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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遇見仙友?

這邊母子二人正在說著話,那邊紅蓮被小桃帶到西廂房內。但見房內雖陳設不多,卻乾淨雅緻。小桃隨即辭去,紅蓮將小紅放在桌上,只見小紅沉在水中也不動,想來是睡著了。這麼想著,紅蓮也覺得有些累了。不知為何,今日竟會覺得有些乏,從前在天上的時候從不會有如此感受。隨即便也躺在床上休息,看著頂上的帷幔,慢慢的眼皮也不由得合上了。這一覺直睡到日頭西沉,紅蓮才被別人的叫喊聲驚醒。甫一睜眼,但見房內漆黑一片,唯有一點昏暗的燈光透過門窗照進來。紅蓮失神片刻,便想起來在天上的時候便聽聞凡間是有白晝與黑夜兩種天象的,只是沒想到這晝夜交替的如此之快。

屋外人還在敲門,紅蓮忙去開啟門。原來是白天的小桃,只見她手中端著一個木製托盤,裡面放著兩個碟子並一碗。不知是什麼東西,卻散發著一種陌生的香味。

紅蓮忙讓她進來,自己卻立在一邊。小桃放下托盤,便到房內各轉了一轉。奇怪的是,她走過的地方都亮起光來。後來,紅蓮才知道這原來叫燭臺,是人間在黑夜時用來照明用的。

“姑娘,吃晚飯了。”小桃將東西放好便拿起托盤道:“姑娘慢用。”便出門了,還順手把門掩上了。

紅蓮坐在桌前,看著桌上正散發著香氣的東西,想來這便是凡人吃的食物吧?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好問題。這樣想著的時候,紅蓮的肚子卻不由得響起來,身體的本能促使她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口送進嘴,一種特別的味道在她舌尖爆炸開來。真的好好吃啊,紅蓮不由得吃了一口又一口。紅蓮還發現若是單吃那些菜色會很鹹口,若是配上那碗白色的穀物倒是剛好。一餐下來,紅蓮吃得好飽。兩個菜並著一碗飯已吃得差不多,又想起小紅大約沒吃便從碗中夾了一筷子的穀物放進水裡。

“小紅,吃飯啦!”紅蓮對著小紅輕聲說道。水中的魚兒略微動了一動,已自醒了。

“這是什麼?”小紅問道便吃了一口,隨即道:“沒有味道的。”很是嫌棄的甩到一邊去了。

“這是沒有味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大約是凡人用來飽腹的食物,那你吃些什麼?”紅蓮看著小紅不是很愛吃的樣子。

“小蝦米喏,還有水草中一些小蟲子,我都很愛吃的。”

紅蓮為難的說道:“我現下去哪兒給你找這些東西啊?我如今這裡也不熟悉。”

“算啦,我先勉強吃著吧。”小紅在水裡擺擺尾巴,又自顧的將水中的東西吃了起來:“以後,你可要好好對我喲。”

“當然啦小紅,我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會給你尋這些好吃的。”對於小紅,紅蓮深受感動。它是她在人間遇到的第一個朋友,而且它還願意陪著她到這兒來,教她人間的許多事情,她想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它。

話音剛落,小桃又來了。原來是來收拾碗筷的,“姑娘剛剛在同誰說話?”

“啊?沒,沒和誰說話啊,我自言自語罷了。”紅蓮慌亂的掩飾道,還好沒聽見更多。

“姑娘胃口不錯啊,一碗飯和兩個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小桃邊收拾邊道。

“實在是太好吃了,我以前從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紅蓮這番話卻是真心的,她在天上都是吃的花蜜喝的瓊漿,味道雖美終究單薄,只有香甜。可這人間煙火卻不只甜,更有其它的味道。

小桃嘿嘿一笑,沒有說話。她聽說這紅蓮姑娘也是被人賣入府中做丫鬟的,想來家境也不好。可是她的容貌身段卻不像是小門小戶裡出來的,怎會生得如此美貌?她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人,哦,不。還是有一個的,那就是王爺。可他是男人,俊美無雙。若單論相貌,也只有這位紅蓮姑娘能與之相配了。況且今日又聽別人議論說這李姑姑如此以禮相待,看這情形是有意讓這位紅蓮姑娘做王爺的侍妾了。說不嫉妒是假的,可王爺是天之驕子,若是一般人又怎會配得上他呢?非得,非得。小桃這麼想著又看著眼前的紅蓮,粉面嬌顏,無上美麗。非她莫屬。小桃心道。

“姑娘早點休息,姑姑說明日起她會親自教導你王府的規矩禮儀,請姑娘明日一早前往花廳。”小桃臨走前又說道。

“哦,好,我知道了,多謝你。”紅蓮笑著應道,小桃關門自去了。

紅蓮又與小紅說了會話後小紅又睡了,紅蓮自己百無聊賴的推開窗,此時已月上中天,紅蓮望向漆黑的天空。天上一輪殘月,旁邊是散落的星子。紅蓮不覺想起天上的姐妹,不知她們現在在幹什麼?在天池嬉鬧吧?不由得一股愁緒湧上心頭。這夜,就這麼過去了。

