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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寫悲劇與落幕

看見許元走了,馬健第一反應是詫異,緊接著才是高興,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許元吃癟,若不是周圍都是人,他都想高歌一曲慶祝一下這個時刻。

正當他要繼續剛才的話題接著交涉的時候,一陣逐漸清晰的救護車獨有聲音傳進了大廳所有人的耳朵裡,人群也小範圍的騷動起來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什麼。

很快,幾名身著防護服口帶防護呼吸面罩的醫務人員推著一個擔架走了進來,上面躺著的人看不出男女,因為被包裹在醫用級的防護袋子裡,只有連線著呼吸器的一條管子在外面。

一行人看見這麼多人先是一愣,旋即一名護士大聲地喊起來:“請大家迅速離開大廳,緊急情況不要逗留,現在非常危險。”

然而,此舉並沒有什麼效果,看熱鬧的人該什麼樣子還什麼樣子,沒有任何自覺。

見狀,那名護士又焦急地喊了一遍:“請大家馬上撤離,這名病人有傳染病,為了避免危險請馬上離開!”

聞言,只有三兩個人有所行動,路過那個擔架的時候,還作死的往前看了看,才慢悠悠地往門口走。

就在這時,從玻璃門外跌跌撞撞跑進來一位哭的眼睛紅彤彤、梨花帶雨的女孩子,徑直往躺在上擔架的人撲。

醫護人員眼疾手快攔住了她,她哭喊著想跑過去奈何力氣不夠。

“那是我爸爸,請讓我過去我哥哥已經因為這個傳染病不在了,我不想再沒有爸爸了,求求你們了,讓我再看一眼。”

女孩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這本是讓人無比同情的景象,但剛才自作聰明的那幾個人此刻已經嚇得臉色慘白,瘋狂地往外跑,恨不得多長兩條腿。

這一下可炸開鍋了,就跟開啟了開關一樣,所有看熱鬧的人都玩命往外跑。於是

這一過程中最奇特的事發生了:這麼多人不顧形象的跑動居然神奇地留出來一大片真空區域,這個區域真的中間是那些醫護人員和躺著人的擔架。

許元沒有動,默然地看見逃命般離開的這些人,只想冷笑。兩分鐘後,原地只剩下了許元、李愛國及其他醫院工作人員、那一隊醫護人員以及孤零零的去世老人。

顯然,那些哭天喊地的“好子女”們也逃了,不過許元並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

很快,他們就被整整齊齊地扭送回了大廳,剛出去就被蹲守的警局工作人員抓回來了,這是許元提前打電話請來的,帶隊的是他的好朋友。

馬健也被抓回來了,這胖子跑的時候還是挺快的,可惜外面早已是天羅地網。

“許元,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自己不想活別拉上我!”馬健怕極了,邊看著遠處的擔架邊聲嘶力竭地聲討許元。

那些大孝子親人也在宣洩著難堪入耳的話,說“難聽”都是低估他們了。

許元將一個優盤遞給林曉穎,讓她去操控電腦更換大廳顯示屏的畫面。

做完這些許元冷冷掃過每個人,才說道:“既然你們執迷不悟,我就沒必要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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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螢幕出現畫面,聲音也同步傳了出來。

“你們為什麼沒有及時將老人送過來?”畫面中陳獨巖面露怒色,質問道,質問的物件就是方才說話的一男一女。

“我們怎麼知道,她難受又不說話,我們問了又不理會,你趕緊治就行了,哪來那麼多話。”這是那個短髮女人說的,言語裡充滿了不滿。

“這是必須說清楚的,病人已經處於危險狀況,你們簽了手術風險同意書才能手術。而且相關事項我也盡數告知了。”陳獨巖挺直腰背,一字一句回答了他們。

“籤籤籤,真麻煩,破事真多。”男子奪過紙張,拿起筆簽了名字。

許元示意林曉穎暫停一下,看向他們:“對此你們有異議嗎?病人如此危急的情況是你們間接導致的,還拒不配合拖延簽字。”

“手術的是他啊,他也有錯。”短髮女人還繼續在狡辯,梗著脖子很是不服氣。

“行,繼續下一個。”許元也不惱,示意林曉穎繼續。

第二段是手術畫面,雖然這一定程度上是違規的,但許元已經跟老師請示過了。

這些醫務人員經常在醫院,早已對手術場面習以為常,沒見過的那些人就不太受得了了,幾個女人已經不敢看了。好在是加快了兩倍的播放速度,沒多久就放完了。

許元看向他們,這才沒再詢問,而是自顧自說了來了:“首先,根據相關條例第八條第九條,相關病例錄影需要妥善儲存,並且嚴禁塗改偽造,隱匿銷燬。在民事訴訟裡更是能夠作為法定材料的視聽資料,所以你們我們是不存在放假影片的。”

