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聶華柔找到了新的事情後,完全忘了方才顧知行和蘇昊惟惹他生氣,興沖沖的跟林嬤嬤商量著給顧知行相看親事。
但這時候的顧知行卻十分煩躁,從家裡跑出來之後他根本沒打算去找宋連喬。無奈蘇昊惟這小子拿他娘威逼利誘,說不然就去告狀,他這才不情願的跟在蘇昊惟身後去了宋府。
馬管家聽說這兩人來了,立馬就跑去通報給宋連喬,明擺著這兩人就是來找她的。
宋連喬也覺得奇怪,蘇昊惟去而復返還帶來了顧知行,也不知這兩人搞什麼名堂。
她把剛取下的面紗又重新戴上,在顧知行面前說什麼也不能丟了面子,就怕他是聽了蘇昊惟的話故意來笑話她的。
來到花廳門口,宋連喬就瞧見顧知行二大爺似的屈膝靠倒在椅子上,旁邊馬管家正彎著腰細細詢問。
“顧公子覺得這茶點如何?若是不喜歡我再讓人給你換。”他一臉狗腿的模樣笑著。
宋連喬跨過門檻,重重咳了一聲。
馬管家一回頭,瞧見是她立馬就湊了上來。
“大小姐,顧公子和蘇公子說是專程來看你的。”
“看我做什麼?”宋連喬蹙眉,直盯著顧執行看。
顧知行一看見她就笑了起來,他抬起下巴說:“喲!難不成你這是毀容了?”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宋連喬怒斥他一句,她就知道這人來準沒什麼好事。
顧知行聽了她這話擼起袖子就朝要過來,蘇昊惟趕忙在中間攔住:“哎呀這是做什麼?我們不是來給宋小姐送賠禮的嗎?”
有了蘇昊惟在中間打圓場,顧知行這才坐了回去,不過又開始挑挑揀揀的。
“這是什麼糕點?差點噎死個人。還有這茶水,呸!”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立馬吐出來,“我說你們宋家好歹也是皇商,生意做得這麼大,怎麼給客人喝的茶水這麼差?”
宋連喬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就是故意找茬。
她索性走過去站在他身前,端起他那杯喝了一半的茶水,手腕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她聲音平平,只說:“既然顧公子喝不慣,那就別喝了。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確實拿不出來什麼上等的好茶來招待,如果顧公子沒什麼事的話,不如出門左拐,我就不送了。”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趕人。
蘇昊惟見狀不妙,無奈道:“你們兩個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就沒一刻是不吵的?”
“他先陰陽怪氣的。”
“你沒聽見她在趕我走嗎?”
兩人異口同聲衝蘇昊惟大吼,又轉頭看向對方,互相白了一眼。
“就你這暴脾氣,除了李鈺還有哪戶人家敢娶你?”顧知行這張嘴又忍不住挖苦著宋連喬。
宋連喬瞪了他一眼,:“反正不會是你。”
顧知行立馬笑到:“那感情好,反正你想嫁我還不娶呢!”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宋連喬趕緊插嘴,把拎來的幾個禮盒放在宋連喬面前,笑嘻嘻的:“宋小姐,這個是顧夫人讓我們帶來的賠禮。”
什麼?宋連喬微徵,隨後又問:“你的意思是夫人知道昨晚上的事了?”
“對。”蘇昊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頭,不禁意間往後退了幾步,這事說來說去都是賴他說漏了嘴。
“那夫人可說了什麼?”
宋連喬心道完了,顧夫人那種最看重規矩禮儀的人,若是知道她女扮男裝去了賭坊,還去了青樓喝酒,她前幾日裝出來的形象不全毀了嗎?
她一臉著急的等蘇昊惟說話,可對方卻只說:“夫人當時就把我跟知行打了一頓,說我們帶著你不學好,然後就拿了這些東西來。”
“就這樣?”
“嗯,就這樣。”蘇昊惟點頭。
不應該啊!宋連橋反而愣了,顧夫人難道不應該罵她不守規矩嗎?
顧知行睨了宋連喬一眼,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扯著一邊嘴角冷笑:“喲!還裝起來了,你難道還不知道你在我娘心裡的地位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
宋連喬以往從沒有接觸過聶懷柔,對於這種明目張膽的偏愛,有些不適應。
因為她從小就沒有得過任何人的偏愛,柳姨娘也只會在人前裝出疼愛她的模樣。至於宋青城,聽說因為自己這張臉跟母親極像,所以從小他就不怎麼看自己。
無錯書吧像顧知行這種從小被家人寵愛長大的,自然不懂她的心思。
見宋連喬一直沒說話,顧知行也覺得無趣,站起身來就說要走,蘇昊惟也只能跟著他起身。
“你先去門口等著。”顧知行衝蘇昊惟一擺頭,示意他先出去。
蘇昊惟不解,但又不能逆了他的意思,嘴裡嘀嘀咕咕的就出去了。
馬管家在一旁,知道顧知行應當是有話要單獨說,便了蓮心等人都退下,花廳裡只剩下顧知行與宋連喬兩人。
“這個給你。”顧知行轉過身子,從懷裡摸索一陣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錦盒遞給宋連喬。
宋連喬沒立即接過,只是一瞬不順地盯著他,似在詢問。
顧知行沒耐心的一把將盒子塞在她懷裡,乾巴巴地說:“這是西域進貢的凝脂膏,對面板好,你用它不會留疤。”
說著,他撇嘴。
本來這玩意兒他是不想給宋連喬的,畢竟這東西金貴得很。原本他想想偷偷昧下來,但又瞧見宋連喬臉上確實紅得嚇人,這才拿了出來。
啊?宋連喬完全沒有料到顧知行是真的來給她送東西的,有些不可置信。
“那什麼……”顧知行不好意思摸著鼻子,支支吾吾的,“這東西給了你,那你是不是得把墜子還給我?”
宋連喬原本心裡生出來的好感,被他這句話磨得消失殆盡,原來這人今天來就是有目的的。
不過,她摸著懷裡的錦盒,抬頭看著他:“行!就算公子不說,我原本也是打算把墜子儘快還給你的。”
我信你個鬼!顧知行心裡暗暗道,臉上卻淺笑了一下:“如此甚好,我那墜子價值千兩,若是你不小心給碎了,想必也賠不起。”