平安快樂的稱職的大哥!”

“好吧,倩倩,我的好妹妹,在天堂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對自己好一點!”

“倩倩,我要回去了,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我向你保證,每年的今天我都會來這陪你,直到我老去死去的那一天!”

當天,高飛回到了北京,他又要投入到緊張忙碌的工作中去。

這一晚,高飛睡得很香,他做了一個夢,夢裡餘倩倩笑靨如花,很美,很美.........。(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