頓了下,許元接著說道:“所以,如此連貫且熟練的搶救過程不存在失誤出現,也沒有額外的因素干擾,病人急轉直下的情況是已經發生的,而不是進了手術室才有的,責任在你們。”

說完又指向第一段影片裡簽字的紙張,繼續說道:“手術風險同意書是一種授權行為所以不存在豁免責任效力。根據相關法律指出若是醫院造成的事故自然要承擔責任,但所有證據都證明了這並不是主刀醫生造成的事故,所以你們的無理取鬧是無效的。”

聽到這裡,始終裝作聽不見的幾個人頓時急了,七嘴八舌地質疑許元。

“你幾句話就想替他開脫別做夢了。”又是那個短髮女人,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許元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才說道:“全程都是按照國家的規章制度流程進行的手術,你去任何地方鬧都不會出現問題,反倒是你們,而你們推動假輿論的行為卻已經觸犯了法律。”

就在這時,陳獨巖在他安排的護士的陪同下來到了大廳,後邊跟著的一名被警員押著的男人,正是去找陳獨巖麻煩的那個人。

許元早就提前安排好,轉移了陳獨巖的位置,沒讓他繼續受傷害。

看到陳獨巖已經基本穩定了情緒,許元心下放心了不少,回過頭繼續說道:“你們的過激惡劣行為已經構成了誹謗罪,等待你們的只會是懲戒的重擊!”

“林醫生,請放最後一個影片。”許元示意林曉穎繼續放影片。

看到影片開頭的醒目店鋪標識,馬健和那名被許元幾乎嚇破膽的男子同時變了臉色。

這是許元委託警局朋友查到的,順利拿到了監控畫面,清晰記錄並錄下了馬健夥同對方準備敲詐醫院錢款並事後分贓的全過程,聲音清楚無誤。

未等看完影片,李愛國老人已經氣的直奔馬健,狠狠一拳捶在了他那種肥膩胖臉上。

“啊!”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拳,馬健直接沒站穩倒在了地上,這下同樣憤怒的醫護人員中又走出來幾個人,都用足力氣踢了馬健好幾腳,有的是被馬健下作手段算計的醫生過,有的是被他無恥佔便宜的護士。

那些警員都當做沒看見一樣,甚至有些意動的神色,都想教訓這個人渣。

鬧劇就這樣解決了,全部都被警員帶走了,陳獨巖因為心理原因透過交涉沒有被帶去,李副院長安排了一名穩重的醫生帶著隨身碟跟去了。

陳獨巖感激地緊緊握住了許元的手,久久不鬆開,眼含熱淚說道:“謝謝你,真的謝謝。”

“陳大哥還和我客氣呢,我當年該來的時候你幫了我那麼多,我一直沒忘記。”許元舒展開鬱結的表情,對陳獨巖笑了笑,神色真摯。

這個時候,有人不合時宜地打斷了這個氛圍,語氣也有些哆哆嗦嗦的。

“我們是不是忘了處理那個傳染病病人的問題?”

許元衝對方笑了笑,才說道:“他們都是我請來幫忙的,小姑娘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是我親侄女的朋友。醫護人員和病人都是二院的劉主任派來的,我答應了對方欠他一個人情,所以這是假的。”

謎底一揭開,大家不約而同都鬆了口氣,雖然他們不懼疾病威脅,始終不言放棄,但誰不想每個活生生人都健健康康的呢?

“好啦好啦,大家今天就直接到這裡吧,值班的留下,其餘人下班吧。”李副院長髮話了,大家都高興地回去了,準備收拾收拾就走。

李副院長安排了兩個人將老人的遺體妥善安置好,這才走到許元身邊。

“你小子,這次的事處理的很不錯,換做我這把老骨頭可想不到這麼好的方法。”等人走光,李老一把攬住許元,誇讚毫不吝嗇。

“您過譽了,我只是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和保護好了我的朋友罷了。”許元沒有自滿自大,他能比較圓滿解決這次危機也是多虧有全部的記憶,不然很難,陳獨巖必然逃不過原本的悲劇 —— 留絕筆信墜樓。

“你這臭小子一直這樣,這樣也好,穩才能長久。好了,你也去吧,我也得回去幫你們收個尾了。”欣慰地拍了拍許元的肩膀,李副院長就坐電梯回去了。

而回辦公室收拾好一切的許元也下班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