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緣一聽長樂長公主腹部絞痛,並且胎兒沒了胎心,便知事情的嚴重性,搞不了今天就會一屍兩命。
情況危急,耽誤不得,李修緣立即對上官婉兒說道:“這位姑娘,請允許老夫檢視長公主的情況,情況緊急,要快!”
上官婉兒這才反應過來,正所謂疾病亂投醫,此時此刻還沒有其他好辦法,只能寄希望在這位老者身上。
“老先生快請!”上官婉兒親自引路,待李修緣進入房間,杜紅棉陪同,許褚則留在了外面警戒。
來到床榻前,李修緣看到了長樂長公主。
二十出頭,容貌秀美,很有東方女性的柔美,但此時臉色慘白,並被汗水浸溼,青絲粘在臉頰上,虛弱的讓人心疼。
李修緣立即推開丫鬟,來到了長樂長公主身邊,先是替她診脈,她的心率過快且雜,至於府中胎兒的心跳細弱,若不是繼承了華佗的醫術,幾乎摸不到心跳。
“老先生,情況如何?”上官婉兒連忙問道。
李修緣揮揮手,讓杜紅棉拿來藥箱,同時回道:“能治!”
簡單的兩個字,這讓在場的女性大喜,她們太需要這兩個字振奮士氣了。而像女官荷花等人,更是連忙跪了下來。
上官婉兒也高興,但她提起的心依然沒有落下,而是問道:“胎兒呢?”
無錯書吧她害怕李修緣所說的能治,是隻保大人。長公主太看重這個孩子了,若是出了事,恐怕也不會獨活。
李修緣正為銀針消毒,並回道:“當然是讓他們母子平安啊!”
“太好了!”上官婉兒高興的緊握秀拳。
這個時候,
長樂長公主卻看向李修緣,說道:“老先生,老先生,若是危急,必須先救孩子…”
這就是母愛和母性啊,寧願捨棄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下腹中胎兒。
李修緣沒有回答長樂長公主的請求,而是撩起她的裙子,露出隆起的肚子,隨後,他開始了下針。
只見李修緣下針的手法行雲流水,片刻間,就下了無數針。這是華佗的獨門針灸,透過針灸刺激氣血,讓氣血運動起來。
長樂長公主腹中胎兒之所以有問題,一是胎位不正,而是胎盤發育不好,營養跟不上。
有很多穩婆可以透過手法,挪正胎兒的胎位,但是長樂長公主的情況比較特殊,一不小心,就可以讓本就發育不好的胎盤脫落,直接胎死腹中。
所以穩婆和御醫不敢上手。
而隨著李修緣不斷下針,長樂長公主腹部的絞痛逐漸緩和了下來,她也平靜了許多。
而後,李修緣捲起衣袖,對長樂長公主說道:“長公主,接下來老夫要冒犯了,為你正胎。必須挪正胎兒的位置,不然危機解決不了。至於其它問題,可用針灸配合藥物治療。”
長樂長公主點了點頭,道:“病不諱醫,麻煩老先生了。”
在這個時代,很多女性寧願疾病纏身,也不願意讓男郎中醫治,以免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這種惡行是糟粕,在醫生眼中,不分男女,只有疾病。
看到長樂長公主點頭,李修緣不再猶豫,雙手直接按在了她的肚子上。李修緣手中的溫度,讓長樂長公主身軀一顫,索性側過頭,不去看。
她雖然說了病不諱醫,但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將雙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還是有些不能接受,要知道這個位置,只有夫君能碰。
上官婉兒立即揮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只留幾人照應,同時讓女官荷花通知下去,今日看到的一切,禁止對外提及,違者重罰。
也幸虧李修緣是位老者形象,若是二三十歲的青年,她們就不會這麼淡定了。
李修緣不管她們怎麼想,他雙手在長樂長公主的肚子按摩、推動,力道很大,整個隆起的腹部都跟著晃動,讓一旁觀察的上官婉兒心驚肉跳,害怕傷到了胎兒。
而對長樂長公主而言,她並沒有覺得不適,反而肚裡的絞痛逐漸消失,情緒也隨著李修緣的手法而變得安穩。
甚至於,還很舒服。
幾分鐘後,李修緣停了下來,而後又檢查一番後,笑道:“好了!長公主,你覺得如何啊?”
長樂長公主撫摸著肚子,再也沒有了不適之感,甚至於,她感應到了腹中孩子正在伸腳踢她肚皮。
“老先生,你真是神醫啊。”
長樂長公主激動地要下床,要跪謝李修緣,不過被李修緣攔住了。
李修緣笑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幫助長公主,也是老夫的造化,長公主不必感謝。雖然胎兒的情況基本穩定了下來,但長公主不宜劇烈運動,最好是臥床休息。”
“老夫會開個藥方,長公主命人抓藥熬製,此藥可以保胎,亦能疏通氣血。”
“明日和後日,老夫還會前來,繼續為長公主施針。”
“…”
長樂長公主將李修緣的醫囑牢記於心中,並道:“老先生,你不僅救了我的性命,還救了我的孩子,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長樂無以為報,待我誕下子嗣,願侍奉老先生終老。”
長樂長公主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所以她覺得尋常金銀珠寶,都難以報答李修緣的救命之恩,所以她和杜紅棉一樣,願意替李修緣養老送終。
“長公主千金之體,豈能侍奉老夫?不可不可!”李修緣搖了搖頭,謝絕了她的好意。
長樂長公主還要說話,上官婉兒卻搶先說道:“長公主,報答之事,有的是機會,你先保胎。”
“是啊,先休息,老夫便不打擾了。”李修緣也道,隨即走出了房間。
上官婉兒追了出來,對著李修緣拜了又拜,真摯道:“這一次,多虧了老先生,剛剛匆忙,忘問老先生尊姓大名了!”
“免貴姓李,叫我李郎中便可。”李修緣回道。
上官婉兒道:“原來是李老先生,大恩不言謝,我備了一些薄禮,還請李老先生務必收下。接下來兩日,還要麻煩李老先生了。”
只見女官荷花帶人抱來了一個木箱子,開啟後,竟然都是金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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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緣不客氣的收下,笑道:“老夫卻之不恭了。”
接下來,李修緣和上官婉兒又閒談幾句,隨後不在逗留,告辭離去。
上官婉兒目送李修緣,心中忍不住想道:“他醫術如此高明,那陛下的病能不能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