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前,李志洵和杜紅棉租好了一套三進的宅院,打掃完畢後,一行人住了進去。
客廳內,甘宇也按照李修緣的吩咐,把該打聽的事都打聽到了,此時正在向李修緣說明:
“先生,長樂長公主的確出事了,她懷胎八月,但腹中胎兒極其虛弱,很可能變成死胎,甚至是一屍兩命。皇宮御醫診斷後,皆沒有辦法。”
“至於威遠侯,則是左臂中箭,箭上有毒,而且毒性極其古怪,御醫束手無策。聽說繼續拖延的話,不僅左臂保不住,連性命也保不住。”
“朝廷專門下發了招賢令,宣召神醫為兩人治療。”
得知情況後,李修緣心中一喜,上次抽中了華佗的高明婦科醫術和外科醫術,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啊。
於是乎,李修緣讓杜紅棉去準備一個藥箱,並且明日帶她去行醫。
來京都的路上,杜紅棉見識過了李修緣高超的醫術,她本來有痛經,每次月葵來的時候,就非常不舒服,嚴重的時候都會冒冷汗。
而經過李修緣的調理,現在痛經已經好了。
次日上午。
李修緣帶著杜紅棉、許褚,離開了租住的宅子,打聽後,來到了長公主府。
先皇子嗣較少,只有兩個女兒,長女便是長樂長公主,不過長樂長公主不是皇后所出,她母妃是蘭妃,故而不是嫡女。
女帝和長樂長公主雖是同父異母,但感情非常好,這次長樂長公主的胎兒有問題,也讓女帝焦急萬分,御醫沒有辦法,便貼了招賢令尋找神醫,只要能救下長樂長公主和其腹中胎兒,女帝將重重有賞。
來到公主府後,許褚上前叩門。
管事開門走了出來,看著一頭銀髮的李修緣仙風道骨,不敢怠慢,拱手問道:“敢問老先生,叩響長公主府的府門,所為何事?”
李修緣指著藥箱,說道:“老夫略懂岐黃之術,看到告示後,希望能幫到長公主。”
管事一聽是這事,當即問道:“敢問老先生,跟誰學的醫術?”
“自學。”李修緣回道。
管事有些失望,心想那些名醫之後都沒有辦法,自學的郎中又能有什麼水平?
但他也不敢怠慢,於是讓李修緣三人稍等,而他回府將訊息稟告給了長樂長公主身邊的女官。
女官聽說又有郎中而來,忍不住嘆了一聲。
這段時間,斷斷續續來了幾十個郎中,號脈後皆搖頭,不僅沒能治療,反而讓長公主的情緒越來越失落,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
“對方什麼來歷?可師承什麼名醫?”女官名叫荷花,她詢問道。
管事回道:“小人特意問了問,他說是自學。”
“自學?胡鬧!醫術乃性命攸關之大事,豈能自學!”荷花當即輕喝一聲,不悅道:“什麼人都跑來搗亂,請他離開!”
管事不敢不從,立即返回府門前。
“老先生,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了,你可以離開了。”管事說道。
李修緣一愣,本以為長樂長公主情況危急,已經到了疾病亂投醫的程度,萬萬沒想到啊,情況並不是這樣,竟然讓自己離開。
還真是尷尬啊。
無錯書吧李修緣不得不說:“管事,長樂長公主的情況非常危急,如果不及時治療,會越來越糟糕的。”
“老先生,抱歉,我只是公主府前院管事,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管事回道。
李修緣無奈,他有些想當然了,看來這個任務也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
就當李修緣準備離開時,一輛馬車緩緩停靠在了公主府門前,馬車旁還有八位提刀護衛,他們雖然穿著普通長袍,但一看就知道武藝不俗。
緊接著,
一位長相貌美、國色生香的女子走下了馬車。
她一身青色交領襦裙,氣質絕倫,透著知性和典雅,寒門或者窮苦百姓可培養不出這樣氣質的姑娘。
管事看到她時,立即上前,弓著身子聽候差遣。
這位可是女帝身邊的紫薇女官,大名鼎鼎的上官婉兒,她若是男兒身,絕對是大周隱相,據說內閣遞上來的票擬,都是她來批紅的。
就在上官婉兒要進入公主府時,李修緣突然叫道:“這位姑娘請留步!”
上官婉兒回頭,打量起李修緣,對這三人的組合產生了好奇。
這老者是雙眼明亮、銳利,完全沒有老人的渾濁,反而仙風道骨,一看就像是德高望重之人。
而他左邊是位嬌媚的女子,英姿颯爽。
而他右邊,是位魁梧彪悍的男子,往那一站宛若山峰,絕對是武藝高強之人。
好奇的上官婉兒便問道:“老先生,請問有事嗎?”
李修緣笑著說道:“我看姑娘氣度不凡,不是尋常人物,一定能見到長樂長公主。我乃郎中,想來幫助長樂長公主,長樂長公主的情況非常危急,如果繼續拖下去,很可能一屍兩命。每耽誤一天,便危險一分。”
上官婉兒自然明白這件事,她沒有回應,而是看向了管事,管事便將稟告女官荷花的過程說了出來。
得知李修緣是自學成才,上官婉兒也忍不住說道:“老先生,醫術自古講究傳承,你的醫術是自學,當真有把握救治長樂長公主?”
李修緣這才明白,原來自己被拒之門外的原因,竟是“自學”二字。
於是乎,李修緣說道:“神農嘗百草時,也是從無到有。老夫雖是自學,卻也不是憑空悟到的醫術,也有傳承。至於有沒有把握救治長樂長公主,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性命攸關時,救人為大。”
“讓老夫為長樂長公主診治一下,就算老夫無能,對長公主也沒有任何損失。但萬一能治療呢?”
上官婉兒聽到李修緣的說辭,立即點了點頭。他認同“性命攸關時救人為大”這句話,而透過簡短的交談,她覺得眼前這位老者氣度不凡,絕非尋常的江湖郎中。
“老先生說的對!請隨我入府!”上官婉兒便邀請道。
李修緣點了點頭,便隨她進了公主府。
女官荷花聞訊趕來,上官婉兒便率先對荷花說道:“長公主在哪裡?”
“回稟大人,長公主正在臥室臥床休息。”荷花說道。
上官婉兒便道:“速帶我們前去!”
一行人剛剛來到廂房,就聽到屋內傳來女子的哀嚎聲,這可嚇到了上官婉兒,她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了?”
“長公主突然腹部絞痛,胎兒也突然沒了胎心。”女醫慌忙說話,這麼冷的天還一頭汗水,可見緊張程度。
上官婉兒也慌了,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難道真要一屍兩命?
駙馬爺剛剛戰死沙場,長公主和其孩子也要如此不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