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抓賊了!”
“來人啊有賊啊,快來人啊!”
沈金花扯嗓子喊,抄起掃把堵著門防止賊出去。
“別喊,是我。”
“媽?”
沈金花震驚,不可置信揉揉眼睛。
李蘭芳猶如鬥敗的喪家之犬般從廢墟中起身。
臉色蒼白的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
“媽你怎麼了?家裡怎麼會這樣?”
門口對聯還喜氣洋洋貼著,截然相反的場景。
她扶著母親坐在椅子上,李蘭芳埋臉泣不成聲,“嗚嗚嗚,你爸!”
“我爸出什麼事了?”
無錯書吧李蘭芳實在難以啟齒。
沈金花便猜個沒完,“難道是他們領導又找事,我找趙叔叔說去!”
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不是因為這個。”
沈金花腳步一頓,只見母親抬首,淚流滿面道:“你爸出軌了。”
“我晚上去送飯,看到他跟一個女下屬.......卿卿我我,你儂我儂。”
她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自己引以為傲的丈夫竟然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一想起這些日子他說的在單位加班,就是去私會那個賤人!
李蘭芳面色痛苦,心如刀割。
沈金花錯愕在原地,努力消化母親帶來的爆炸性訊息。
她爸出軌了?
今天這八字的風吹得也太邪門了吧……
“我爸呢?”須臾,她找回聲音問道。
李蘭芳面如死灰,“被我趕出去了。”
“我要跟他離婚!”
沈金花心一咯噔。
母親雖然護著自己,但也只是個學校老師而已。
父親則不同,他單位好,還能幫自己鋪路。
孰輕孰重,沈金花心裡自有一杆秤。
“媽,天底下哪個男人不偷腥?爸只是一時糊塗而已,您就原諒他吧。”
“我現在就出去把我爸找回來,讓我爸給您道歉好不好?”
李蘭芳捂著臉痛哭。
“不是,你爸也說要跟我離婚!”
“什麼?”
這事兒難辦了。
沈金花太陽穴抽抽疼,“媽你先彆著急,離婚這事畢竟不光彩,爸爸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
“你要是真跟爸離婚,那別人會怎麼看我?”
沈金花打起了親情牌,“外面那些人本來就說我是喪門星,一到家就鬧得雞犬不寧,這下還不得說我克父克母?”
“那我以後還怎麼在城裡混下去,趙家肯定不會再要我一個名聲這麼臭的女人了!”
李蘭芳先是愣怔,心像被掏了個大洞。
“你爸把家裡所有的錢全都投到了餐廳裡,拿著這筆錢好好經營,日後你跟媽媽一定會衣食無憂的。”
“你看許荔枝都不懼怕世俗眼光,你又為什麼......不心疼心疼媽媽只考慮自己?” 她哽噎道。
沈金花楚楚可憐,“您沒發現我處處都在為您考慮嗎?”
“不是您說的家和萬事興,有些事忍忍就過去了,您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離婚,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笑話您?”
這話她的確說過。
“許巫山都不怕別人笑他出軌,我又怕什麼?!”
沈金花見她油鹽不進,現在自己勸只會適得其反,索性安慰了幾句,把人哄回房間休息,自己則開始收拾殘局。
這年過得真是晦氣!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
趙淮雅睡得沉,許荔枝躡手躡腳出房間洗漱。
回來的時候剛好碰到出去跑步的陳裴年。
“這麼早跑步啊?”
她看了眼霧濛濛的天氣,地上都是沒化開的雪。
陳裴年點點頭,“剛洗漱完?”
“嗯。”
許荔枝穿著薄薄的睡衣,隨意披了件外套,整個人單薄,孤零零地站著。
他想也沒想就把手裡抓著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溫暖來得猝不及防,許荔枝想要扯下被摁住了。
她歪著腦袋,瞪著大眼睛笑地他心動神馳。
“我進去不就行了嗎?”
陳裴年回神,他沒想這麼多,下意識就這麼做了。
他像個楞頭小子一樣,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會不會笑話自己。
“咳,那個……”
“喂,我說你們兩個要卿卿我我能不能不要在別人房門口?”
這大早上的,趙淮雅已經很剋制自己的脾氣了。
“這是我的房間。”許荔枝弱弱瞪了回去。
“而且我跟陳同志才沒有卿卿我我,對吧?”
陳裴年鄭重頷首,許荔枝一臉清白無辜的樣子。
緊接下一秒,只聽見他繼續說道:“她不同意。”
許荔枝:……
男人簡單頷首示意,而後便回去收拾了。
“什麼意思?”
趙淮雅眯了眯眼,“你不會還想著我哥吧?”
“為什麼不能是你哥想著我呢?”許荔枝自戀的反問道。
“果然很臭不要臉。”
趙淮雅餵了聲,許荔枝迎面扔過來的衣服打斷了她的話。
“許荔枝你竟然敢拿衣服扔我!”
誰讓她一早上就跟個爆炸小辣椒似得?
“你的衣服早上淑芬姐幫你洗了。”
“這是新買的還沒穿過,你試試。”
“誰要你衣服?”
趙淮雅陰陽怪氣扯了扯裙子,“料子不錯,這個牌子很貴吧?”
“你該不會是故意買了專門等著這一天跟我炫耀的吧?還有……這款式風格不像是你會買的。”
“沒想到你的直覺還挺準,是晚晚送的。”
“江汀晚那死丫頭?”
她磨了磨牙,“我才不穿她的衣服!”
“那你裸著吧。”
許荔枝也懶得搭理她,她一會還得去幫淑芬姐的忙呢。
江伯母喜歡喝她釀的酒,趕著春節放假有空,她提前準備了材料,買了好幾口大缸。
“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出醜!”
她這個人圓扁都不行,許荔枝翻了個白眼。
隨手扔了套自己的衣服給她,愛穿不穿。
“不得不說你買東西跟看人的眼光比大黑芋頭好多了。”
“她就一個鄉下土包子,還敢肖想我哥?”
她套完衣服站在鏡子前欣賞自己。
許荔枝紮好頭髮準備出去,她屁顛顛跟在後面。
“早餐我要吃炸醬麵,還有炸藕盒,韭菜盒子。”
“沒有。”
“許荔枝!”
她刁鑽跋扈的蠻橫勁兒又起來了,許荔枝腳步緩緩停下,目光一斜。
趙淮雅被盯的心虛,扁扁嘴,“我昨晚這麼幫你,看在這份上還不值一碗炸醬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