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廚房忙得熱火朝天,連陳裴年都過來幫忙了。
趙淮雅搬了個小馬紮坐在邊上。
剛吃完一個韭菜盒子,嘴油光光地呼哧呼哧吃著炸醬麵。
灶上還有一大盤什錦炸貨,季淑芬都怕她撐著。
“別管她,能吃是好事。”許荔枝頭也沒抬道。
“荔枝姐姐,鈴當阿姨來了!”陳子齊開心的進來道。
陳裴年扯扯唇,這孩子。
許荔枝騰不開手,季淑芬擦擦手,“我去迎就行,你一會出來。”
“好。”
“我也去!”
趙淮雅怕自己留在這,一會這兩人又你儂我儂,她會吃不下。
畢竟那個男人的眼神就沒離開過許荔枝。
吸溜一口香噴噴的炸醬麵!
她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她哥真是錯過寶了。
許荔枝要是她嫂子,這麼多好吃的那不是想吃就吃,至於自己絞盡腦汁,拐著彎才吃上一頓嗎。
唉!
哥哥靠不住,她現在開始考慮母親說的話。
實在不行自己就降低身段跟她打好關係。
沒辦法,誰讓她做飯這麼好吃!
“新年好。”
趙淮雅左手拿著筷子,右手捧著碗,腮幫子鼓鼓的,一個紅包就這麼塞了過來。
趙鈴當笑眯眯地。
“我不用,我們不熟。”趙淮雅一開口就讓氣氛迅速冷卻。
還好趙鈴當知道趙淮雅是個有口無心的人。
“新年就圖個吉利的意思,再說了咱們都姓趙,有緣。”
“你爸……唔唔。”
季淑芬眼疾手快塞了個炸雞腿堵住她的話。
趙鈴當茫然眨眼,“趙同志要說什麼呀?”
那雙積攢怨氣的雙眸瞪著季淑芬。
要不是她釀的櫻桃酒好喝,自己早就懟她了。
“鈴當姐新年好。”
許荔枝笑吟吟進來,趙淮雅哼了聲端著盤子溜回廚房了。
“今天大年初一她怎麼會在這?”趙鈴當問出疑惑。
難道趙家出現什麼變故了?
“她就是饞這裡有好吃的。”
趙鈴當拉住她的手說話,季淑芬笑笑先去泡茶了。
“咯咯咯……咯咯咯,來追我呀。”
孩子們在院子裡嬉戲,銅鈴般的笑聲傳來,大人們心照不宣莞爾。
“爸爸,抱高高,高高!”
“富貴也要高高,哥哥也要。”
陳子齊十分傲嬌甩過腦袋,“我才不要!”
茉莉臉頰圓鼓鼓,腮紅粉嫩,努力仰起腦袋。
“真的不要嗎,哥哥你不會又半夜偷偷哭吧?羞羞唔唔……”
陳子齊一臉黑線捂住妹妹漏風的嘴。
“噗嗤……”
屋子裡的趙鈴當笑了出聲,“真沒想到小齊這孩子這麼有趣,以前我還以為他們是啞巴呢。”她心直口快道。
“對了,我聽說許家昨晚出事兒了。”
“是嗎?”許荔枝漫不經心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是啊,你姐夫單位離得近都傳遍了!許巫山……”
她頓了頓,臉上有臊意,溫吞道:“出軌。”
出軌?
許荔枝皺眉。
許家夫婦感情一向穩定,是所有人眼中的模範夫妻,怎麼會?
趙鈴當湊近低聲說道:“好像是因為他媳婦跟女兒太鬧騰了,天天作個沒完,他苦不堪言才會走錯路。”
許荔枝原本驚訝的神色緩緩壓了下去。
這像是許巫山的風格。
他野心很大,八面玲瓏,骨子裡卻是極其厭惡麻煩的一個人。
許荔枝小時候嘴巴甜,替他省了不少麻煩,所以許巫山對她更加寵愛。
而沈金花,或許兩人剛換回來時,許巫山對她心懷愧疚。
但這份愧疚跟彌補,隨著她和妻子作天作地而日漸消磨殆盡。
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許荔枝一點也不意外。
“這個沈金花真是掃把星,許家放著你這個福星不要,活該。”
趙鈴當嘖嘖兩聲,又說起另外個話題,“上次賀白婚禮上跟你說話的那個男人……叫,叫李明的!”
季淑芬進來,體貼續茶給她潤潤嗓子。
趙鈴當像個小喇叭一樣叭叭沒完。
“原來他跟我們村王清清以前是一對兒!”
“後來因為她作風不檢點,被李明媽撞到了,當即找了一幫七大姑八大姨把人轟走了,嘖嘖。”
“不過我打聽過了,這個李明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人。”
趙鈴當想起還有周盛那茬,當著季淑芬的面沒提。
“她倒是夠風流瀟灑的。”她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許荔枝扯扯唇,迎上季淑芬投來的目光,立馬無辜揚起笑臉。
她只是順手幫了下李明而已。
趙鈴當咕咚咕咚喝了口水,“不過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他們倆居然和好了……”
許荔枝也沒意外,依舊悠哉喝著茶。
趙鈴當留下吃了個午飯,兩個奶娃黏糊糊不肯分開,富貴哭著回去了。
許荔枝一回眸,季淑芬就楚楚可憐望著她。
“荔枝……”
趙淮雅抓著串許荔枝給她做的糖葫蘆,一臉惡寒,起雞皮疙瘩。
“噁心吧啦的,你倆好的穿一條褲子,有必要這麼肉麻嗎?”
季淑芬尷尬低頭藏住情緒。
許荔枝瞪了她一眼,知道怎麼拿捏她。
“淑芬姐晚上要去江家做客,這些糖葫蘆都要帶給晚晚,你少吃點。”
什麼?
一聽到要帶給江汀晚那死丫頭,她立馬轉身回去廚房,統統打包,一串不留!
氣死她!
傍晚,趙家司機來接人回去,後備箱塞滿了吃的,趙淮雅才老大不高興跟他回去。
傍晚的衚衕飯菜飄香。
許荔枝想到這座城市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還有個彆扭的男人做好了飯在等自己。
她就不由得加快往回走的腳步。
“荔枝……荔枝。”
無錯書吧身後傳來微弱的聲音,許荔枝疑惑停下腳步回眸。
昔日風光無限的婦人,此刻蓬頭垢面,連一抹笑容都擠不出來。
“李阿姨?”
李蘭芳看到女兒的臉龐就忍不住委屈紅了眼眶,“荔枝,嗚嗚嗚……”
“你爸他……他對不起我,還要跟我離婚!”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許荔枝看著心裡不是滋味,但她沒有身份安慰她。
“晚上起風了,外面冷,您早點回去吧,不然您女兒會擔心的。”
李蘭芳聽到女兒開口就是關心自己的話,不由得跟沈金花對比。
“她才不會擔心我,她只擔心自己!”
“我想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會關心我了,荔枝你能讓媽媽進去坐坐嗎?要下雪了。”婦人懇求道。
她沒有地方可去,迫切的需要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
而許荔枝就是她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