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到嗎?”
“就快了,就快了。”
“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
“你們馬上就能見到了。”
自從離開臨時營地,六個人已經走了半小時了,依舊沒見到任何人為的痕跡。
走在最前面帶路的林千時不時就會摸一把自己的額頭,他的內心無比緊張,虛汗在不停地往外冒。
“你們看,那個就是我做的標記了。”
林千左顧右盼地尋找著什麼,很快他就毫無徵兆地停下腳步指向了一棵樹。
後面幾個人順著方向看去,結果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跑了!”
一個遊客聽到跑步聲立刻警覺,循著聲音就看到了已經玩命跑出去十多米的林千。
“林千,你...”
君戰憤怒地瞪著林千,沒想到他是故意引他們過來的。是他太關注團員的危險了,完全沒發現是個圈套。
不再去管林千,五個人都嚴陣以待,環視四周,背對背,防備著可能存在的危機。
“啊!!!”
跑遠的林千慘叫著趴在了地上,前一秒他還在幻想著自由,隨即就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剝奪了行動的權利。
伴隨著一陣窸窣響聲的出現,兩個又高又壯的大漢從林千左右的樹叢中走了出來,手裡都拿著一根上寬下窄的結實木棒。
林千的雙腿就是他們敲的,許元遠遠目測八成機率下半輩子得坐輪椅了。
“窸窸窣窣”
這裡不止這兩名大漢,一時間周邊的樹叢全動了起來。
“這下遭了,竟然有這麼多人。”
君戰注視著四周,聽著不絕於耳的穿梭灌木叢的聲音,臉色很難看。
許元臉色也不好看,但他想到了對策。
他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一部滿是劃痕的手機,邊靠近灌木叢邊開機,給通訊錄的第一個人撥出電話。
緊接著將通話音量靜音,保持著通話狀態,塞進了灌木叢中。
從外人的視角看,看到的只是他害怕後退。
很快,他們就被嚴嚴實實地包圍了。
領頭的是一名右眼眼角有疤痕,另一隻眼戴著眼罩的兇惡男人,穿著一身,滿是各種劃痕很有年頭的獵裝。
有著少見的鷹鉤鼻,獨眼裡透露著兇光,叼著一支菸,打量著五人。
至於被當物件被兩名大漢拎過來的林千,則是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雙手捂著腿,大聲哀嚎著。
“去,給老子把他嘴堵上,給他點教訓,老子最煩的就是背叛和軟骨頭,他全佔了。”
獨眼漢子煩不勝煩,啐了一口唾沫,隨口吩咐了身邊一個下屬,彷彿是在決定一隻螞蟻的命運一般。
“是。”
話音剛落,就有兩個人主動走向了林千。
一個人掏出膠帶,拿在手裡等著另一個人的行動。另一人心領神會,一腳把林千踢到臉朝上,下一腳就直接奔腿去了。
“啊....唔唔唔.....”
拿膠帶的那人輕車熟路,在林千張嘴想喊的一剎那就把他嘴封上了,就這麼保持住張嘴的狀態,繞到腦後纏了十幾圈。
看著林千瞪圓雙眼,想痛喊卻只能發出嗚咽聲的樣子,他滿意地收起膠帶。
緊接著他拿出手機,一屁股坐在林千小腿上,抬高角度給自己和林千拍了一張照片,畫風很詭異的合照。
獨眼男只是瞥了一眼就不看了,他已經看膩了。他饒有興趣地看著許元,打量著他。
獨眼男猛的拔出手裡匕首,直刺許元雙眼,停在了離眼睛2厘米的地方
“你問什麼不躲?”
“因為不怕。”
“你怎為何不怕?”
獨眼男看著許元毫不驚慌的樣子,收回匕首,退開一步,很感興趣地問道。
“為什麼要怕?”
許元也在打量著獨眼男,用輕鬆的語氣反問道。
“不怕老子現在幹掉你?”
獨眼男猛的湊到許元身前,用充滿壓迫感的獨眼盯著許元的眼睛,企圖用自己的氣勢嚇到他,等待著許元露出害怕的表情。
足足盯著一分鐘,他也沒有發現許元害怕,只好作罷。
“嘖,挺有種的,可惜是個小白臉,生的還這麼好看的,老子可真羨慕啊。”
獨眼男一直欣賞膽子大的人,最厭惡的就是膽小的軟蛋,許元算是被他認可的,可惜還是要死。
“去,把另外一個慫蛋帶來。”
獨眼男對身邊人吩咐道,坐在了自己人準備的摺疊布躺椅上,把視線落在了君戰身上。
“哎,你,是不是在西北待過?”
