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強這種人自然沒有骨氣,當即隔著麻袋就摟著那錠銀子,點頭哈腰道:“當然,公子怎麼說小的就怎麼做,絕對包您滿意。”
蘇昊惟抬頭看向宋連喬,見對方點頭後站起身來,把板凳遞給身後的侍衛,說:“行了,你現在馬上回賭坊裡去,官府的人等會就到,記得必須按我說的做,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劉二強趕緊點著頭答到。
宋連喬轉身就跟蘇昊惟上了馬車,兩人快速離去。
官府的人果真沒多會兒就找到了劉二強,把人押去公堂的路上,宋連喬也回去換了身衣衫去了府衙。
此時的北街張家,張玉薇正坐在房裡揣揣不安。
京兆尹去了民生米鋪的事,她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但又想劉二強此時早已逃出城外,官府一時半會兒也抓不到人,也就安了心。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張玉薇的丫環翠柳著急忙慌地跑進來,喊著,“小姐,官府來人了,要你上公堂問話。”
“什麼?你確定沒聽錯?劉二強不是拿了錢逃出城外了嗎?”張玉薇嚇得立即站了起來。
翠柳粗喘著氣點頭:“是真的,衙役就做前廳,老爺和夫人也趕了過去。”
糟了糟了!張玉薇暗道不好,這事要是被爹孃知道可就完了,她攥緊衣袖趕緊跑了出去。
花廳裡,張老爺和張夫人坐在上首,官府的幾個衙役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玉薇,你過來。”張夫人見張玉薇來了,趕緊招手喊她。
無錯書吧張玉薇勉強扯出一個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兒,走過去問:“娘,這是怎麼了?我聽說有官爺上門要抓我。”
“回小姐的話,只是例行公事,想請您過去問話而已。”為首的衙役拱手衝張玉薇施禮。
張玉薇張著嘴,吃驚地問:“可是出了什麼事?我這幾日都在府裡,沒有出去過啊!”
衙役低頭,只說:“小姐去了便知道了,我們也是奉大人的命令前來。”
這……張玉薇雙手攥緊,轉頭看向自家爹孃。
張夫人立即安慰道:“沒事的,我派幾個侍衛陪你一同前去,張大人好歹也是咱們的遠親,想來定不會為難你的。”
說的也是,張玉薇淺笑著點頭,若真論起關係來,她還應當喊張大人一聲表舅,所以看在這層關係的面子上,張大人定不會對她怎麼樣。
於是,她衝著衙役施了半禮:“那就勞煩諸位帶路了。”
張玉薇到公堂的時候,宋連喬跟蘇昊惟已經在這裡等了片刻。
蘇昊惟一見了她就陰陽怪氣:“盡會拿喬。”
聽見他的話,張玉薇面上不顯,眼神卻不自覺瞪了他一眼,著蘇昊惟當真無禮得很。
待張玉薇行完禮後,張大人這才詢問:“張小姐,劉二強砸了民生米鋪這事可與你有關?”
張玉薇立即回頭看了一眼跪在旁邊的劉二強,趕緊擺手,一臉惶恐的樣:“大人明鑑,我從未見過這人,更不知道什麼鋪子被砸的事。”
劉二強也心虛地看了她一眼,但又摸著自己懷裡那硬邦邦的一坨東西,還是咬死張雨薇不放。
“大人,我說的都是真的,就是張小姐讓我去做的。她給我錢,讓我辦完事之後立即出城避風頭,可我想著去賭坊躲一躲應當也是可以的,沒想到還是被各位官爺找到了。”
“你胡說!”張玉薇抬手指著他,怒斥,“你為何要誣陷我?我與你素未謀面,你為何要這樣做?”
說著,張玉薇又轉身跪下,對張大人道:“大人明察,我的確與這個人從未見過。大人萬萬不能聽信一面之詞,況且沒有任何物證證明我跟他有任何關聯。”
“說的也是。”張大人點頭,左顧右盼著。
這張玉薇說到底也跟他有些親戚關係,但這另一邊的蘇家公子也是萬萬不能得罪的,還有宋家那位小姐也不是好說話的,真是讓人頭疼。
他想了想,乾脆打著哈哈想糊弄過去。
“張小姐說的是,光憑一面之詞也不好定案。但這劉二強的的確確是帶人砸了宋小姐的米鋪,而且有那麼多人都是親眼瞧見的,我看先把劉二強押入大牢……”
“大人!”
宋連喬見狀不妙,以往就聽完這張大人處事圓滑,沒想到竟想避重就輕過去。她抬手摸著衣袖,站了出去。
“大人。”又是一聲大喝,但說話的人不是宋連喬,而是顧知行。
“這下好了,知行來給我們撐腰了。”蘇昊惟興奮地搓手,跟宋連喬小聲說話。
宋連喬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只心想,撐腰?只要不是搗亂就行了。
“張大人。”顧知行一進來,看也不看蘇昊惟跟宋連喬,直接走到大堂中央,對張大人拱手說,“我方才聽張大人說只收押劉二強一人,依我看,不如把同樣被指認的張玉薇也一起收押。”
“莽夫。”
宋連喬嘆了口氣,顧知行這人的確講義氣,但做事的方法不對。太過急於求成,想用身份逼張大人收押張玉薇,但張大人絕不會這樣做。
果然,張大人聽了他的話,反倒笑了起來,身子往後仰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儘管他再怎麼攀附顧家,但他好歹也是皇帝琴封的京兆尹。若是光憑顧知行的一兩句話就得罪了另一個張家,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顧公子這話可就說錯了,無憑無證的怎麼能關押張小姐?”
哼!張玉薇垂首低笑,果然孃親說的沒錯,張大人到底都是他們自家親戚。
“誰說沒有物證?”宋連喬突然開口,嚇壞了她身邊的蘇昊惟。
宋連喬卻只對他笑了笑,若她沒有十分的把握,又怎麼敢鬧上公堂來呢?
她從寬大的衣袖裡掏出一封錦帕,展開給張大人看:“大人請看,這是我鋪子的夥計在現場找到的手帕,這上面繡了張小姐的閨名,若是熟識之人,想必一定能知道這就是張小姐的貼身之物,所以張小姐定是背後指使劉二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