時光過得飛快,紅蓮已在王府過了幾日的功夫。也漸漸適應了王府的生活,這幾日都是上午便到花廳接受李姑姑的教導。也沒什麼可說的,不過就是一些王府的規矩以及侍奉時的禮儀流程。因著紅蓮在天上就是侍奉王母的侍女,所以這些對於紅蓮來說也很是簡單。不過淺淺教了兩日上午,其餘時間李姑姑便讓沈聽安帶著紅蓮在王府各處閒逛,熟悉王府各處。王府真是大啊,走了幾日,連王府全貌的三分之一都沒有看完。日日走完回來,紅蓮的腳都酸得很。她在天上本就不太走路,都是靠飛的。如今因是凡人之身,自是累人得很。

不過,王府的景緻真是造得極好,一步一景。那些房舍也建造著相當精緻美觀,映襯著依舍而栽的綠植更是相得益彰。值得一提的是,王爺居住的披香殿。居然是建在荷花池中央,大殿造得宏偉精緻,琉璃瓦金碧輝煌。紅牆金漆,更顯得大氣宏偉。內中只有一條曲折小徑通向披香殿,別無餘路。那條小徑被掩在花葉之中,若隱若現也是不亦察覺。花徑始處乃是一處寬闊之地,赫然立著一方影壁,向外的那面上書著福之一字。這處寬闊之地又與陸地分離,有兩座高拱橋與之相連。兩邊皆是寬闊的河道,可以容納船隻行走。而這池水又蜿蜒向前,不知延伸到何處。

紅蓮有些憂愁,幾日了也沒有打聽到金釵的下落。每日也只是在這府中閒逛,每每想問沈聽安,又都想起來小紅的話,萬不可隨意亂說,否則可能會引起別人懷疑,所以也只能話到嘴邊又咽下。

這日,二人又游到一處所在。聽沈聽安說這只是後花園的一角,名為虎園,掩於竹林深處,這裡飼養著一隻花斑大虎,是王爺昔年遊獵所得。這隻大虎生得威風凜凜,卻彷彿很有靈性似的。據說王爺第一次見它時,它便主動匍匐在王爺腳下任其撫摸,姿態尤其親暱。是以王爺便將它帶了回來,還建造了這座虎園給它住。

走近這片竹林,但見竹林茂盛,唯有一處有缺口。從那缺口走進去便是一條曲徑小路,從外望進去但見竹影深深。紅蓮疑心有蛇出沒,沈聽安卻彷彿知道她想法似的主動說及此竹林日日都要灑雄黃粉的,所以不會有蛇出沒,紅蓮這才放了心。走至最深處,已不見天光,唯有一點點的光束透過竹葉照射進來。但見前面是一座建造得似城樓似的高樓,樓的木頭匾上書寫著“虎園”二字,細看是用劍雕刻而成的,筆風凌厲,字型灑脫,沈聽安說是王爺親自刻的。兩邊的兩堵高牆一直延長到深處,樓兩邊各有一邊樓梯可以通往樓上。隨著沈聽安的腳步往上,來到樓上,只見二樓更為寬闊。四四方方的一塊地,正中擺了一張桌子和一把太師椅,其餘兩方各擺了四面椅子並茶水桌。樓中四面鏤空,都建有一米多高的護欄,從樑上垂著烏色的捲簾下來。沈聽安說,此為觀獸亭,是供人在此觀賞老虎的。從樓上往下望,但見那園中卻沒有樹木遮天,修整過的樹木圍成一個圓圈,日光照到地上也形成一個圈。藉著日光,可以看到園中山石林立,雕刻得頗為精巧。那光圈中間躺著一團黃色,混著黑斑,想來是那隻花斑大虎無疑,此時正在悠閒的曬著日光浴。

紅蓮甫一到此便感受到一絲若有似無的仙氣,想是此處有仙家。可環顧四周,都是山石草木等死物。莫非?紅蓮將眼放到那隻虎身上。可能是感應到有人來了,那虎懶洋洋的伸了伸身子,往這邊樓上看了一眼便起身往這邊走來了。

它越近,紅蓮感覺到那股仙氣愈發重。是它,紅蓮激動的看著它,眼中的興奮掩飾不住,沒想到在此還可以遇到仙友。那虎在樓下的某處也停下不動,眼睛卻也是定定的看著紅蓮。

“仙女姐姐,它好像對你很感興趣。”沈聽安興奮的開口,這孩子第二天見著紅蓮就喊她仙女姐姐,讓他改也不改,紅蓮也只得隨他,“除了王爺,別人來時,它都是理都不理的。”

“是嗎?”紅蓮笑道:“我也覺得它很可愛。”眼睛兀自看著它,可一人一虎對峙了一會兒,那虎又打著哈欠,慢悠悠的回去了,沒有回到日光裡只徑直到自己窩裡去了。

“仙女姐姐我們走吧,這下看不了了。天色也不早了,也該回去了。”沈聽安無奈的聳聳肩道。紅蓮連忙稱好,和他一起走了。心下卻暗道分明它剛剛也認出我並非凡人,今晚我再來一趟,我定要弄清楚它是何方仙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