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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公孩子

不管是誰,就衝著這功德金光,以後這就是她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

虞晚摩拳擦掌,瞬間忘記了剛才掐訣沒請來鬼差的尷尬。

她看了眼臉色青白,眼白還幾乎沒有的安瑜。

不行,這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可不能嚇著自己的寶貝金疙瘩。

“你先進來待著,別嚇著人。”說罷,手一揮。

副駕駛上的安瑜沒等反應過來,一瞬間就消失了。

隨即,虞晚手機上掛著的玉質吊墜一閃一閃,傳出來安瑜的抗議聲:“我怎麼可能嚇著人,我可是老師誒!為人師表文質彬彬說的就是我,我還……”

好好一個鬼,怎那麼嘴碎呢!

沒等安瑜把話說完,虞晚就直接在吊墜上一抹。

吊墜還在一閃一閃,卻已經沒了聲音。

她沒注意到,就在她將安瑜收回吊墜的同時,正往計程車方向走來的謝驚杭眸間閃過一絲疑慮。

左手手腕上,原本一直隱隱發燙的佛珠,一瞬間就恢復了常態。

謝驚杭腳下快了幾步,寬鬆的白色長袖薄衫衣襬鼓風。

走到車前時,他仔細觀察了一下車內的情況,眼中有一抹探究。

“顧晚?你還好嗎?”

他輕敲車窗玻璃。

哆哆的清脆聲音,讓虞晚下意識抬頭。

第一反應是,金光坨坨說話了!

聲音意外得好聽,清冽中帶著磁性,不是常見的那種男人低沉的嗓音,反而很清透,像是山泉撞擊岩石的聲音,意外戳中了虞晚的審美。

但很快,金光坨坨靠近後,那股若隱若現的檀香和功德金光中隱隱閃現的梵文,瞬間讓虞晚下頭。

怎麼是個禿驢!

還是個不知轉世了幾代的佛子!

她乾脆利落抬手,拒絕五件套。

“不約,不買保險,不認路,不剃度,沒錢,謝謝。”

金光坨坨顯然也沒料到虞晚會這麼回答,一時啞然。

頓了頓,才繼續開口:“顧晚,我是謝驚杭。”

謝……驚杭?

好熟悉的名字。

半晌,虞晚:!!!

名義上的老公站在自己面前,而她不僅沒認出來,還把人當成了個銷售給拒絕了,這是什麼體驗。

沒錯,她穿越之前,雖然喜歡過言霆深,但卻是跟別人結了婚有了娃的。

當初她被虞珠顏算計,意外和陌生男人春風一度。

醒來才知道,對方竟然是謝家二少,謝驚杭。

她原本是要當沒發生過的。

不僅是因為謝家不是顧家能惹得起的,更是因為他是言霆深的表叔。

她當時那麼喜歡言霆深,怎麼可能接受和謝驚杭扯上這種關係。

但之後卻意外被顧父顧母發現懷孕,最終在顧江寧的要求下,放棄了自己喜歡的人,轉而靠著肚子嫁給了謝驚杭。

雖然領了證生了娃,當時的虞晚卻還是不願意親近謝驚杭,更是在領證當天就和對方約法三章。

分居,隱婚。

如今想想,謝驚杭人還挺紳士。

不僅為那晚意外負起了責任,還答應了虞晚那些在外人看來有些不講道理的要求。

謝淼出生後,謝驚杭帶著孩子住在謝家老宅,而她則一個人住在酒店。

只在週末去看看孩子,平時根本不接觸。

這麼想來,她認不出來,好像也不是那麼丟臉?

