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出,竊竊私語的人都理直氣壯來批評他,一時間白笙漫處在了風口浪尖。
“就是親生的都不敢讓父母這麼低聲下氣吧,這不是親生的就是冷血啊!”
“白總啊,這養的啊就是不親,還得是親生的好,我看白葉就是個好孩子,聽話乖巧!”
“現在就是這白笙漫道歉也不是真心的,這樣的人能有什麼真心可言。”
白笙漫安靜地聽著,嘴角上揚,還沒等他說話溫初晨就先一步幫他說話:“不要亂說,漫漫不是這樣的人,他……”
“閉嘴!”溫父嚴聲警告。
溫初晨反駁:“爸,他們說的本來就不是真的,我只是幫漫漫解釋,你沒看到漫漫受委屈了嗎?”
溫父極其輕蔑瞥了眼白笙漫,冷哼:“解釋?他自己都不解釋用得著你這個哥夫去解釋?”
“我不是……”
溫初晨反駁的話語被白葉打斷,白葉親暱的挽著白笙漫的手:“漫漫,我跟初晨就要訂婚了,到時候你可要給我們當伴郎哦!”
“是啊!”白母牽起白笙漫的手親切道:“我知道這幾天網上都在流傳你和初晨的事,媽媽知道那不是你本意,你澄清一下不就解決了是吧,到時候小葉和初晨的婚禮可少不了你啊!”
白笙漫冷眼看著發生的一切,溫初晨還想張嘴說什麼,被溫父凌厲的眼神盯回去,他輕笑一聲不再看溫初晨。
今晚這場鬧劇他算是看明白了,白家想要借大眾之口堵住他的嘴,讓他和溫初晨撇清關係,怕是這幾天白葉回家訴苦了說他在節目上欺負自己,白家才演這麼一出親情戲碼。
他抽出手跟白家人拉開距離,冷笑一聲:“別演了,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我,也無所謂,你們說什麼我阻止不了,只是……”
他知道白家人最怕白葉的身世被公開,一旦公開就會有人去挖那十八年白家親兒子過的什麼生活,白葉最痛恨這一點。
他拿捏住白家人的痛處開口:“我記得十八歲之前,我過的也是白葉這樣的生活對吧?”
“住口!”
一直板著臉的白父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養了他十八年的父親,現在看著他的眼神恨不得殺了他,親情?呵,可笑。
“你看看,話都不敢讓我說,剛才你們所謂的父母哀求我這個養子是哪裡得來的結論,母親啊,您要把您兒子嫁給誰都與我無關,我不感興趣,您不用大費周章特意弄一個晚宴給我演戲。”
這番反駁一出,周圍人又開始竊竊私語,白笙漫留神聽著,這一次言論倒是沒有之前的一邊倒,產生了很多分歧。
白母見情況不妙忽然眼前一黑倒地,白家人著急去扶白母,白母一副虛弱的表情,白葉假哭哀求:“漫漫你別說了,媽媽心臟病要犯了,求求你別說了。”
說不過就賣慘?
這一齣戲真是精彩,白笙漫恥笑。
一瞬間,所有人又反過來指責他,說就算父母有哪裡對他不好,他都不該這樣當面指責父母,說他是個不孝子不懂感恩……
父母不該被當面指責,子女就該被當眾羞辱嗎?
荒唐。
更何況他這是指責嗎?他只是說了事實。
無錯書吧這場戲終究是他白笙漫輸了,現場沒有一個人和他站在一起,他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一個人,沒有任何人相信他,即使相信也不會有任何人幫他。
這就是他的人生,從未被相信,他說的話輕飄飄的彷彿一說出口就隨風飄走了。
沒有人相信他。
這個世界對他真殘忍。
他寧願沒有被抱錯,不認識白家人,他寧願跟他母親一起長大,即使是單親家庭他也會很幸福吧。
可是他的人生就是這麼戲劇,他不是那個主角,是那個該被千刀萬剮的惡毒反派。
他被包圍了起來,周圍所有的話語都刺激著他的耳膜,他的手腳冰涼,他在瑟瑟發抖……
“你們都要死是吧!”
一個厲聲打破了宴會廳原本的嘈雜,一個高大的身影在他面前蹲下,白笙漫的腦袋被一雙溫暖的手撫摸著,耳朵被溫柔的聲音治癒著:“我來了,沒事了。”
白笙漫抬頭瞬間,看著時弋眼淚奪眶而出,他不想哭,可是看見男人的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好像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洩。
“十一~”
“嗯。”
男人回答的聲音有些顫抖,牽起地上人兒的手有些冰涼,安撫好了人兒後時弋陰翳地掃視一週,嗜血的氣場全開,氣溫驟降至零下。
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聽說這位活閻王最近養了個情人,但沒有人知道是誰,現在一看才知道原來是白笙漫,這下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剛才說閒話的人見到時弋換了副面孔,趕忙上前諂媚:“哎呀時總,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啊。”
時弋冷哼一聲,棕眸始終凌厲地盯著一臉吃驚的白家人:“我不來,怎麼看得到有人專門上演的這齣好戲呢。”
幽冷的聲音迴盪在宴會廳,剛才說話的人已經瑟縮著退後,時弋走到倒在地上的白母面前,居高臨下俯視:“演得真好啊,可我怎麼記得三年來你對養子不管不問,甚至……”
他有意停頓了一下,犀利的眸子直視著白母,白母眼神慌忙躲閃,白家人都心知肚明這停頓後是什麼意思,奈何不敢惹這位活閻王。
況且白家生意在時諾國際面前就是爸爸見到太上祖,不可能敢硬剛的。
“你們應該清楚,我這個人呢,看不慣的東西就喜歡毀掉,欺負我身邊的人就是找死。”
時弋起身回到白笙漫身邊,牽起他的手:“我勸你們,掂量掂量。”話落,帶著一身森寒氣息牽著白笙漫離開。
然而卻有不怕死的喊了一句:“為了一個不乾淨的小情人,時總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