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初很少有這麼放縱的時候,也只有在景堯面前時會表露一二。
她用手拽了拽景堯領子喊了一聲:“景堯?”
卻沒聽到回應,周身的風聲告訴她景堯的速度又加快了。
江予初心中有些不安,她不知道究竟怎麼了。
景堯從未這樣冷待過她,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委屈。
風慢慢小了,景堯落地後並未將她放下來,而是直接抱進了屋子。
推開門江予初才意識到他們沒有回宮,而是回到了京城的那處院子。
“你怎麼……唔!”未出口的話被堵了回去。
江予初正想問景堯究竟怎麼了,便被他抵在了門上,連句完整話都未說出。
滾燙的呼吸和周遭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
景堯似乎很急迫。
單手將江予初的一隻手腕按在門上扣在耳邊,一手緊緊摟住她的腰身。
多日未曾住人的房間很是陰寒.
但江予初的身體卻熱了起來,面上升起騰騰熱氣。
安靜的屋中不斷髮出“嘖嘖”的羞人聲音。
江予初閉著眼睛,慢慢軟下身子。
另一隻手不禁扶上了景堯的肩。
本來酒意就沒有盡消,現在又這般激烈。
讓江予初的思緒又開始變得昏沉。
呼吸不暢時用力向外推了推。
“啵”的一聲,二人分開。
扯出一道帶著涼意的銀絲,斷裂貼在了唇角。
江予初紅透的臉被這道聲音激得更紅。
“你生氣了嗎?”
“抱歉。”
呼吸起伏間,二人聲音同時響起。
靜默一瞬,景堯撫上江予初的側臉,喑啞著嗓音問道:“為何這麼問?”
剛剛壓下的委屈又重新浮上來,眼眶開始發燙。
江予初顫抖著呼吸輕聲道:“方才我未聽你的,喝醉了酒,你生氣了嗎?”
她不想表現的這麼脆弱,況且她本來也不是這樣的人。
但不知為何在景堯面前她總是如此,她只想把這一切反常歸咎為酒還未醒。
景堯聞言嘆了口氣無奈笑道:“阿初,你不知道醉酒的你有多可愛。
以後我不在身邊一定不可以喝酒知道嗎?”
景堯又將江予初往懷中攏了攏為她驅散寒意。
接著輕笑一聲:“剛才我不是故意不理你,若是應了你,我不知會將你按在哪個巷子裡。”
在酒館時他就十分想親江予初了,路上她還敢抬頭向他露出如此嬌憨的神態。
或許江予初喝醉了自己感受不到,那一聲軟糯的“景堯”和往常的她大相徑庭。
平日清冷自持的人只在你面前露出這樣的一面,如何不心動?
江予初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當即啞了聲音,不知如何回應。
景堯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神遊,眸中笑意加深。
半晌,懷中一沉。
江予初不知何時睡著了,此時全靠窩在景堯懷中藉著力才沒摔倒。
看來是酒勁又上來了。
景堯無奈笑笑,認命般捏了把江予初的鼻子。
懷中的人不堪其擾,皺了皺鼻頭睡的更沉。
他們去找梅嬪時本就已是夜半,現下回到宮裡天色開始略微見白。
躲過宮中暗衛視線,景堯將江予初抱進了寢殿。
茯苓也是一晚上沒睡,此時見他們回來,忙從床上起身。
“初初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股酒味。”
江予初被放在床上時散出一股酒味,茯苓心中納悶。
從未見過初初喝酒。
將江予初安置妥當後景堯轉頭回道:“她只是睡著了,明日吩咐人熬碗解酒湯給阿初。”
茯苓應聲後,景堯便趁天還沒亮出了宮。
……
距離皇帝解毒已過了半月,江予初將銀針收起,坐到一旁。
“皇上近日覺得如何,今日便是最後一日施針,再服用三個月的湯藥即可完全解毒了。”
聽到江予初的稱呼,皇帝眉峰蹙了蹙沉聲道:“為何還叫皇上,如今你身份已定,該叫聲父皇才是。”
叫什麼於江予初來說並無區別,喊皇上也只是習慣罷了。
“父皇。”江予初淡淡道。
皇帝聞言“哈哈”一笑:“好好好,朕已經安排下去。
三日後便是公主加封儀式,以後你就是宮裡的大公主!”
江予初眉目冷淡:“是。”
這名分已定,也該是時候向太子索要藥材的時候了。
只是這幾日似乎都未見太子,皇帝敲了敲桌面心中疑惑。
“福德,近日太子在做什麼?”
福德聞言不知為何嘴角微顫了顫,隨即用力壓下。
“皇上,太子近日都在自己宮裡,似乎是生了病。”
“病了?”皇帝似信非信,為何沒見太子宮裡的人來報。
莫非還在記恨他將皇后打入冷宮?
想著面色便沉了下去,冷硬道:“將太子傳來!”
福德在一旁欲言又止,還是閉上了嘴點頭稱是。
此時太子宮裡遠沒平日裡熱鬧,除了門口的侍衛一個人影都無。
將要進殿時,福德被兩侍衛攔下:“福德公公,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出東宮。”
福德笑了笑將兩塊金元寶放進兩位侍衛手中。
“咋家也是奉皇上之命,前來傳喚太子殿下,若是耽擱了皇上那邊的事……”
未盡之言意思很明確,太子不過是皇帝的兒子,得罪哪個更嚴重?
兩個侍衛得了好處又聽到這話,對視一眼將路讓開。
福德依然是一副笑模樣:“你們不必擔憂,太子那邊咋家會替你們美言幾句。”
“謝公公。”兩侍衛抱拳道謝。
福德進入寢殿後,空無一人,床上紗幔後面隱約有個人形。
江承澤這幾日都這樣窩在床上,除了侍候他的宮女,其餘人一律不得出自己的房門。
一陣腳步聲在安靜的殿中顯得突兀。
江承澤立時坐起身來,還不忘將衣服上的兜帽戴起。
“誰!孤不是說了沒有傳喚任何人不得進出!”
這聲音比起那日似乎又嘶啞了些,福德聞言心中暗道。
走到床前,福德弓了弓身子。
“太子殿下,奴才奉皇上的命,叫您去他寢殿一趟。”
江承澤聞言手猛的將被子攥在手心。
啞著嗓子道:“你未聽見我嗓子不對嗎,勞煩跟父皇回個話,說我病了。”
福德可不管他如何,他只想著向皇上交差。
“太子殿下,您就別為難奴才了。若是您不去,皇上定然是要發火的。
說不準會親自來東宮,到時候出了何事宮裡可就瞞不住了。”
江承澤不禁摸上自己的臉,心中恨極那下毒之人。
此時也沒了法子,他不能讓宮裡人知道他發生了何事。
“那便走吧。”
皇帝在殿中等了半晌,茶都喝了半壺,江承澤還未趕到。
懷疑太子如今記恨他,不將他放在眼中,氣的將茶杯向門口一扔。
“啪!”
杯子正好碎在將要進門的江承澤腳邊。
他見狀心中一沉,將臉上裹著的東西又緊了緊,走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