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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烏鴉在行動

“小元,小元。”

迷迷糊糊間,許元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一張大臉出現在自己面前,忍著一拳打上去的衝動給推開了這張大臉。

許元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來人。

“哦,是李哥啊,你怎麼來了?”許元正處在大部分人都有的剛睡醒迷糊狀態,疑惑地問道。

“不是你發資訊讓我這個時候來叫你的嗎?”李竹一臉無語,遞了瓶水給許元。

許元接過,喝了一口,砸不砸吧嘴,感慨道:“還是研究所的水好喝,我中午出去辦事喝了一瓶某牌子的,那感覺真的是一言難盡。”

“我早在來的第二年就不喝別的水了,你這才剛開始。”李竹可是這個水的老粉絲了,比起只在乎利益的商人,認真做研究的是最純粹人群之一,更能注重品質和效用。

“那我想問問用什麼渠道能買,我老婆的身體一直不是太好,打算讓她以後都喝這個水。”許元也不矯情,直接就問。

“這你問對人了,研究所每個月都會給員工發的,非員工都是算在特別名額裡。這個名額根本用不完,所以你不用考慮買的問題了,我回頭跟袁老說一聲就行了。”李竹認真地解釋了一番,讓許元放心了。

“那就麻煩你了李哥。”許元感激地道了謝。

“你這傢伙,都說多少遍了還說謝呢。”李竹假裝生氣,瞪了許元一眼。

“過兩天送你一份大禮。”許元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哈哈,那我可等著了,走吧我們去吃飯。”李竹沒當回事,全然不知那真的是一份足夠分量的回報。

兩人沒有在食堂吃,而是將飯菜裝好,又幫袁老打包了一份,一起去了袁老辦公室,三個人邊吃邊說,隱晦地討論著。

袁老這還是比較安全的,他辦公室常年都有獨立的干擾器工作,是很難安裝監視裝置的,但謹慎一點總沒壞處。

“晚上1有什麼異常嗎?”這是許元問李竹的。

“1暫時沒有反常行為,並且恢復了往日的行為軌跡。”李竹嚥下嘴裡的飯菜,說道。

“2也要盯緊,儘量每一餐都在食堂二樓吃,便於觀察。”袁老喝了一口水,適時補充了一句。

“是。”兩人異口同聲道。

袁老滿意點頭,繼續說道:“3和4怎麼樣了,有露出馬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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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非常謹慎,不愧是藏了這麼久的,的確有一套。”李竹接過袁老的話,思考片刻,回道。

“既然沒有,就給他們製造一些吧。”許元這個時候也有了想法,等李竹說完才說道。

“放手去做就行,有我這個老人家給你們兜底呢。”袁老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對兩個人鼓勵道。

兩人都認真地點點頭,收拾好殘局,一起走了,路上兩人還聊了一些細節問題。

晚上許元依舊沒有去實驗室,拉鋸戰就是要多給對手一些無形的心理壓力才有意思,對待這些賣國求榮的敗類分子不需要講情面,這類人在任何時期都是最令仁人志士深惡痛絕的,比外敵更可恨。

晚八點半,心中飽受著煎熬的顧辰收到了黑烏鴉的訊息。

若是有外人看見他這時的樣子一定會很驚訝,面色憔悴,精神不振,與往日的意氣風發判若兩人。

雖然他在下午三點前將許元的身份卡交給了李竹,但他還是沒有打消心底的懷疑。他是以沒有找到許元又被鎖在實驗室為藉口,讓李竹代為轉交的。

當時李竹的表情並無異常,若是調查監控也只能看見他是從自己常去的實驗室出來的。為了保證實驗資料隱私實驗室是並無監控的,而走廊的監控已經被修改過了,這就是顧辰一定底氣的來源。

顧辰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機械式地記錄在紙上,盯著螢幕,直到黑烏鴉撤回訊息才挪開視線。

他呆坐了很長時間,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長久的沉默最後都化成了一聲長嘆。

“後悔都已經晚了,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上。”顧辰自言自語道,不再惆悵,花了半分鐘拿起紙破解了摩斯密碼。

“今夜將“寶物”埋在食堂外最大的樹下,將2號據點地址一併埋入。”

看完資訊,顧辰沉默著走到房間的窗臺,將紙送進放在窗臺的碎紙機中,隨後凝視著窗外。

夜色寂靜,只能看到兩人一組的巡邏戰士按照規定路線走著。從他此時的角度看,天上的月亮並不完整,形如殘破的彎刀,在這孤寂的秋夜格外蕭瑟。

收回目光,顧辰妥善處理了被打碎的紙,從自己房間抽屜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塑膠袋,啟動印表機,在電腦上用八號下面的5.5號大小的字輸入地址,列印出來後將紙張裁切到了合適的大小。

