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惱是波浪。毒害是惡龍。虛妄是鬼神。塵勞是魚鱉。貪嗔是地獄。愚痴是畜生。善知識。常行十善。天堂便至。
——六祖壇經
玩偶也能說話?我感到很奇怪,但我並沒有害怕,反而好像他是我的老朋友一般親切。
我問那熊貓:“你認識我?我怎麼成你老大了?我又不是黑社會的。”
那熊貓急得原地轉圈:“哎呀!老大!你這是咋了?你怎麼什麼也不記得了!你快點跟我回去吧!鐵蛋兒前輩和神仙姐姐都出事了!”
“回去?去哪啊?鐵蛋兒又是誰?神仙姐姐又是誰?”
熊貓更著急了:“老大,你別墨跡了。你快念青騅青騅!”
“青騅?好熟悉的名字……”我剛做如是想,一道青光直接從天而降照進臥室。那青光竟化成一匹白色駿馬,仔細一看,那白毛裡略有雜色,在燈光下微微泛著青色的光澤,如同錦緞一般。
我嚇了一跳:“這馬咋還進屋來了?趕緊把它弄出去啊!一會再把我老婆孩子吵醒了!”
“老大,沒時間說了!快上馬!”那熊貓說著,竟然搖身一變,變成真正熊貓一樣大小,一下把我抱上馬,然後又是搖身一變,變回玩偶鑽進我的袖口。
那青騅馬一聲嘶鳴,四蹄騰空,踏雲追月,如同一道青光穿過窗戶直奔夜空。
只一瞬間,我便在九霄雲外。我嚇得一閉眼,不敢往下看。待我再一睜眼,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密室之中。
密室不大,到處點滿了酥油燈。正中央有一尊三目十八臂的菩薩塑像,正是準提菩薩。
菩薩像下端坐一人,一身黑袍,兜帽矇頭,看不清五官。
我問道:“你是誰?是你把我帶到這兒的?”
“哎~”那人嘆氣搖頭,說道:“都怪那小妮子太胡鬧!傷了你的神識。你們可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沒啥事我回去了!”說著我轉身就走。
那人也不阻攔,任我往外走。我好像輕車熟路,直接找到密室的大門往外就走。只是剛一推開門我就傻眼了,只見腳下雲霧繚繞,我現在萬仞高空之上!我再一回頭,背後空空如也,哪還有什麼密室!
我孤身一人就這麼憑空而立,茫然無措。我突然想起那隻會說話的熊貓玩偶和那匹騰雲駕霧的寶馬青騅。
我默唸,青騅,青騅……沒反應。
我又想起了那隻熊貓玩偶,摸了摸袖口,空空如也。
這可怎麼辦?我怎麼回家呢?正當我犯愁之時,突然聽見背後有人叫我。
“劉恩格,劉恩格!”
我一回頭,只見身後也憑站著一個女孩兒。
女孩兒看上去二十左右歲,明眸似水,膚如白雪,一股清新脫俗的氣質更是世間少有。
我可以確定我不認識這麼漂亮的姑娘,但又十分眼熟。
我問道:“你,在叫我?”
那女孩兒反問我:“除了你這還有別人嗎?”
我又往四周看了看,碧空之下只有我和這位女孩兒。“我好像不認識你啊……”我有點不確定的回答。
女孩兒說道:“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回去嗎?”
我一聽欣喜若狂:“想啊!你能送我回去?”
那女孩兒也很乾脆,說道:“嗯,那走吧!上車!”
我左看看右看看:“車?哪有車?我怎麼沒看到。”
“就在那兒啊!”女孩兒隨手一指,一輛白色的豪華轎車在雲霧裡若隱若現。這麼豪華的轎車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你會開車嗎?”女孩兒問道。
“啊?我倒是有駕照,但很久沒開車了。”這豪車我要是颳了碰了我不得拿命賠!
“嗯——那我開吧。”女孩兒雖然這麼說著,卻挨著我並排坐在了後排。
我一陣侷促,說道:“你不開車嗎?怎麼不坐前面?”
女孩兒很認真的回答:“它會自動駕駛啊!”
“自動駕駛?這麼高階?”我感到這經歷似曾相識。
“好啦!坐好啦!我們走!”女孩兒說著,車子啟動,這車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那是哪裡?菜市場嗎?”我指著一處環形建築,那裡有人也有畜生。
“那裡呀!是愚痴。”
“愚痴?”
“那又是哪裡?”我又指著一處遠處的一幢全是玻璃窗的房子。
“那裡呀,是貪婪!”
“貪婪?”
“那又是哪裡?怎麼著火了?”那是一座古城,整個古城被火包圍,不時有大火球從天而降。
“那裡是痛苦!”
“痛苦?是夠痛苦的!”
“那又是哪裡?好漂亮!”我指著一處血紅色的大山,那裡還有黃金鑄成的城堡。
“那裡只有爭鬥嫉妒。”
“那裡呢?”我指著一處奇異的大山。
“那是須彌山……”
“那就是須彌山?世界的中心?”須彌山,在佛教中被認為是宇宙的中心。一座須彌山就代表一個小世界,一千個一小世界稱為一小千世界,一千個小千世界稱為一中千世界,一千個中千世界稱為大千世界,這就是三千大千世界的由來。
須彌山由周圍,又有四大部洲圍繞,而我們人類生存的正是南瞻部洲。我們直奔須彌山的半山腰,那裡正是四天王天。
我問道:“我們要去那裡嗎?我現在能去天界了?”
女孩兒點點頭:“對啊!只要你想,沒有不能去的地方。”
“哪都能去?先等等……”
“怎麼了?”女孩兒瞪著大眼睛問我。
“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好啊,去哪?”女孩兒爽快答應。
車子來到一處曠野。這裡空曠無比,無花無草,無砂無石。只有一棵枯樹孤零零的立在那裡,樹下有一口大鍋,爐火已經熄滅。我走過去朝鍋裡看了看,空空如也。
奇怪,我記得這應該有個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