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白衣小童驚呼道,“咦,孃親?”
潤玉聞言看了一眼白衣小童後
潤玉看著紅衣女子的背影開口道,“可否讓我與洞庭君單獨一敘”
潤玉剛剛話落彥佑便帶著另外二人轉身離開
紅衣女子避開潤玉的視線道,“妾身不識丹青,要讓上神失望了”
潤玉將畫平放在桌上,“無妨,那就讓我為仙上解此畫”
“畫中女子手腕上這串靈火珠乃天界至寶,世間唯存兩件,另一件天帝大婚時禮聘天后,可見這畫中女子與天帝淵源頗深”
潤玉看了一眼女子繼續道,“忽墮鮫珠紅簌簌,邂逅今朝不相離,這一聯藏尾詩海誓山盟,大有深情,句末兩字恰好練成簌離,落款處的北辰君鈴印是天帝陛下早年間自起的別號,對極為親密之人才如此自稱,知之者甚少”
潤玉眼神緊緊盯著簌離,“何人能得天帝親繪肖像,又以別號賦詩聊表深情,況鼠仙受審時曾多次提及簌離名諱,天帝天后神色很是反常”
“天后善妒,這位簌離仙子與天帝是何等關係想必不言自明瞭吧”
潤玉移開目光,“小神自幼便在省經閣苦讀六界人物,掌故皆過目不忘,唯有簌離二字似曾相聞卻偏偏毫無印象就和我兒時的記憶一樣…了無痕跡”
“看來這位簌離仙子是我幼衝之年淵源極深的一位故人,有人故意抹去了我兒時的記憶連同這個人、這個名字也一併忘卻了”
簌離緩緩開口道,“上神多思多慮、浮想聯翩的能力真叫人歎為觀止”
潤玉聞言轉頭盯著簌離道,“果真是我多思多慮嗎?天帝龍族修火系法術,小神也是龍族修得卻是水系法術,如此推斷,我生母當出自水族無疑”
“這畫上的簌離仙子踏浪捉魚多半也是出自水族而詩中所提到的鮫珠便是人魚淚所化”
潤玉將手舉起來上面明晃晃掛著一串人魚淚和一條紅繩,“正巧,小神也有一串,自幼攜帶從未離身”
簌離垂下眼道,“簌離早已死了,上神為何非要跟個死人糾纏不休”
潤玉放下手道,“當日鼠仙赴死看似蓄謀良久要為死去的簌離仙子復仇,表面上離間了天帝天后,重挫了鳥族”
潤玉盯著簌離的眼睛繼續道,“但在我看來這佈局缺了些章法和遠見,實則並未真正撼動鳥族的根基,更像是天后發難時犧牲鼠仙的金蟬脫殼之舉”
“追根溯源,唯一解釋得通的便是簌離沒死,非但沒死還身居幕後暗中蓄力,策劃了一次又一次地行動不斷地向天後宣戰”
簌離聞言轉頭看向潤玉心想“我的兒子終是長大了…”
簌離看著潤玉道,“素聞夜神智計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僅憑區區一幅畫就可以抽絲剝繭諸多推斷”
潤玉聞言開口道,“那不知小神所言是否屬實”
簌離躲避著潤玉的視線道,“推斷終究是推斷,夜神天潢貴胄自有天帝和天后…”
潤玉眼眶微紅道,“天后非我生母!只因我是天帝長子,她才想方設法要將我牢牢控於掌中”
潤玉向前走一步道,“在我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惦念自己的生母”
簌離聞言聲音顫抖道,“上神請回吧,自從當年的笠澤一場大火,你的母親便早已不在了”
潤玉聞言走到桌邊將畫收起,“我原以為母親是愛我的,只是因為當年迫於情勢才骨肉生離,我猜到了畫中人、詩中意,但猜不到我日思夜想的生母卻如此退避三舍,視我如同陌路”
潤玉深吸一口氣,“不知究竟是我自作多情,還是母親太過無情”
簌離心疼的看著潤玉心想,“為娘怎會不愛你,可是為娘走的是一條不歸路”
簌離強忍著眼中的淚水緩緩道,“是非何時了,上神你又何必執著?”
潤玉避開簌離的視線道,“如今母親另有孩兒承歡膝下,潤玉無意糾纏,我只想當面問一句,若我當真是母親的恥辱,母親為何要執意生下我”
“倘若母親與父帝傾心相戀又為何要折磨我拋棄我”
潤玉撩起袖子他白皙的胳膊上面有一道格格不入的傷疤,“這是被母親那串靈火珠所炙”
簌離顫抖著伸出手去觸控了那道傷痕但卻在觸碰到的一瞬間就縮回了手
潤玉看著簌離道,“世人都道龍之逆鱗不可觸,我實在是想象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仇,什麼樣的恨,才會讓母親剮去親生骨肉的逆鱗”
簌離掙扎著叫道,“別說了,求你別說了!你走,你走,你走!”
潤玉轉身背對著簌離道,“生我者,毀我者,棄我者皆為吾母,身心俱創,傷痕累累,全拜生母所賜”
潤玉轉過身看著簌離道,“今日再拜以還生母養育之恩”說完潤玉便撲通一下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