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9章 犯下大錯

這幾日,沈漓都沉浸在陳婉兒懷孕的喜訊中,完全將安排邵氏入城的事兒拋之腦後。陳婉兒有孕的訊息很快也傳了出來,皇帝知道後自然是龍顏大悅,賜了許多山珍海味給陳婉兒補身子,還特許了沈漓這段時日可以不必早朝。陳婉兒覺得皇帝此舉太顯特殊,於是讓沈漓私底下婉拒了皇帝的好意。

陳婉兒懷孕的訊息不脛而走,沒過多久,邵晴也從沁園下人的口中得知了此事。難怪沈漓久久沒有給出回應,原來是被這事兒給牽絆住了,不行,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照這樣下去,這好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上!邵晴心裡琢磨著,打算主動出擊,給自己創造創造機會。

細算算日子,過一陣兒就是姐姐邵雪的忌日了,邵晴心中有了主意......

“過幾日就是姐姐的忌日了,咱們初來長安,終於有機會離姐姐近些,我想在沁園內給姐姐祭祀祈福。”邵晴找來邵丁山和邵文紈兩兄弟,與其商量道。

“祭祀祈福?”邵氏兄弟倆顯然也不知道自己妹妹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想著邵晴向來是個有想法的,便點點頭,同意了。“此事是不是得和沈漓說一聲?”邵丁山問道。

“那是自然,畢竟他是咱們的姐夫,況且,姐姐的靈位又在沈府,定是得告訴他。若他是個重情之人,那日祭祀,他更該來才是。”邵晴說道。

“行,那我叫人去跟他說說。”邵丁山首當其衝地跑去叫了人。

儘管沈漓因為陳婉兒懷孕的事近日裡忙前忙後,但下人來告知他的時候,沈漓還是應了下來。邵雪畢竟曾是他的妻子,於情於理,這祭祀祈福的場設他都應該去。但陳婉兒懷孕,這兩日本來胃口、心情都起起伏伏,不大穩定,沈漓便不想就此事給陳婉兒增添煩惱,故而並未跟她說起這事兒。且考慮到此事是在郊外的沁園裡張羅的,倒也不必叨擾陳婉兒,還是等到胎兒坐穩了,再將此事細說給她吧。沈漓心中想定。

一晃眼,便到了邵雪忌日這天。邵晴和邵氏兄弟倆請了法士,在沁園裡擺了很大的陣仗,費用自然都是沈漓來出。

快到午時,沈漓終於出現,法士也正式開始行祭祀之禮。邵晴和邵氏兄弟身著一襲素衣,手持祭品,整齊有序地走向祭祀臺前,敬獻供品。法士手持法器,圍著祭臺喃喃地念叨著祭詞。待法士祝禱完成,沈漓亦身穿素服,點上一炷香插到祭臺前的香壇中。

等祭祀的一切流程走完,已是酉時,下人準備了酒菜擺上桌。“姐夫,這桌席面是為姐姐擺的,你可要留下來吃完再走?”邵晴以邵雪為由,打算將沈漓留下。

沈漓原本是要走的,聽邵晴這麼一說,便想著既然是邵雪的忌日,逝者為大,於是答應留了下來,家中有卞媽媽和小蓮幾個照看著陳婉兒,又有三七在府中替他看著,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沈漓倒也是放心的。

“姐夫今日能來,姐姐在天有靈一定很高興。這杯酒,晴兒敬姐夫,謝謝姐夫還想著姐姐。”原本沉寂的席面,被邵晴這一番話打破,邵晴端起酒盞走到沈漓面前,言辭懇切地說道。

“雪兒本就是我的妻子,作為她的夫君,這都是我分內之事。原本此事應由沈某來操辦,只是沈某事務繁忙,思慮不周,你們能有心為雪兒操辦,應當是沈某感謝你們。”沈漓客氣地回道,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敬完酒,邵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見邵丁山和邵文紈都埋頭自顧自地吃著,於是腳在桌子底下重重地踢了兩人一腳。邵丁山腳下吃痛,卻不敢叫出聲來,一臉狐疑地看向邵晴。邵晴眼色示意邵丁山面前的酒杯,邵丁山這才會意。於是她也端起酒杯,說道:“呃,這個,我們能來長安,也要多謝妹夫。雖然雪兒不在了,妹夫竟還能想著咱們實屬難得,我邵大代表我邵家敬你!”

