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微微這個樣子孫阿姨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微微。”,她輕聲喚一句,生怕驚擾了她。
直到孫姨將湯盅放在桌子上言微微也沒有半點反應,顧瑾城交代不要打擾她,她也不敢多說什麼,臨走時看了她一眼,還是像呆呆地坐在那裡,回來一個星期了,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變成這樣了,孫姨也不敢問顧瑾城,心想她家小姐一定是遭什麼難了,說多了傷心,關上門孫姨自已一個人又默默鑽進廚房。
外面的事兒她幫不上忙,但言小姐的身體就交給她了,她一定會讓言小姐從新煥發生機,於是顧家的其他傭人最近總能看到孫姨成天泡在廚房裡,皺著眉研究新菜品,好像在部署什麼高深的戰術一樣,做好後有巴巴地往樓上端。
顧瑾城在頂樓上失血過多,被送到救護車上時已經意識不清,這一個多月以來才養好傷。
言微微在醫院做了一遍檢查,身體沒有大礙,但精神狀態不太好也不願意待在醫院,顧總昏迷,戴鑫沒法子,只好先把言微微送回顧宅,嚴密看護起來。
顧瑾城這段時間一直在好好休養,聽老宅的人來報言微微的情況。
“言小姐自從被接回老宅就很少說話,整個人消瘦的不成樣子,顧總什麼時候回去看看。”
顧瑾城合上電腦,自從江正華身死的訊息傳出去,有些人就開始按捺不住。
當初顧明言一死,江正華就失蹤,現在江正華突然出現,卻莫名其妙地死了。
江正華是顧名言的老部下,顧家最忠誠的看門犬,老家主突然去世,誰知道其中有沒有現任家主的手筆。
當初顧瑾城接任的時候很倉促,對於那些有二心想趁機攪弄局勢的人更是手段強硬,顧氏才安穩下來。
但有些東西有些人不直接根除到底是個隱患。
顧宅人走後一直站在旁邊的戴鑫開口道:“顧總,公司那些股東都說是您害了顧老爺子和江正華,還說您以不正當手段擔任董事長一職。”
“哦?你也這麼覺得嗎?”顧瑾城突然意味不明的問了一句。
“顧總的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顧氏在您領導的這兩年商業版圖又擴大百分之十以上。”
這可不是戴鑫在拍馬屁,顧總這個人喜歡用事實說話,講到這裡戴鑫忍不住驕傲起來。
“只要您一句話還怕堵不上董事會那些人的嘴?”
顧瑾城看他一眼,“你倒是會說話。”戴鑫登時噤了聲,以他在老闆身邊待這麼久的經驗,這絕對不是一句好話。
“收拾一下,今晚回顧宅。”
“好的。”
顧瑾城住院後就開始有人安分,他命戴鑫派人守住醫院,任何可疑人員都不能放進來,對外造成一種他重傷性命危在旦夕的假象,吸引那些不軌之人的全部火力。
言微微被戴鑫悄無聲息的送回顧宅,表面上顧宅風平浪靜,實際背地裡顧宅的安防早就將整個宅子保護的密不透風。
顧瑾城高調出院的訊息很快傳出。
一時間各方勢力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不是說人快不行了嗎?”
昏暗的室內,數名身穿正裝人員被這緊張的氛圍嚇得冷汗直流,但愣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響,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上首坐著的男人。
房間四處都有精壯高大的保鏢看守,一群人被圍在中間。
前方有塊牆壁大的顯示板,正放映著顧瑾城出院,身穿深灰色家居服,面色稍顯蒼白,但看起來並不像傳聞中快要死了的樣子。
畫面正好定格在男人直面鏡頭採訪的畫面,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位顧家新任掌權人已經痊癒出院了。
上首的男人手裡搖晃著玻璃杯中的棕色液體,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但長久在他手下討生活的人知道,老闆生氣了。
房間裡的氣氛持續降到冰點,這個時候終於有人站出來。
“老闆,訊息有誤,顧總入院期間我們根本接觸不到醫院內部,所以很難探查到顧總的情況。”
眾人都替這個年輕人捏把汗,感謝他出來解圍,這位年輕人可是最近幾個月深受老闆重用。
“接著說。”
“當初入院時顧總身邊的戴鑫確實很著急,不難看出顧總也許真的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以顧總的身份,出了這樣的事情對顧氏沒有好處,應該想辦法隱瞞才是。
“但是看他們的反應,很容易就讓人覺得顧總受了危及生命的重傷,這很不常。”
兩人對視一眼,顧長印意味深長地說道:“他在掩耳盜鈴。”
“對,也許顧總還隱藏著更重要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我已經去派人查顧總受傷的事情,目前最新訊息顧總去了濱江區的一處郊外,那裡破敗了很久,回來就直接被拉去醫院。”
“他去那裡做什麼?”
“不知道,但能讓顧總在那裡吃虧不知是哪路神仙?但是我懷疑和江正華有關。”
“江正華消失那麼久,一現身就死了,雖然江正華死亡地點和顧總受傷時間不一致,但我認為這兩件事肯定脫不了關係。”
“接著查,不著急。”顧長印故意拉長尾音,他有的是耐心,蟄伏這麼多年,他不在乎在再多等些時日。
顧瑾城住院期間他們已經做的夠多了,不能搞的太明顯,外面謠言四起也夠讓顧瑾城忙一陣子,他都不急他顧長印有什麼好急得。
一口喝乾杯中的酒,站起身,悠閒懶散的走了出去。
顧長印走後屋內的人都鬆了口氣。
無錯書吧江正華屍體在城北一條江裡發現,整個身體被泡的浮腫不堪,還有野獸撕咬的痕跡。屍體應該是從上游被水流衝下來的,沒有留下一點兇手的線索。
看樣子,被人處理的很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