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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第二局詞作比試,由建極殿大學士何參出戰,別看此人圓滑,卻是六位內閣成員中最年輕的,僅有五十歲,才學相當了得。

女帝猜到是何參出場,於是笑著說道:“眾所周知,詞分為三類,一是婉約派,二是豪放派,三是醇雅派,其中尤以婉約派和豪放派盛行天下。聽說何閣老深耕豪放派詞作,不如這第二場詞作,就比誰的詞最豪放!”

此話一出,又讓眾人一驚。

第一局中,女帝沒有偏袒李修緣,這第二局竟然也沒有偏袒。

再瞧李修緣,氣定神閒,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人家不怕任何型別的比試,比什麼,都在人家精通的範疇之內。

而能有這等自信,說明人家博學古今,才學淵博啊。

誰知何參卻說道:“陛下,臣慚愧,臣只是喜歡豪放派詞作,深耕談不上。但既然是比試,那就必須公平,所以臣覺得,不如比試婉約派,看看誰的詞最佳!”

說罷,何參又看向了李修緣,笑眯眯道:“李老先生,你覺得呢?”

不愧是圓滑的何參,反其道而行之。

女帝一怔,下意識的看向了李修緣。

李修緣也沒想到何參如此雞賊,不過他可不怕。

你以為老夫只有豪放派詞作?

非也,老夫是文體兩開花,全面發展。

“沒問題!那就比婉約派。”李修緣笑著回道。

女帝看自家義父如此淡然,於是笑道:“點香!”

於是乎,內官點燃了香燭。

誰知下一刻,李修緣竟然直接提筆,在白紙上筆走龍蛇,速度之快,再一次超乎所有人意料。

何參才剛剛拿起筆呢,他擅長豪放派,婉約派的詞作需要好好想想。但是現在看到李修緣的動作,直接呆住了。

這也太羞辱人了吧!

沒錯,李修緣就在羞辱何參。

很快,李修緣就落筆了,而香才剛剛點燃一小會。

李修緣看著發呆的何參,笑著說道:“何大學士,時間還很充裕,慢慢來。老夫來了靈感,故而先行一步了。”

何參擠出一個笑容,心中倍受打擊,同時他意識到,如果自己用一炷香的時間作出的詞作輸了,那更加丟人,不如灑脫一些,還能營造爽朗的人設。

想到這兒,何參放下了毛筆,對女帝說道:“陛下,李老先生才學了得,尤勝三步成詩。不如現在就唸出李老先生的詞作,若是佳作,臣便服輸,不必獻醜了。”

張居堂等人看到這一幕,表情不爽,心中暗罵何參的雞賊。

女帝笑道:“既然何大學士如此懇求了,朕自然同意。朕也好奇李老先生的佳作!”

就這樣,上官婉兒上前,拿起了李修緣的詞作。

她掃了一眼,眼中閃現驚豔,這詞寫得好美。

對於女性而言,婉約的詩作,更加能觸動她們嬌軟的內心。

而後,

上官婉兒輕咳一聲,清洌的聲音響起:“李老先生的詞作名叫《鵲橋仙》!諸位大臣請聽!”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首《鵲橋仙》算是婉約派詞作中的翹楚,作者秦觀乃是婉約派的代表人物。整首詞不管是格律,還是意境,絕對是上上佳作。

在前世能名留青史,贏一個何參,還不是手到擒來?

瞧瞧此時何參的表情,沒有不服,反而帶著點慶幸,幸好沒把自己的詞寫出來,若是作出來了,那就更難堪了。

再瞧胡不庸,臉色更醜。

他輸了第一局,臉上就像是被扇了一巴掌。如今李修緣又做出這麼好的詞,又朝他的臉扇了一巴掌,兩個臉頰火辣辣。

至於張居堂、蔡瑾,都有些絕望了。

從什麼時候,自己這位座師這般厲害,詩詞雙絕,今日一戰傳遍天下,它必將名動天下,成為天下讀書人敬仰的存在。

瞧瞧現場翰林院的官員們,看向李老先生的目光中,都帶著崇拜。

百歲老者,詩詞雙絕,這樣的前輩真是牛掰,佩服他一點不丟人。

文人相輕,這句話的物件指的是和自己差不多層次的,李修緣是他們的曾祖級別人物,可不敢文人相輕。

所以張居堂、蔡瑾對視了一眼,不行,最後的文章絕對不能讓他贏。

而在眾人各有心思的時候,唯有女帝完全沉浸在詞作的意境中。

別看女帝二十多歲,卻從未有談情說愛的經歷,做了皇帝后更是高高在上。

但山洞的經歷,她和李修緣單獨相處的溫馨,就像一道光,射入她的內心,讓她感受到了男女之情。

是的,她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他。

可惜,李修緣的不告而別,讓女帝驚惶無措,她擔心、她不安、她想念,第一次陷入愛戀的女孩子,內心總是會惴惴難定。

甚至於,女帝怕從此以後,兩人再無交集,山洞那晚的經歷,只能當做一場夢,停留在記憶中。

但此時,《鵲橋仙》的出現,讓她內心震盪。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句詞讓女帝恍然醒悟,掃除了內心的不安和驚慌。

自己會找到他的,一定會。

可憐的女帝,渾然不知那晚勾搭他的渣男,就是她的好義父李修緣。李修緣也不知道女帝已經淪陷於自己的渣男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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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了片刻後,

何參立即稟道:“陛下,李老先生這首《鵲橋仙》,道出了人間真情,臣自愧不如,甘拜下風,便不在李老先生面前班門弄斧了。”

女帝回過神來,笑著說道:“既然何大學士主動認輸,那第二局便是李老先生的《鵲橋仙》取勝。李老先生,這幅詞,可否送給朕?”

“陛下要收下,是草民的榮幸。”李修緣回道。

女帝點了點頭,而後交代上官婉兒將這幅詞裝裱。

而接下來,就是第三局也就是最後一局的較量,比試文章。

六位內閣成員中,若論文章,當屬張居堂第一,但是這一次,他無法出場,故而次輔嚴松上場。

別看嚴松人畜無害,那是因為他身居次輔,不能強勢,以免交惡張居堂。但他的文章寫得很有意境,發人深省。

而這最後一局若失敗了,無人能阻止李修緣擔任翰林學士一職,甚至於,出聲質疑都不行,因為沒有資格。

所以對嚴松而言,很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