儘管沈漓酒量不錯,但經過邵家兄妹的輪番攻勢,沈漓還是在不知不覺間失去了意識。再度醒來,沈漓發現自己在一個並不熟悉的環境。一夜宿醉,沈漓有些頭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轉身卻發現身邊躺著的人居然是邵晴,沈漓一驚,連忙坐了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竟一絲不掛。

沈漓的動靜吵醒了身邊的邵晴,邵晴一睜眼,也故作大驚失色,用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哭哭啼啼地叫道:“姐夫,你......我們......”沈漓也是頭大,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與邵晴......沈漓趕忙穿起了衣服褲子,但邵晴的叫喊聲已然引起了邵氏兄弟的注意。邵丁山與邵文紈也匆匆趕到邵晴屋裡,看到沈漓凌亂的衣衫,又看看床上裹著被子,涕泗橫流的邵晴,邵氏兩兄弟心中也有大概。“你們如何對得起雪兒的在天之靈啊!”邵丁山懊惱地說道。

沈漓也開始懊悔,自己昨晚不應該喝那麼多酒的,但是提到邵雪,沈漓心中總免不了萬千愁緒,就忍不住多飲了兩杯,怎麼就......唉,想到陳婉兒如今還懷著孕,沈漓更是悔恨不已。

然而,事情已然發生,又有許多見證,邵晴畢竟是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姑娘,沈漓必須得對此事負責,也必須得給邵晴一個交代。

見沈漓沒有立刻對此事作出回應,邵晴眼含淚水,抽抽搭搭地說著:“昨晚姐夫喝多了,想必是一時衝動,將我當做姐姐了,這才犯下此等過失。姐夫不必為難,晴兒知道你對晴兒並無其他心思,不如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吧。”

“這怎麼行,你這個樣子,以後還怎麼嫁人?”邵丁山聽完邵晴的話,氣惱地說道。

“是晴兒福薄,若是因此無法覓得良人,晴兒但求迴歸故土,常伴青燈,了此殘生。”邵晴接著說道。

沈漓被他們一來一回的說法吵得頭疼,他自然不是個不負責任的懦夫,於是對邵晴說道:“你放心,這禍事既然是我惹下的,我沈漓必然會給你,給邵家一個交代!”

“姐夫不必如此,晴兒本就是賤命一條,藉著姐姐、姐夫的光才能來這大千世界看看,哪裡敢妄想其他。”邵晴說道。

“大丈夫敢作敢當,你我既然有了肌膚之親,我定然會給你個名分!”沈漓承諾道。

安撫好邵家人的情緒,沈漓騎馬回了長安城。一路上,沈漓都在想著應該如何跟陳婉兒說明此事。這件事情不能拖,但他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刺激陳婉兒,而且宮裡和國公府要是知道了此事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態度,越思慮越惆悵,心中自覺愧對陳婉兒、愧對邵雪,也愧對邵晴。

快到沈府,沈漓依然沒有想好該如何告訴陳婉兒,於是揚鞭,掉頭去了聶府。

“喲,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聶春恆聽說沈漓來了,欣喜地出來迎接。聽說了陳婉兒懷孕,他也替沈漓高興,以為沈漓是特來與他分享喜悅的,不料卻看見沈漓一副苦大仇深、萎靡不振的神情。

“這是怎麼了?都要當爹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一副表情?”聶春恆心生疑惑。

沈漓沒有說話,筆直地就往府裡走。“怎麼了?你說話呀!莫不是沈夫人出了什麼事兒?”聶春恆猜測道。

“是我,我犯了個天大的錯誤!”沈漓耷拉著臉,說道。

“發生什麼事兒了,進屋說。”聶春恆將沈漓邀請至屋內,細細說道。

“你呀你呀,讓我如何說你。你若是真看上那邵家姑娘,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聶春恆聽沈漓說完來龍去脈,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什麼看上...她是雪兒的親妹妹,我就是再不濟,也不至於對她起不軌之心啊。再說了,我,你還不瞭解嗎,這次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唉!”沈漓拍著大腿,後悔地說道。

“你怎麼把那邵氏一家帶來長安也不與我商量商量?”出了這樣的事,聶春恆也替沈漓心急,於是直言不諱道。

“那時候我遠在燕川,若是總寫書信給你,又怕誤了陛下的大事,這才先將他們帶了回來。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今天這個局面啊。”沈漓無奈。

“罷了罷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還是想法子解決吧。”聶春恆平靜下來,理性地說道。

“我可不就是來找你替我想法子的嘛,如今我幹出這等事兒來,實在沒臉回去見婉兒,你快給我出出主意,到底該怎麼告訴她,才不會刺激到她?”沈漓真摯地詢問道。

“你先說說你對那邵家姑娘到底有沒有情?”聶春恆向沈漓確認道。

“那自然是沒有的,如今,我的心裡只有婉兒一人!”沈漓言辭鑿鑿地回答道。自從邵雪去世後,沈漓一直沒能走出來,直到陳婉兒的出現,漸漸融化了他心中的寒冰,他是真心想跟陳婉兒好好過日子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該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告訴沈夫人。”聶春恆說道。

“可是我怕現在告訴她,會刺激到她,她如今懷著孕呢,我實在不忍心。”沈漓手捂著腦袋,鬱悶地說道。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你覺得是你主動告訴她事情經過好,還是等她自己發現真相好?”聶春恆提醒道。

聶春恆一言戳中了沈漓,沒錯,得儘快如實告訴陳婉兒,若真是等她自己發現,這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聽了聶春恆的建議,沈漓拖著沉重的步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