之所以不用手寫是避免字跡暴露自身,增加隱蔽性。

隨後,將隨身碟與紙條一同裝進塑膠袋,揣好,顧辰深撥出一口氣,像平常一樣拿著自己熬夜實驗常帶的東西離開了宿舍。

出了宿舍樓,顧辰一路面色如常,偶爾在碰到一兩個同事也是微笑著打招呼,心裡則在計算著兩組巡邏戰士往返的間隔。

兩分鐘後他走到了樹下,用手錶啟動了倒計時,繞到大樹背面蹲下挖了起來。這棵樹足夠粗壯,需要三人才能合抱,在這晦暗不明的晚上不走到近前是很難看到顧辰的。

雖然如此,但顧辰手上的動作卻也不慢,在小刀的協助下只用了半分鐘就挖出了一個縱深五厘米,長五厘米,寬三厘米的坑。

掏出塑膠袋,顧辰小心放進坑內,收回手就不再動了,因為巡邏的戰士過來了。

等他們走遠,顧辰才繼續回填土壤,踩壓結實後將周圍的雜草鋪在了翻動過的土上,又在上面插了一朵黃色的野花。

停止忙碌的顧辰看了一眼手錶,心裡估算著下一次巡邏戰士交叉的時間,在確認無人經過後,迅速朝食堂跑去,一直跑進室內才停下。

研究所的食堂是九點半才關門的,所以這個時候還有吃著夜宵的研究員在食堂。由於七點以後只有一層保留一個檔口,故此有七八名在吃夜宵的研究員看見了顧辰跑進來。

其中一名與顧辰比較熟已經吃完飯的的研究員看了看時間,疑惑地問道:“顧研究員今天來的有些晚,跑的有點急啊。”

顧辰向那些同事都微笑著打了招呼,才無奈地回道:“沒辦法,我睡過頭了,好在趕在關門前過來了。”

說完,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視窗前,請打飯的工作人員幫自己打包了一份兩葷一素的套餐。

拿著打包好的盒飯,重新拿起自己的東西,顧辰面帶歉意地對眾人說了聲抱歉,表示自己今天不能和他們一起吃飯聊天了,眾人都表示了理解。

進入研究樓,上到二樓,刷卡推門一氣呵成,顧辰放下了手上的東西。直到此時他才終於有機會放鬆緊繃的神經,緩一緩。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陷的太深,無法逃脫深淵了,只能一路走到黑。

將一切拋在腦後,顧辰恢復了平時研究課題時的狀態。若沒有真才實學他也不會在這了,此刻也只有無比熱愛的研究能讓他脫離不安的狀態了。

翌日,早七點。

準時下崗的劉維國面露疲憊地回到營區,還沒等休息,就被副班長告知十分鐘後就要集合和其他人一起分組除草。

即使一晚忐忑地沒有睡好,劉維國也不得硬著頭皮去除草,他沒得選。

“副班長,我一會能去食堂門前那個區域除草嗎?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那裡的雜草最多,所以我想去那裡,讓戰友輕鬆一些。”劉維國找到副班長,認真地說道,態度誠懇。

副班長看了他一眼,就答應了,也沒多懷疑,因為劉維國來了以後一直是這樣的,少說多幹,勤懇優秀。

“謝謝副班長。”劉維國笑著說完就去做準備了。

十分鐘後,都依次被分配到任務的班長帶著自己的人拿著準備好的工具出發了。下樓的過程中劉維國的班長找到負責食堂區域的班長,跟他說了劉維國的想法。

那個班長眼前一亮,高興地同意了,劉維國如願以償去了食堂除草。

一幫人如火如荼地幹著,劉維國也不露痕跡地逐步向大樹移動,沿途經過的雜草都被他清理乾淨了。

因為有劉維國在,幹得快,所以就有人建議班長休息一會。看了看周邊,發現的確沒有遺漏,班長就同意了。

劉維國聽見後就沒再向大樹移動,而是站起來建議大家到樹蔭下休息,大家都表示贊同。就這樣,劉維國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他先一步走到樹前,繞了一圈仔細觀察,當看見小黃花後就不再繞圈,直接坐了下去。等大家都坐下,他才悄悄從衣服裡掏出一個小鏟子,右手拿著,邊在身後挖,邊注意著其他人的動靜。

大約五分鐘後,劉維國摸到了一個塑膠袋,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先將鏟子塞回衣服裡,然後才摘下帽子一隻手慢慢把東西拿出來,塞進帽子帶上。

一個小時後眾人回去休息,早就等在那裡的快遞員也開始忙碌了。這是早在幾天前王隊就聯絡好的,馬上就要到退伍時節了,不少人要寄東西回家,所以就聯絡了今天來。

劉維國回去後就馬上收拾了一些沒用的東西,將塑膠袋包在裡面,又裝在了一個黑色塑膠袋裡,才拿給快遞員。填好地址,看著快遞員封裝好才走。

至此,他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然而,這並不是他自以為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