獨眼男放鬆地躺著,似不經意詢問著君戰的過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君戰撇過臉,並沒有配合,看著眼前的形勢心裡十分懊悔沒有認真判斷,害得這幾個人被他帶入了這困境。
獨眼男並沒有氣惱,招了招手,叫來一個手下拿來紙筆。坐起身,把紙墊在了自己腿上。
他先是在紙上畫了一個大“○”,緊接著在裡面畫了一隻等比例的簡筆獅子,那熟練手法似是已經畫過很多遍了,一氣呵成。
“我再問你,你是不是在這個地方待過?”
獨眼男站了起來,走到君戰面前,舉起手裡的畫,繼續詢問道。
看見畫的一瞬間,君戰就馬上控制起了自己臉上的表情,以求這個來路不明的人不會發現什麼端倪。
雖然反應快,但獨眼男還是發現了君戰臉上的不自然,他了然一笑,又重新躺回了躺椅。
“我心裡有數了。”
說完就把紙扔給屬下,示意燒掉,隨後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這時,許元衣服上的一枚紐扣輕微震動了起來,許元面色不變,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又過了幾分鐘,方才領命離開的人回來了,和另外一個人押送來著一名青年。
青年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鼻樑上的眼鏡一個鏡框是空的,另一個則碎了一半,還留下一半在鏡框上。
腫著眼睛也沒耽誤他哭,流著鼻涕掉眼淚,嘴用膠帶封著,還是能聽到“嗚嗚”聲的。
聽到古怪動靜,獨眼男停止假寐,睜開眼看了過去,心煩得翻了個白眼。
無錯書吧“怎麼現在的年輕人裡假娘們這麼多,哭個屁啊,信不信老子幫你變成真女人。”
獨眼男煩躁地罵道,嚇得付財閉上了嘴,不敢再出聲了。
“給他摘下來,我有話要問。”
獨眼男想起正事,忍著打人的衝動命令手下撕掉膠帶。
“說說吧,你還記得和你一起的有多少人對吧?”
獨眼男抬手接過屬下遞來的果汁,喝了一口,看著付財,詢問道。
“記得記得,大佬我記得,有23個人,我能帶你們去找他們,只要能讓我活著就行。”
沒等獨眼男接著問,付財就已經全抖出來了,出賣得很乾脆。
“付財,你這個....”
被好幾個人特別看守的君戰直接氣炸了,盯著付財就要衝過去,可惜直接被攔下了。
“啪!”
獨眼男直接摔碎了手裡的杯子,他感覺自己的心情更差了。
看到這個舉動,付財立馬認為自己能保住小命了,君戰就要倒黴了,他得意地看著君戰,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動手。”
獨眼男直接讓手下動手,順手接過了手下重新拿來的一杯果汁,用吸管喝了一半,他怕一會又喝不成了。
這次動手的還是那兩名魁梧大漢,看著他們離君戰越來越近的身影,付財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你們幹什麼?不是我啊,是他,是那個人才對啊!放開我!”
付財傻眼了,他掙扎著想掙脫,手指瘋狂地指向君戰的方向,可惜架著他的兩個人不為所動。
前一刻他還沉浸在目標不是他的喜悅中,直到他被綁到樹上才幡然醒悟,然後他被堵上了嘴。
因為一會會很吵,會吵到他們老大,所以付財的嘴就被再次堵上了。
付財絕望地看著遮住他眼前所有陽光的大漢,一步步逼近著,一如他即將陷入的黑暗。
“唔!!!”
許元和王義平靜地看著,君戰不忍地歪過了頭,另外兩名遊客嚇得瑟瑟發抖。
只有許元自己清楚他袖子裡攥緊的拳頭有多用力。
獨眼男注視著幾人的反應,良久才收回視線。
招來自己的心腹,百無聊賴地吩咐道:“兩個人處理了,接下來按第二套計劃進行,記得知會一聲,你懂的。”
心腹點頭表示明白,立即帶上兩個人走了。
獨眼男看累了,站起身,看著自己這些屬下,滿意地笑了笑,隨後大手一揮。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