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穎只是和東方玉講現代的婚姻風俗習慣,沒想到東方玉給她講的上古風俗比現代的更開化更猛。張穎聽了被羞得面紅耳赤。但是她喜歡東方玉雅痞的風格,因為現在的雅痞和上古時代的放浪形骸是相通的吧?都是風雅有趣的人。張穎也奇怪於她用力擰東方玉的大腿,他沒有躲閃坦然受之。
東方玉真的用心靈感應找沙瑪要來兩隻大甲蟲。他和張穎坐一隻,盧衛一個人坐一隻。他和張穎驅著大甲蟲在前走,盧衛坐著另一隻大甲蟲在後面跟隨。從核爆那日以來,張穎不是在王曉京身邊護衛就是在每天緊張地學習訓練電磁力場懸浮飛行術和其他的法術;一如既往的緊張和嚴格。這次和東方玉一起領命出來去尋找女王的男朋友和為盧衛治療,張穎感到了和東方玉在一起難得的放鬆和開心。東方玉真的會請她一起飲酒吟詩。
東方玉精通遁術。能憑空變化出想要的東西。張穎親眼見他變化出一張精巧的小几放置在大甲蟲的背上,然後變化出九樣細巧果子;皆用十分精美的雲瓷小盞盛放。然後變化出精巧的酒壺,用古董杯子斟酒來請她飲酒。
張穎說:“我是搏擊運動員,平時非常自律從不飲酒。只喝清水。而且到了這裡以後不用進食飲水也能生存;因為這裡的生存法則是依靠自身元素吸收電磁能量生存的。“她又想了想說:“不過呢,你變的魔術非常有趣,我很開心。”
東方玉一邊飲酒,一邊唱歌道:
“生者百歲,相去幾何?歡樂苦短,憂愁實多。
何如尊酒,日往煙蘿。花覆茆簷,疏雨相過。
倒酒既盡,杖藜行歌。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張穎聽了說:“東方玉,你文縐縐的唱得倒好聽。只是你唱的詩歌我沒學過,我可聽不懂?”
東方玉又飲一鍾,笑著說道:“這首詩歌不是我所作。這是後世人作的。我以為這首你能聽懂的。”
張穎搖著頭說:“這些詩歌我從未聽人講過,老師也沒有教過我讀;所以我不會。有一句話你應該聽說過:琴向知音彈,詩向會者吟。你明知我讀書少,就讀詩來欺負我。”
東方玉說:“我並不是在變魔術。這小几和果子美酒碗碟都是用遁法得來的。這九樣細巧果子和一壺美酒,並不是尋常之物。我平生學黃老之學,豈肯享用俗物?這些都是得道之人的東西,非常人可享用。”
張穎說:“據我看來,你除了喝了幾鍾酒以外也沒有見你吃東西啊?”
東方玉說:“我把得道之人的東西遁過來,給你看了。至於吃不吃,有什麼關係呢?”
張穎才知道,這裡的東西不需要吃,只是看一看,聞一聞就能夠享用了。這樣就吸取了這些食物的能量,就可以轉化為電磁能量。張穎端著細巧果子也請了盧衛吃,盧衛沒有思維也不會推辭。一口一個把九個細巧果子都吃掉了。
這九個細巧果子,的確不是俗物。這是爛柯山上修道的童子備與兩位弈棋老者的細點。童子說東方玉施了遁法移走了他們的茶點,兩位弈棋老者也並沒有在意。一位黑袍老者說:“天下萬物都是由元氣或者精氣組成的,元氣或者精氣聚在一起,就是有形的東西;散開來就成為了無形的東西。九個細巧果子聚在一起,是為有形;一旦散去,就為無形。有道之人取去,又為有形,乃是聚。如此,也是源法。”因此並不以為意。
盧衛吃下這九個細巧果子後,就能哭能笑;類似一歲嬰兒的表現得非常依賴張穎。張穎這才知道這九個細巧果子的確不是俗物。東方玉說:“晉時王質因機緣所致進入爛柯山觀棋。為何棋局下完之後王質所帶砍柴的斧頭木柄會完全朽壞?因為王質從低維度的時空進入了高緯度的時空。”
因為這九個細巧果子是高等級維度的東西,東方玉取來一試機緣;張穎給盧衛吃了,也是機緣所致。盧衛現在不是隻會跟隨他們的無思維人了,他餓了就要哭,想睡覺也要哭,看見張穎就會開心的笑。如此,東方玉和張穎帶著盧衛增添了許多令人啼笑皆非的煩惱。不過,他們見到盧衛有了一歲嬰兒的表現也很欣慰。
張穎因問道:“東方玉哥哥,你既然遁來了高維度的東西讓盧衛吃了讓他變得像一個嬰兒;為什麼不讓他恢復到原來英姿勃發的樣子呢?”
東方玉舉著酒壺自斟自飲說道:“要讓盧衛恢復到他原來的樣子,就像讓你會吟詩作對一樣。終於還是才學粗淺啊!不能,不能。縱然我懂一點黃老之術,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啊!”
張穎聽了著急的說:“就會文縐縐的吟詩作賦。現在盧衛成天又哭又鬧的,讓我們怎麼去尋找女王的男朋友?”
