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王清清真的沒回來。
許荔枝當然明白她那點小心思。
傍晚時分,陳家升起了炊煙,許荔枝在廚房淘米做飯。
在客廳寫作業的陳子齊早就被一陣陣香氣勾的直吞口水了。
不行,他不能吃!
她一定想把自己迷暈了,好偷走小茉莉。
可是真的好香啊——
“洗手吃飯了。”
太久沒做飯許荔枝也不知道自己手藝退步沒有。
“我餓死也不吃你做的飯!”
陳子齊奮筆疾書,可憐肚子餓到“咕咕”叫。
太丟臉了。
“椒鹽排骨,土豆絲,油渣炒白菜。”許荔枝吃的津津有味。
有錢就是好,廚房什麼都有。
陳子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了筆,她吃了都沒事,那自己也沒問題。
“我家的米我憑什麼不能吃!”他去洗了手,然後義憤填膺抓起筷子吃飯。
陳子齊雙眼微微一亮!
王清清圖省事,頓頓都給他們煮白菜燉馬鈴薯配稀飯,明明是一樣的白菜土豆,她怎麼就做的這麼好吃?
真香,被這麼好吃的飯菜毒死他也願意!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陳子齊狼吞虎嚥,被噎的想哭。
他剛才甚至產生一個錯覺,如果爸爸娶她好像也不錯,比王清清好!
許荔枝不知道他心裡在天人交戰什麼,直到陳子齊把桌上的飯菜都掃光了,懂事的主動起身收拾,她道:“我做飯,你洗碗。”
剛才給灶臺生火,她因為不熟練撲了滿身的灰,此刻只想洗澡睡個覺,明天起來回沈家看看情況。
想到這裡許荔枝忍不住嘴角上揚,現在城裡一定亂成馬蜂窩了。
聽她說要洗澡,陳子齊硬梆梆說了句二樓主臥,就端著碗進廚房。
眼前乾淨整潔的讓他愣了下。
王清清每次做完飯留下亂糟糟就走了,而許荔枝習慣邊做飯邊收拾,他只需要把碗筷洗了就行。
“我不知道你爸回不回來,鍋裡留了飯。”說完,許荔枝就上二樓了。
路過小茉莉房門口時,她躡手躡腳推開看了眼。
小傢伙不哭不鬧坐在床上,圓滾滾的眸一看到她就有了笑意,咿呀咿呀要她抱。
“什麼時候起來的?”
乖的讓人心疼。
許荔枝把她抱了起來,睡得暖暖的,身上的酸味更明顯了。
也不知道幾天沒換衣服了。
“小姨帶你洗澡,洗完香香澡再睡覺覺好不好?”
小茉莉聽懂了,咿呀點了下圓腦袋。
“真乖。”
客房簡陋到只有一張連床墊都沒有的硬木床。
陳裴年能收留自己,許荔枝已經很感激了。
她騰出手,拿出準備做衣服的粉色碎花布,一會洗完澡給小茉莉的小床鋪上。
然後就習慣把行李箱放倒踢回床下。
前世婚後她一直睡客房。
陳裴年的主臥很大,整潔乾淨。
除了床就擺著辦公桌,還有一面書架,精簡幹練的就好像他留給別人的第一印象。
推開浴室的門,許荔枝驚喜發現居然有熱水器!
這條件,絕了絕了!
找來找去,只看到放在洗手檯下面的小凳子。
天氣冷,許荔枝只能脫了小茉莉的衣服,然後扶著她坐在小凳子上,速戰速決。
——
王清清回到家摔盆砸碗,跟母親杜麗娟說了陳裴年收留許荔枝的事情。
“娘,陳哥對誰都沒好臉,該不會是喜歡她吧?”
杜麗娟頂著媳婦不喜的眼神,把人拉進房間,“現在這個家是你嫂子當家,你別外面受了氣回來摔盆砸碗的,讓她看了又拉著臉,難看。”
“連個男人都留不住,讀這麼多書有什麼用?還不如我這個小學都沒讀完的。”
娘倆隔了道簾子,王家嫂子放下碗筷就陰陽怪氣。
“娘,我又不是沒交錢!”王清清氣得胸腔顫抖。
杜麗娟兩頭受氣,“好了!你嫂子還不能說你兩句了?聽過就算了,又不少塊肉。”
“哼!”
等自己嫁入陳家住樓房,她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你做的對,城裡來的丫頭就該給她治治。”
“陳家那野孩子還沒吃飯,你把咱們家的剩菜都打包過去給他吃,讓他知道誰才是對他好的人。”
王清清滿是不情願,“他吃了咱們家看門狗吃什麼?”
“狗餓一兩頓沒事,你還想不想跟陳裴年好了?”
“當然想了——”王清清臉上浮過紅暈。
一年前陳裴年返鄉,盤下豆腐坊後乾的有聲有色,半年就發展成豆腐廠,成了十里八村第一個萬元戶。
王清清對他一見鍾情,暗暗發誓非他不嫁。
沈家的不識好歹正好給了她插空的機會。
至於那個嬌能掐出水來的許荔枝,她壓根沒放在眼裡。
自己又黑又壯實,幹起活來毫不含糊,這才是過日子的媳婦!
王清清拎著剩飯菜回到陳家,陳子齊正找不到妹妹,哭著衝出來。
“唉喲,小兔崽子你眼睛給狗吃了?”她揉著被撞疼的肚子拉住人,“你去哪裡?”
“妹妹、跟那個壞女人的行李都不見了!”
“什麼?”
王清清有點幸災樂禍,“我就說她不是個好人!”
“她一定還在村子裡,我去追!”小臉慌張又不失條理。
王清清拽緊他,“先別去,先看看家裡少什麼沒有?”
無錯書吧她巴不得孩子丟了。
一個不值錢的養女,留著還得分家產,陳裴年要喜歡自己給他生一村都行!
“我不去,我要去找妹妹!”陳子齊執拗掙扎道。
王清清力氣大,粗魯攥著他胳膊拖上二樓,“要是丟了什麼我饒不了你!”
“你別攔著我,嗚嗚嗚——”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