想著,她終於緩過來,訕訕笑了笑:“啊……天黑沒認出來……”

謝驚杭沒打算深究這一點意外:“淼淼在家一直等你。”

啊對!今天是週末。

原本應該是她去老宅的日子,可惜當時的她整個人沉浸在“媽媽還愛我”的激動中,壓根兒就忘了這件事。

想到這件事,虞晚不免有些愧疚。

她看了眼手機,已經凌晨了。

“我走之前,淼淼都還強撐著沒睡。”

謝驚杭好似能看出她的想法,補充了一句。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虞晚不去都感覺自己罪孽深重。

想了想,反正她也想直接退出娛樂圈,對這個經紀人也不在乎多得罪一點。

索性點頭:“行,我跟你回去。”

臨下車之前,她拿出一張紙幣來,手指翻飛,很快摺好,遞給了還驚魂未定的計程車司機:“張叔,這是車費,隨身帶著別沾水,路上小心。”

張大江早在謝驚杭表明身份的時候,就已經驚得不敢說話了。

整個海市,誰不知道謝家。

他今晚可真是撞大運了。

此刻,完全是雙手捧著接過了紙幣,目送著虞晚上了馬路對面的車,才終於低頭看了眼。

紅色的一百元紙幣被折成了一個圓不圓方不方的東西。

張大江總覺得像是他閨女平時搞的那種福袋。

想到虞晚剛才在車上展露出來的本事,他不敢輕忽,小心翼翼塞進了自己胸前的口袋,感受著那點觸感,隱約覺得心裡鬆快了一點。

另一邊,乖乖跟著謝驚杭坐上車的虞晚簡直是渾身都不對勁。

謝家的車,當然要比計程車好得多。

車啟動後,坐在車裡的人都感覺不到任何顛簸。

但這車裡微弱卻又無處不在的檀香味,簡直是讓虞晚夢迴在靈淵界被佛門那群禿驢追殺了兩年多的時光。

她倒是想仔細看一眼謝驚杭的長相,畢竟就連記憶裡,都幾乎沒有謝驚杭的正臉。

想想也是,她在穿越到靈淵界之前,的確對這男人避之唯恐不及。

別說是記住他長相了。

就連名字,都是能不提就不提。

以至於她作為一個還算有點姓名的明星,娛樂圈竟然都沒人知道她已經結婚三年,還有了娃了。

當然了,也有一種可能是她實在是太糊了,僅有的一些關注她的還是來罵她的。

但很可惜。

謝驚杭身上的功德金光濃郁到,即便靠的這麼近了,依然完全看不清金光裡藏著的人,只能聽到對方不緊不慢撥串珠的聲音。

偏虞晚目前修為只到煉氣,只能開天眼,關不了。

虞晚看著光是坐在一輛車裡,就讓自己有些破碎的識海極為舒服的金光坨坨,有些艱難地移開了視線。

夭壽啊!

這跟在一個快餓死的人面前放一塊熱乎乎的燒肉,卻又只給聞不給吃,有什麼區別!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再看也只能徒增傷心。

就在這時,可能是功德金光的影響,原本被她封在玉墜裡的琵琶鬼突然晃晃悠悠就從玉墜裡飄了出來。

嘴裡唸叨著:“好香……好香……”

虞晚眼中一厲,手指微動。

剛冒出半個頭的安瑜立刻就被重新按了進去。

她動作極快。

卻沒想到,有東西比她的反應更快。

幾乎就是安瑜從玉墜裡冒出一個頭發尖尖的瞬間,謝驚杭腕間的佛珠就“砰”的一下,發出了隱隱的溫熱。

虞晚以為自己動作極快,又有衣袖的遮掩。

但其實,以謝驚杭的身高,和距離,他恰恰將虞晚伸手,按住了玉墜的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裡。

就那麼巧。

剛好就是虞晚手將什麼東西,按回到玉墜的下一秒,謝驚杭的佛珠就不燙了。

這說跟虞晚沒關係,傻子都不信。

謝驚杭手撫了撫佛珠,眼神中,晦澀更甚。

她會是什麼人?

侄子記安特地打電話跟他說,她好似能看透陰陽,看破命格。

如今,她又疑似……飼養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