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七公主怎麼也來進學了？”
上官堯旭看著牆上的座位表，最後兩個位置是上官畫闌和上官昱柯。
“這七公主也就算了，四皇子他......”
“曹家公子，聖上自有安排，這兩人能在這裡待多久都尚未可知，對吧太子殿下。”
曹炎昌被自己的大哥曹炎順懟的不敢說話，那太子只是搖頭便回到座位上。
“你小子說話要有分寸，那可是聖上批准這兩人進學，我知道你很急但這天下還不是太子的，太子殿下怎麼可能容不下他們兩個小東西。”
“好！大哥我知錯了，今後您多提點我，我少說話。”
曹炎昌細看這名單，都是當今能在朝堂上有地位的貴族子弟，所有學生加起來只有20人。
畫闌以為自己來得已經算早了，沒想到太子一行人已經在翻閱桌面的課本。
身邊總有人在看畫闌，多數都是驚訝。
上次進學的公主還是上官洛緋，上官洛緋的結局放在皇子的標準上是十分成功的。
位列公主中卻顯得格格不入，公主的最佳結局便是嫁給樣貌才情都極好的男子。
“七妹，別理他們，不過都是演給太子看的戲。”
上官君舜在畫闌和上官昱柯的桌子上各放一把糖果。
“四弟，有時也要學會苦中作樂，別把他們的眼光放心上。”
三皇子的身邊是蘇鵲和沈若晴，兩人的面相非常溫和。
此三人在一起有一種硬漢離異帶兩娃的美感。
今日的先生...似乎是......
畫闌凝視講臺上的年輕男子有些疑惑。
同齡人？可他所說的都是非常簡單易懂的言論。
“諸生，吾明沈暮白，以後便是各位的先生。”
他一襲銀白色的衣裳，連發帶都是銀白色的，倒是提醒起畫闌準備給移月宮裡的宮女提前製備冬衣。
銀白色倒是顯得他異常沉穩，畫闌關是看著他就覺得他是個容易認真和專注的人。
沈暮白乃沈御的第二個兒子，沈御早就想將他帶進朝堂。
這大兒子沈暮蘭就是沈御引薦當的大理寺少卿，而沈暮白只向沈御請了一個不痛不癢的太傅。
太傅聽著高大上，本質並無實權，連上朝堂的機會都沒有，平日裡就教太子一些課本知識。
沈暮白的年齡比太子都要小上幾歲，當上太子的老師就算了如今還成為進學的先生。
畫闌倒是不悲不喜，反正教書教得也有些水平，聖上點他確實沒錯。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如各位說一下對這一句的理解。”
沈暮白的聲音也是極好聽的，不驕不躁，入耳寧靜溫和。
“先生，學生以為此句暗示一個人的力量有限需藉助其他人才能獲得成功。”
“太子所說不錯，四皇子，你有何見解？”
沈暮白這一指名可又要引發這些貴族公子哥們的討論。
“學生...學生不知。”
上官昱柯的發言即可引發滿堂鬨笑，沈暮白卻沒有責怪他。
畫闌倒是疑惑。
這一句畫闌考過上官昱柯，他的見解比太子說的還要好，如今怎麼會不知呢？
“既然不知，那就坐下吧。”
畫闌發現上官昱柯已經看到課本後幾頁的內容，似乎看的很快。
第一日過得很快，太子見了自己沒有問候。
上官堯旭似乎眼裡根本就不在乎其他同輩的皇嗣。
這一日的進學確實耗費神識，她感覺腦袋空空被知識填滿。
魂在天上飄，人在學堂端坐聽講。
“七公主，今日放學後留下來。”
必定是被沈暮白髮現自己上課狀態不好，一旁的上官昱柯小聲道：
“今晚的作業先別做，我做好給你抄。”
她自然是點頭，上官昱柯的作業經常和上官堯旭的單獨拿出來講解。
班裡樹立出一種很奇怪的氛圍。
明明上官昱柯的作業也很優秀，太子一黨卻對上官昱柯並沒有好的改觀。
甚至對他更加厭惡，背後說小話就算了還搞些先生看不見的小花招。
故意的推搡和怪異的外號都是正常的。
他雖為聖上的兒子，因為皇帝對他的態度不熱反而更冷。
加上他的身世和母族，就算有人當著皇帝的臉罵他皇帝都不會管。
上官辰奕用肢體行動表明了他希望這個孩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四皇子彷彿是他的屈辱，他一輩子最不想接近的孩子。
“上官昱柯！你就不反擊嗎？他們這樣對你。”
他的眼裡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平靜道：
“七妹，沒事的，不過是些小動作，沒有證據，況且這些都是未來膠殷的棟樑，現在把關係鬧僵了吃虧的是我。”
他邊說邊把自己的作業遞到畫闌手上。
此時學堂裡沒有其他人，沈暮白在書軒等她。
“我這幾天休息不夠，等我把身子調理好努力學習，到時候給你抄。”
上官昱柯俯身笑道：
“我的作業向來是最好的，不過你要是想讓我的作業本出現你的內容，也不是不可以。”
上官昱柯的心情總是怪怪的，畫闌猜不到他什麼時候開心。
她隱隱約約看到了一種怪誕的情感表達方式。
或許是看書看多了，聖人先賢的東西入腦子了所以才會和一般人不同。
他很少笑，也很少悲傷，總是很平靜沉穩。
同那時頹喪的他唯一相似的便是他對外人的冷漠。
為數不多的笑顏只有畫闌見過，畢竟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這種特別的待遇也十分合理。
書軒裡，畫闌聽到屋內柴火燃燒的聲音。
“先生。”
“進來吧。”
宮人們在書軒門口候著，畫闌心情有些複雜。
前世老師說留下來多數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少不了批評。
沈暮白手裡拿著畫闌的本子，皺眉道：
“公主本子上寫的治國之策是從哪裡來的？”
畫闌接過，這分明就是她完成最用心的一次作業。
“用忠臣遠小人，凡家風敗壞人品不佳者不得重用。公主真的有好好思考過這樣做的弊端嗎？”
沈慕白追問道：“公主，治國不是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