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
陳裴年洗完澡出來,許荔枝睡眼惺忪,好奇身下的柔軟,“我不是睡沙發嗎?怎麼在這兒?”
他輕擰眉,“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不讓我睡沙發?”
“等等——”
許荔枝見他擦完頭髮要上床,趕緊掀開被子要下去,“奇怪,客房的床都不見了,我走的時候沒壞呀。”
“壞了,當柴燒了,家裡不常來客人忘了買新的。”
陳裴年不像是會關心家裡小事的人。
所以許荔枝一點都沒懷疑到他頭上。
“你去哪兒?”
陳裴年扣住手腕把人拖了回來,許荔枝無辜眨眼,“睡沙發啊,總不能讓你這個主人睡沙發吧?”
“明天早上牛嬸要進城看鈴當姐,約我一起回去,我可不能睡晚了,耽誤人家行程。”
“我送你。”
“不用,劉大哥說你們最近很忙,你有空多休息。”
許荔枝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用實際行動把人摟入懷中,蓋上被子,一氣呵成。
“不對。”懷中人兒像只柔軟的蟲子蠕動掙扎,“本來同個屋簷已經讓人嚼舌根了,再睡一起對你我名聲都不好。”
“我要什麼名聲?”
許荔枝點頭,“你不要我要。”
“你只惦記孩子的事兒,什麼時候惦記惦記我跟你的事兒?”
“咱倆什麼事兒?”
許荔枝被掐著腰,動彈不得。
無錯書吧陳裴年委屈,“季同志跟江知越都要結婚了,咱倆八字才一撇。”
“這怪誰?”她氣笑了,陳裴年卻深深自責,“怪我。”
“彩禮還是按照我倆之前說的,萬里挑一好不好?”
許荔枝:?
“我也沒說要嫁啊,你別想訛我。”
“除了四合院,我家其實還有點地,我都如實交代......”
“打住。”
許荔枝笑了,“我又不是為了你的錢才跟你在一起的,再說了,我現在也挺有錢的。”
“我知道,但你不貪我點什麼,我心裡總是不踏實。”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許荔枝掐掐他的臉,好看又好摸,“嗯,變白了。”
“林羽說的沒錯,你果然是你們隊裡最有小白臉潛質的。”
陳裴年笑了,扣住她的下顎親吻。
“唔——”許荔枝要反抗,雙手被推到頭上摁住。
情到濃時,肌膚一涼,灌進來的冷風讓她微微起雞皮疙瘩。
柔軟,比新鮮出爐的豆花還要柔軟。
他渾身為之一振。
許荔枝臉頰熱辣滾燙,理智遊離在危險邊緣,就在一發不可收拾時,他猛然停住了手,仔細替她整好睡衣。
“睡吧。”
......
幾天後,是沈金花回門的日子。
趙家上下裝聾作啞。
如果她沒有在婚宴上鬧得下不來臺,或許趙淮書會顧念點責任心,對她有所包容。
可一切都是她親手作的。
“嗚嗚嗚爸媽,他們全家都看不起我!”
“還有那些親戚跟朋友,都不把我當回事。”
李蘭芳懶得做飯,早早出去買了幾樣菜回來應付,聽見女兒訴苦,心裡一點波瀾都沒有。
許巫山也勸女兒要忍,“趙傢什麼關係?那些親戚也是非富即貴,乖女兒咱們得罪不起,忍忍就過去了。”
“趙淮書連門都不陪我回,還有趙家連禮物都沒給我準備,爸這口氣你咽得下去嗎!”
許巫山啞口無言。
沈金花換了個人哭訴,“媽你看!”
“你們父女聊著,我去洗點水果。”
“媽你不是最疼我了嗎?為什麼變了?”沈金花望著那道身影哭問道。
李蘭芳忍了很久,終於忍不住扭過頭來說:“乖乖,媽媽怎麼會變呢?”
“你爸說的沒錯,你不是很喜歡趙淮書嗎?”
“你既然嫁過去那就是他們家的人了,凡事以夫家為尊,有什麼自己多反省,少埋怨好嗎?”
許巫山跟妻子鬧了這麼久,今天這番話是聽得最順耳的。
“媽你在說什麼?”
沈金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跟爸怎麼回事?”
“我在婚禮上受委屈就算了,現在一個人回門鄰居都看我笑話,你們不去指責趙家,反而讓我忍氣吞聲,有你們這麼做父母的嗎?”
許巫山聽到女兒哭頭就疼,借抽煙走了。
“乖女兒你在說什麼啊?”
李蘭芳輕輕擦去女兒臉上的淚痕,“這些不是你對媽媽說的話嗎?”
“媽——你....”
許荔枝從村子裡回來這兩天,工作時就老愛傻笑,起初崔西瓜以為是季淑芬婚期定了的事兒。
後來想想不對。
淑芬姐嫁人她比誰都難過,怎麼還笑得出來?
“荔枝你跟陳裴年是不是也好事將近了?”
“沒有啊,怎麼了?”她抬頭道。
“沒有你老是傻笑什麼?不對勁。”
“有嗎?”
許荔枝捂了捂臉,崔西瓜眯眼,“有,而且很嚴重。”
“嫂子來坐坐坐,懷孕了別老是站著。”
“我就是進來看看你,不坐了。”崔西瓜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你老把我養的這麼嬌貴,再這樣下去我連東西都不能抬了。”
“我是真沒見過誰家小姑子有你這麼好的。”
“荔枝,謝謝你。”
許荔枝真誠笑了,“說什麼呢,我們是一家人啊。”
從她認親開始沈家就對她傾盡所有,這麼艱苦的條件下,全家給她湊了開店的錢,還在許家找上門時對她毫不猶豫的保護。
這份親情許荔枝銘記於心,並且付諸行動。
傍晚,對面早早打烊了。
王清清一踏進他們店門就破防了。
客人多的櫥櫃東西一售而空,前臺幾個小妹忙都忙不過來,更別提二樓座無虛席。
“這不是對面的王經理嗎?有何貴幹。”崔西瓜笑臉迎人,並沒有因為隔閡而不待見她。
笑面虎!
“許荔枝跟季淑芬呢,我找她們。”
她來勢洶洶,崔西瓜:“你來買東西我們歡迎,但如果你是來找茬的話,出門不送。”
“崔西瓜你別以為我不敢罵你!”
“你罵啊,你敢開口第一個字我就躺下,讓大家看看王經理對一個孕婦破口大罵的樣子。”
“你——”
王清清嗓門不小,已經有面熟的客人望過來了。
她們餐廳生意越來越不好,王清清要是再出醜,估計更差了。
“我是來消費的,服務員選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