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王清清戳破許荔枝的心思,“那她不就有理由多留幾天了嗎?”
宋寡婆目光精明,“清清你好像特別著急,你是怕小許查出點什麼來嗎?”
“是啊清清,你從剛才就一直推辭,咋?”牛雪芳也狐疑道。
“沒、沒有——我只是怕她詭辯,又弄出事情來。”
王強強也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詐了,心虛想走又捨不得許荔枝那張漂亮臉蛋。
赤裸的目光盯得許荔枝厭煩,旋即對上男人閃爍的眼神道:“這個簡單,買菸憑票,只要去問就真相大白了。”
只是過程會麻煩點。
王家兄妹不妙對視,王強強更是阻攔,“這怎麼行?丟臉都丟到城裡去了!”
要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售貨員知道他的錢來路不正,那不得笑話死自己?
“強強,你妹妹的清白比較重要。”宋寡婆勸他顧全大局。
事態發展的差不多了。
“咯咯咯——”許荔枝清脆的笑聲引起眾人側目,“我開玩笑的,票人家也不會告訴我們呀。”
“你耍我們!”王清清咬牙猙獰。
許荔枝搖搖頭,“劉玉田你們不相信,但老村長的話你們信吧?”
“都擠在這裡不用幹活了?”
德高望重的白髮老者布衣樸素,眼神嚴厲。
周圍鴉雀無聲。
“你連老村長都請來了!”王清清錯愕,而後又上前挽住老村長胳膊添油加醋,“老叔你可要還我們家一個清白!”
老村長大致聽劉玉田說了點,他不露痕跡抽回手。
“我家小子在沿海打工賺了點錢,什麼墨菊進口煙我都抽過。”
在王強強懵圈的眼神下,老者仔細嗅著他的手,嘆了聲,“真是好煙啊。”
王強強做賊心虛火速抽回,“老叔你說什麼呢!”
“我們抽菸的人都知道,因為產地,製作工藝不同,煙所散發出的味道也不一樣。”
老村長不怒自威,“這是墨菊香菸的味道,不會錯的。”
此話一出,全場愕然。
老村長擺擺手,劉玉田會意把王強強壓在牆上,在他兜裡摸出了一包快抽完的煙。
但不是墨菊香菸………
“連老村長都被她騙了,這個女人不會是狐妖變的吧?”
然而還沒兩秒,眾人就噤若寒蟬了。
因為許荔枝抽出來的香菸上寫著墨菊二字……
常見虛榮把差煙放到貴煙盒子裡的,顛倒過來的倒是少見。
“你還有什麼好說?”
許荔枝語氣沉重,眾人全懂了。
老村長跟他們家沾了點堂親,也沒臉再待下去走了。
王家兄妹臉上火辣辣的疼。
“陳家一個月這麼多生活費,就兩個小豆芽哪能花的完?我妹妹起早貪黑替他陳家幹活,拿點回家花花怎麼了?”
“陳裴年賺這麼多錢,還在乎這兩個銅板?”
謊言都被戳破了,王強強幹脆不裝了,把不要臉說的義正辭嚴。
“哥!”王清清汗流浹背,要被他氣暈了。
“這些東西都是我從城裡帶回來的,這牙膏村裡供銷社都沒有。”王強強折返回去,通通抱在懷中要拿回家。
“要不要臉?”許荔枝攔住了他。
王強強垂涎咽口水,“讓開,要不是看你還小,我早動手了。”
“王強強你還有沒有王法了?”宋寡婆憤怒阻攔,而其他看好戲的人被打臉後都灰溜溜找理由跑了。
牛雪芳推開跟自己解釋的王清清,腆著老臉跟許荔枝說了聲,“小許,嬸子相信你的人品,明天去買菜的時候記得叫上嬸子啊!”
說完她就腳底抹油溜了。
“強哥,屬於陳家的東西你是拿不走的。”
王強強酒囊飯袋哪是劉玉田的對手?
他見清形勢便哼了聲,把東西丟到他身上,“我們家刷過的牙膏,你們要是喜歡舔別人的口水就刷唄。”
“每個月就花陳裴年二十多塊,跟要他命似的,暴發戶都沒好下場!”
王強強佔不到便宜跑了,王清清也想跑,被許荔枝拽住了胳膊,“放開我!”
“放開你可以,把吃陳家的錢一分不少吐出來。”
許荔枝不是慫包,如果王清清不跳出來處處針對自己,她興許就算了,懶得給陳裴年惹事兒。
但欺負到她頭上,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我沒有!你休想把屎盆子扣我腦袋上!”
劉玉田嘶了聲,“王清清,從前我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你哥都當眾承認了。”
“我哥哥承認你找他去啊,關我什麼事!”
無錯書吧“是不關我事。”劉玉田摸摸鼻子,“反正老陳會來找你算賬。”
提起陳裴年王清清瞬間慌神了,怨恨許荔枝道:“我聲名狼藉,現在你滿意了!”
許荔枝依舊淡淡的笑,“不滿意,記得還錢,我只給你兩天時間。”她把收音機塞給她,“這個你們用舊了,拿回去吧。”
“你不要太得意,我不會放過你的!”
許荔枝輕點頭,手裡抓著她剛才寫下的假賬,“你這種行為可以追究為盜竊,如果到派出所立案就怕不只是追贓這麼簡單了,嚴重的還要坐牢。”
王清清面容慘白,背脊抖似篩糠,“你給我等著!”
少女迎風而立,衝落荒而逃的背影揮了揮手,“記、得、還、錢!”
“小許——”
宋寡婆老臉通紅,“實在是慚愧,我剛才那樣說你。”
“宋婆婆不用內疚,什麼驗指紋我就是說著唬人的。”
宋寡婆跟劉玉田詫異。
許荔枝莞爾,“如果不是王清清看到桌上的菸灰,我可能就啞巴吃黃連了。”
“家裡沒人抽菸,不可能有菸灰抖在桌上,還有我出去的時候拖過地,地板上卻帶著泥,只能是外來的人不小心留下的。”
“其實剛才王家嫂子衝出來,我已經看到窗戶上的人影了,當她跟王清清使小手段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東西應該被掉包到家裡了,所以我才會叫跟他們熟悉的劉同志,幫我去騙王強強過來當面對質,順便把老村長也請過來。”
“有老村長坐鎮這事才能結束。”
這還得多虧自己到供銷社買東西,偶然碰見老村長在跟人得瑟抽墨菊香菸,這才讓許荔枝急中生智。
縝密,兇險。
十九歲女孩的沉著冷靜讓宋寡婆跟劉玉田瞠目結舌,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
傍晚,陳子齊放學回家,看許荔枝的眼神很詭異。
她抱著小茉莉餵奶瓶,小傢伙很乖,吃完就自己坐在沙發上玩手手,咯咯咯笑。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飯桌上,陳子齊憋不住憤怒,放下筷子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