東方玉說:“女王讓我們帶盧衛去,本來就是讓他男朋友為盧衛治療的意思。我們只管帶他去就好了。我所得這九個來自高維度時空的細巧果子,也是因源法得來。這麼珍貴的東西也是不可多得的。何況我也只是搬運過來,這些高維度的東西自己是萬萬不能產生的。”
於是張穎和東方玉帶著盧衛一起騎著大甲蟲走過了礫石荒地來到了蘑菇森林裡林元住的小屋。林元不在,東方玉並不感到奇怪。因為他們在做亡靈守衛的時候沒有少和林元打交道。林元脾氣古怪且會傳送,找到他屬於運氣好,找不到他才是正常。王曉京那裡,林元也是聽召不聽宣。用權杖召喚他,他會來解決問題;要是派人來找他或者帶話給他,他經常不在小屋裡或者是不理睬人。就算找到他,他的藥劑和諮詢費也要得很貴。
張穎感嘆說:“林元這個老頭,你們每次找他諮詢和鑑定他都要收很貴的價格,他孤身一人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東方玉說道:“古今世上,有誰會嫌自己錢多呢?他的知識之深廣,舉世罕有。收多少錢都有人找他,就說明他的價值所在。”
這時,盧衛趁張穎和東方玉說話的時間跑到林元的小屋裡去了。林元的小屋內,十分乾淨整潔。他的試驗器皿和容器都按大小和口的朝向整整齊齊擺放著,容不得一絲混亂。盧衛這時的心智只有一歲,對林元屋內的瓶瓶罐罐十分好奇;就去抓來玩耍。看到一些容器裡有紅紅綠綠橙橙藍藍的液體,盧衛更加高興了;就拿來把這些液體倒過去倒過來兌著玩。
張穎正和東方玉說著話,突然看見盧衛正在林元的小屋裡亂翻林元做實驗的瓶瓶罐罐兌液體玩。張穎笑著對東方玉說:“剛才我們說話,盧衛又哭又鬧。這會兒他沒鬧安靜了,專心地搗鼓林元的瓶瓶罐罐呢?”
東方玉一拍大腿說:“壞了!”急忙和張穎進林元的小屋內去看時,林元的瓶子已經被盧衛打碎了好幾個;不明的液體流了一地。古怪的是,瓶子裡盛裝的液體被打倒在地上馬上就消失不見了,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當一個哭鬧的小孩離開了你的視線停止哭鬧安靜下來的時候,往往在做壞事情。盧衛做了壞事,見到張穎進來馬上就嚎啕大哭起來;顯得特別無辜。張穎又氣又好笑說:“我還沒有男朋友呢,怎麼就多了這麼大一個兒子?”
東方玉說:“打碎了林元的東西可不得了。林元性格古怪,他的東西往往都很昂貴。這下麻煩了,你這個當媽的要賠了。”
張穎聽了一急,心直口快地說:“要賠也是他爹賠!”東方玉說:“誰是他爹?”張穎不假思索的說:“你!”說完了她才想過來這句話不妥,又羞又氣地來捶打東方玉。東方玉這次沒有躲避,讓張穎在胸口捶了十幾下。當然張穎也沒有用搏擊運動員的力量來捶打東方玉,用的是粉拳。東方玉受了張穎十幾下粉拳,看著張穎說:“那我就做他爹吧。”張穎更羞了,她沒有再捶打東方玉;而是輕輕的把頭靠在東方玉的肩膀上說:“你真的做?”東方玉說:“真的做。”
這時有人在小屋外的大蘑菇下咳嗽了一聲,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管好盧衛,讓他做了壞事打碎了我的試驗瓶子不說,居然在這裡大秀恩愛說情話!怎麼有這樣的道理?”
東方玉一看,是林元回來了。張穎把頭靠著東方玉的肩膀悄悄的說:“反正也打壞了。隨他怎樣,任其發落唄。”林元進屋一看,氣得捶胸頓足。當看到瓶子裡的溶液被打翻在地上消失不見,更是痛心疾首。但是他是個聰明絕頂的明白人。以前宋文和東方玉他們一眾亡靈守衛和遺失城市裡的人找他碰了不少釘子,那是他不認交情只認錢;如今他知道張穎和東方玉都在王曉京手下做事,盧衛又是他提供線索讓宋文救回來的;他怎能翻臉不認人?於是他說:“你們沒有陪伴好盧衛,打碎了我的東西。我從恐懼的火獄中找到的魔法液體也被他弄灑在地上丟失了。我能怎樣?你們又賠不起。難道把盧衛扣在這裡不讓走?”
盧衛做了壞事,聽說林元要扣著他不讓走,立刻大哭起來跑來藏在張穎身後。林元拍掌大笑起來:“好了!你們帶了盧衛幾天,他居然和嬰兒一樣又意識了!”他走到張穎面前對盧衛說:“盧衛,爺爺不扣你。你這麼調皮,又哭又鬧地,誰拿著都頭疼。如果你再打碎我其他的瓶瓶罐罐,我豈不是虧大了?你們走吧。”他說完遲疑了半晌,進屋去拿了一個盒子交給張穎說:“你們打碎了我的東西也不能白打。這個盒子幫我帶到七十九地心日集市,交給銀行裡的莉莉絲女士;算是賠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