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訓練場，還是被訓的柳如煙、雲飛揚和秦川。
不同的是，今天沒有似惡魔又似閻王的秦岩石。
有的只是身穿紅色內襯，紫色霞披，頭髮紮起，英氣十足的李素素。
訓練場上，還多了三把插在地上長約八十公分的直刀。
“都到啦，那我們今天……”
李素素的話剛說了一半，就立刻注意到了小聲呻吟的雲飛揚和秦川。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雲飛揚和秦川的疼痛並沒有減輕多少。
“你倆怎麼回事？”她有些不滿地問。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回答，轉身背對著他，慢慢褪去了僅有的一件外套。
他們的背部，無一例外都纏滿了薄薄的細布。
“秦先生打的？”李素素疑惑問道。
兩個人委屈地回了一聲“嗯”。
“捱了多少鞭？”
雲飛揚有些詫異，聽李素素的口氣，她好像對秦岩石的訓練手法很熟悉。
“沒數，反正從早上一直打到天快黑。”秦川脫口而出。
“九十六鞭。”雲飛揚淡淡地說。
“記得這麼清楚？”
“對！”
“是記恨上秦先生了嗎？”
雲飛揚自然明白李姨的意思，正常的人，誰會記住捱了多少鞭呢？
雖然被打得不輕，但是他並不記恨秦岩石。
今天一起床，他便欣喜地感應到骨骼隱隱有了強化，體內的元氣也更強勁活躍。
他猜想，秦岩石在鞭撻兩人之時，一定使用了某種特殊手法刺激穴位和經脈。
這才使自己在捱打之中，漸漸變得更強了些。
“絕對沒有！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肉身抵禦能力到底如何。”
雲飛揚沒有透露自己的超強記憶，而是找了一個看起來合理的藉口。
“你倆這個樣子，也不能練刀了。”
李素素從袖中掏出兩個藍色小瓶，分別扔給了兩人。
“早中晚內服三次，明天一早再來吧！”
雲飛揚和秦川面面相覷，而後看向李素素異口同聲問：“真的？”
“當然，回去好好養傷。”李素素微笑著說。
“多謝李姨……李先生。”
兩個人拱手作揖，向李素素道了別，大步流星往回走。
“刀之利，利在砍。”
“刀法以身法為要，遠跳超距，眼快手捷！慢，慢了，你太慢了！”
李素素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刀都拿不穩，怎麼練的刀法？再來！”
“快一些，狠一些……說幾遍了，怎麼還是記不住？”
李素素沒有再廢話，掏出戒尺隔空打在柳如煙的肩頭。
一道強大的元氣襲來，柳如煙只聽咔嚓一聲，緊跟著發出淒厲的尖叫聲。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昨天受苦的是我們，今天受苦的是如煙姐。”
無錯書吧秦川轉頭看向捱打的柳如煙，感嘆地說道。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們一樣有最脆弱的靈魂。”雲飛揚也跟著嘆了一句。
秦川看了看雲飛揚，又看了看訓練場，調侃道：
“心疼如煙姐了？不如你去替她？”
雲飛揚撂下一句“滾”，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客棧直上三樓，他正要關上門，卻見一雙纖纖玉手擋住了一個門扇。
開啟門一看，來人是住在隔壁的花盈盈。
“雲大哥，今天不特訓了嗎？”
“李先生看我傷得重，讓我歇息一天。”
“好，那你就先歇息！”
花盈盈帶上了門，聽腳步聲該是往樓下去了。
“這姑娘幹啥呢？風風火火的。”
雲飛揚愣了一下，拉上門栓，走到窗前把窗戶開半掩，脫鞋上了床。
背部疼得厲害，他當然睡不著。
思來想去，覺得最好的辦法是轉移注意力，進混沌空間修行。
剛進混沌空間，雲飛揚就感受到背部傳來舒暢的冰涼。
他費力地扭頭，發現這裡充裕的先天元氣就像是活了。
一絲絲晃盪著湧向滿是傷痕的肌膚，雲飛揚頓覺飄飄欲仙，疼痛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舒服，沒想到這裡的先天元氣能療傷。”
他欣喜地自言自語，脫下上衣，扯下纏繞的細布。
試探性地伸手摸摸後背的傷痕，竟發現有些許皮肉已經癒合。
片刻之後，雲飛揚只覺得背上有點發熱，發癢。
前世有過幾次受傷的經歷，他知道這是傷口快癒合的表現。
不過，也可能是傷口感染引起的。
“這麼快就好了？不能吧！”
他有些隱隱擔憂，再次伸手觸控，卻感受到了一條條的結痂。
輕輕一摳，結痂就掉落了，他心裡鬆了一口氣。
而那一絲絲的先天元氣，也沒有再湧入雲飛揚的後背。
“看來，以後受了傷，可以來這裡療養。”
他就像發現了新大陸，又激動又興奮。
冷靜下來過後，雲飛揚正式開始了胎息法的修煉。
有超強記憶的最大好處，是他不用邊練邊翻書。
胎息法的全部內容和難點，在他看了一遍之後，就深深地印在了腦海。
“胎息者，不以口鼻噓吸，如在胞胎之中……”
凡是用氣的功法，修煉的訣竅之一是：行氣路線。
雲飛揚引導體內的元氣，在三十六處穴位以既定的次序遊走，最終歸於元海。
學會和學懂，有著天壤之別。
雲飛揚是記下了所有要點和修煉步驟，但是他試了幾次，都無法實現真正的胎息。
失敗是成功之母。
一次次的總結，一次次的反思，他才算是真正逐漸掌握胎息的方法。
兩個時辰後。
雲飛揚睜眼看了一眼沙漏，重新纏好細布穿上衣服。
毫不猶豫地掏出天機筆回到了房間。
“睡一會兒，試試胎息法修煉得到底如何。”
他蓋上被子，沒有一會兒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雲大哥，在嗎？”門外傳來花盈盈的聲音。
雲飛揚驚醒了過來，問道：“有事嗎？”
“雲大哥，喝了這碗雞湯再睡吧。”
雞湯？
聽到這兩個字，雲飛揚莫名想起前世看過的某部電視劇裡的情節。
小鬼子奸細給戰士們送去毒雞湯的畫面。
“趁熱喝，喝！他奶奶的，為什麼不喝！不喝是吧？不喝炸死你們。”
想到這些，雲飛揚苦笑著搖搖頭，心想大概太想念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